苏遇得意洋洋地将其交给了苏锦瑟。
苏锦瑟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被墨水染黑了的宣纸,顿时眉头紧蹙。
“我让你抄一百遍,你就给我交这么个东西?”
苏遇憨憨地笑着,然后赶忙上前帮着苏锦瑟顺气:“你别生气,我真的抄了一百遍,都抄在另一张纸上呢,但是今早突然找不见了。”
苏锦瑟丝毫不相信他的鬼话,刚想要发火之时,苏遇便开口道:“不信你可以考考我,看我是不是将那药方记得滚瓜乱熟,如若我说的一字不差,那就说明我定然在上面下功夫了。”
一旁的胡海见他这般大言不惭,不禁冷笑道:“我可知道那要药方上有数十味儿药材,而且名字冗杂,你确定你不会背错?”
苏遇闻言,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
苏锦瑟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既然你说你将这药方已经抄了一百遍,那我就考考你,昨日给你的药房里都有几味药,使用方法是怎样的,如果你能够一字不差的说出来的话,那我便相信你。”
只见苏遇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所写的药方上分别有这些药:苦参、黄柏、白鲜皮、蒲公英,黄连、百部、乌梅、花椒、明矾,青黛、冰片,白及、血竭,再煎取,这些药先是用蒸汽熏,再等到温度适宜的时候浸泡患处半刻钟,每日一到两次,七日为一个疗程,一般第二日便可见到效果。”
胡海见苏遇一字不差地将那药方全部都复述了下来,心中不仅没有信服的感觉,反而觉得苏遇更加讨人嫌了。
而一旁的苏锦瑟和林槐则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你这小子记性不错。”
苏遇见自己得到了肯定,自己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那是当然,我说我在药方上下功夫了,那就定然能将其背的滚瓜乱熟。”
他说完,便瞧着一旁的胡海露出了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厌恶地看着自己。
于是他便故意赖在了苏锦瑟的车上,不肯下去。
胡海见状,沉声道:“你不是之前向我们专门讨了马,说是想要骑马不想坐马车,现在可又变了主意。”
苏遇赶忙解释道:“今日不同往日,现在我可是随着苏神医学医的人,自然不能够在外面风吹日晒,所以我现在应该坐在车里,同他们谈论讨教关于医术方面的事情。”
他说到这,故意顿了顿,变换了一种语气道:“我忘了……这些呢,你是不懂的。”
说罢,他还做惋惜状摇了摇头。
胡海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了,愤懑上前狠狠地揪住了苏遇的衣领,好在被苏锦瑟给劝了下来。
“不要冲动。”苏锦瑟努力平复着胡海的心情。
只见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苏遇,扬声道:“你这小子不要猖狂,别以为学医就了不起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说罢,他便气冲冲地掀帘下了马车。
车外的北冥羽见状,便赶忙上前询问胡海发生了什么事。
胡海正愁找不到人一述心中苦闷,便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北冥羽。我会变强,只见北冥羽含有深意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车内传来了响亮的笑声。
那笑声中掺杂着苏锦瑟轻微的嗔怪声,紧接着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北冥羽听闻,心中极其不适,原本缓和的面容也变得凝重起来。
可是车内的笑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
于是他便没忍住,疾步上前掀开了帘子。
这时候,苏遇和苏锦瑟不知道为了何事,两人笑作了一团,仰躺在车榻上。
一旁的林槐则含笑看着两人。
北冥羽见状,心中升起来了一股无名火,于是没好气地对苏锦瑟说道:“既然苏遇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下来骑马便是。你别跟他走的太近,小心你没了防备心以后被他好生算计一番。”
北冥羽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为苏锦瑟着想,但是每一句的话里都掺杂着浓浓的醋意。
苏遇一听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赶忙反驳道:“你为何这样污蔑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算计她了?还是说,我同她连放声大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北冥羽深深地看了苏遇一眼,眼里的怒火似乎能够将其吞噬。
“我这是在担心苏神医的安全,毕竟你来路不明,而且……你心术不正。”
苏锦瑟见两人说话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害怕他们掐起架来,于是赶忙调解道。:“北冥羽,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就让他在车上呆着吧。”
说完,她突然脑袋一闪光,然后继续揶揄了北冥羽一句:“你莫不是看我跟苏遇走的太近,吃醋了吧?”
苏锦瑟此言一出,只见北冥羽的脸色微微一红,像是被苏锦瑟猜透了心思般。
苏遇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大笑起来,而一旁的苏锦瑟也随之抿嘴。
北冥羽顿觉心慌,而且觉得被两人嘲笑,脸上有些挂不住。
于是冷言道:“苏锦瑟,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可不要乱给我扣什么帽子。而且……我对你根本没有想法。”
说罢,北冥羽便掀帘下车了。
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等到晚上众人在客栈里歇下来以后,北冥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天没有同苏锦瑟讲话了,于是便想找个机会同她说几句。
可是没成想,这苏锦瑟却见了他转头就走,似乎还在为晌午的事情生着气。
北冥羽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今日的苏锦瑟略施粉黛,眉眼处点了个小小的黑痣。
北冥羽光是看着她,便没了同她生气的理由,不得不软了下来。
“你还在为晌午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刚刚想了很久,知道晌午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不知道苏神医是否接受?”
苏锦瑟冷冷抬眸,哼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想怎样便怎样便是,去辽国诊治完我该诊治的人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完,她觉得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于是继续补充道:“以后在路上你也不要再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