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晟奕盯着那印章看了许久,突然想起当初抄家魏家的时候,便是因为此枚印章。
而这印章则是辽国之物。
想到这,他突然心下一凛,抬眸看向殿下跪着的人。
“继续给我查,最好是能找到兜售这枚印章的老人和孩子!”
那人哆嗦了一下,赶忙抬头应是。
丞相府内
“你说什么?皇上将魏家抄家时候的印章找到了?”
唐丞相一脸惊愕地望着来人。
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那印章是辽国的重要信物,如若谁跟这印章有关,定然是通敌卖国!当初魏家便是因此被抄家。”
唐丞相闻言,捋了捋胡子,不禁大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来个栽赃嫁祸呢,苏锦瑟一事害的咱们丞相府失去了皇恩,正好借着印章之事将局面扭转。”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来人一眼。
翌日一早
丞相早早地便候在了元晟奕的寝殿外。
“唐丞相,皇上召见。”
那公公语气极其不善,想必是因为如今丞相府失了势,当个墙头草飘摆了过去。
丞相倒也不恼,只想着赶快进去同元晟奕讲明一切。
刚刚起身的元晟奕身着嫩黄色寝服,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垂在脑后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眉眼间有些许慵懒神色。
“不知唐丞相一早递牌子进宫,有何要事?”
唐丞相见元晟奕面色并不是太好,便赶忙干笑道:“打扰皇上清梦了,真是罪过。”
元晟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
“既然有事就快点启奏便是,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唐丞相一听,笑意顿时凝固在了嘴边,最后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开口道:“听闻皇上拾得一枚印章,不知是否有此事?”
元晟奕沉声道:“确有此事,丞相又是如何得知的?”
唐丞相上前作揖道:“微臣乃是听宫人所说,但今日前来并非为此印章,而是为了印章之后的阴谋。”
元晟奕有些疑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唐丞相便添油加醋地将印章和苏锦瑟牵扯到一起,并且表明当初是苏锦瑟央求他们举荐自己。
元晟奕听完,脸色瞬间大变:“可确有此事?”
唐丞相闻言,赶忙惶恐地跪了下来,故作肯定:“微臣所言乃是千真万确,那苏锦瑟定然同辽国有勾结,而她进宫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定然是安排好的,所以这印章定然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了让元晟奕相信,唐丞相甚至还编出自己曾见过苏锦瑟拿出这枚印章。
元晟奕听完,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看向唐丞相的眼神也越来越锐利。
最终他还是让唐丞相先行退下,告诉他这件事自己会调查清楚。
唐丞相走后,元晟奕立刻召唤来暗卫。
“你去查查当初魏家抄家之时家中有两名年轻的女眷下落何在。”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闯进来了一人。
元晟奕定眼一看,原来是穆挽歌宫里的人,便知晓定然是她出了什么事。
“皇……皇上,婉贵妃突然腹痛不止,还请您过去瞧瞧。”那宫女跑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说话也是气喘吁吁。
元晟奕闻言,赶忙让宫人为自己穿好衣服,然后便跟着那宫女朝挽歌殿走去。
刚进殿门,元晟奕便看到穆挽歌一脸虚弱地躺在贵妃榻上,一旁的白胡子老太医正在为她悉心把着脉。
看到元晟奕来,穆挽歌正想起身,却被他止住了。
“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着吧!”
穆挽歌点了点头,眼角含泪。
那太医把完脉,便前去开了药方,递给了穆挽歌身旁的宫女。
“这药每日都要服侍娘娘喝下,不可耽搁,娘娘身子弱定要好好养养。”
那宫女看了看榻上的穆挽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元晟奕瞧着穆挽歌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不禁有几分怜惜,于是柔声道:“我今日就在宫里陪你,有什么想吃的便吩咐厨子去做。”
穆挽歌点了点头,看着元晟奕对自己还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自从被侮辱那件以后,元晟奕经常对自己产生怀疑,但好在她会装柔弱,只要一装柔弱,元晟奕自然会软下心来。
想到这,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两人在宫中闲聊了许久后,便一起用膳。
正在宫人布膳之际,那被元晟奕派出去的暗卫匆匆闯进了殿内。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让奴才所查之事已经有了苗头。”
元晟奕闻言,顿时放开了穆挽歌,阔步上前道:“究竟如何?”
那暗卫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犹豫是否开口。
“你不必多虑,直接说来便是。”元晟奕的语气有几分着急。
于是那暗卫便将自己所查到的事情全盘托出:“奴才查到苏神医身边的丫头冰心还活着,而且之前为皇上和贵妃缝制礼服的女子并没有死,而她……就是后来进宫的苏神医。”
此言一出,元晟奕顿时怔在了原地。
他就说为何第一次同苏锦瑟碰面之时,会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虽然容颜发生了变化,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无以言喻的。
一旁的穆挽歌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但是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然后缓缓走到元晟奕的面前,趁机道:“苏锦瑟那贱人故意在臣妾的药里下了东西,害的臣妾难以有身孕,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她见元晟奕神色微动,于是继续添油加醋道:“据说那贱人被养在魏府是打算给魏鸣做妾的,没想到她却心狠手辣害死魏氏一家,再说那印章听说也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一个女人,皇上难道还对她念念不忘么?”
穆挽歌越说说气愤,最后颤抖地跌坐在椅子上。
而元晟奕始终没有发表言论,约莫过了片刻以后,他才缓缓开口道:“那苏锦瑟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想法和手段?如若说这些事都是她做的话,那么她的背后定然有一个屹立不倒的靠山。”
元晟奕顿了顿,眼神微微眯起:“而那个靠山定然是北冥羽,不然的话任她一介女流怎能取得辽国印章?定然是有人交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