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上官隽逸的书房外,尚云若手捧着热茶,站在书房外,心中早已乱作一团,她以为上次她们的相遇是偶然,他不可能会再想看到她的,可她没想到上官隽逸会点名要她去侍奉,他是故意的吗?
在清夌阁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每日同珠儿轮流打扫这件书房或是在清夌阁中干些零碎的活,日子过得也算是平静,除了偶尔有些人会故意为难她和珠儿,但她还是感觉这已算是最好的生活,比起在宫中的日子,这里的生活对自己来说仿佛更加的踏实,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他,即便是她只是偶尔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也让她感觉无比的安心。
书房内,每一样东西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事物,每日抚摸一遍他碰过的那些东西,她就会感觉他们好像从来不曾分开过一样,所有的回忆仿佛一时间全部涌上心间,让她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们那夜的相遇是偶然的还是……
唉!无声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了,上官隽逸的心思她永远也猜不透,除非是他想要自己明白,不然她永远也不会猜透。
尉迟赫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就看到尚云若双手端着托盘,站在书房的门口发呆,就连他开门走出来她都未发现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前,“云若姑娘。”
她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俯身行礼道:“是赫连护卫,我刚刚没有注意到你,真是抱歉。”
“云若姑娘你太客气了,主子在里面等候你多时,赶快进去吧。”
她诧异的看向他,上官隽逸在等她,怎么会。
“好,我马上进去。”他一定是说错了,上官隽逸应该在等的是她手中的这杯茶。
尉迟赫也如上官隽逸一样常年不变的脸上竟然让她看到少许的笑意,微微的向她颌首后离开。
她连忙转过身来,轻声的唤着他,“尉迟护卫请留步。”
“有事吗?”他转过身来看向她,目光却不由的瞥向书房中。
“是有一件事想要想尉迟护卫打听一下,我想知道蝶儿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可否告知我她的情况?”
尉迟赫稍稍犹豫了一下,“她很好,其实你若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可以去问主子的。”
尚云若牵动嘴角,“只要知道她现在很好就行,我先进去了,谢谢你。”
尉迟赫再次向她颌首后离开。
她在书房外深吸了口气,在然姨做这样的安排时,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与这间书房的主人再次见面的,在清夌坊的这些日子她的内心是平静的,但平静内心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深深的思念,越是想要忘记他,却是越加的思念他,此时站在与他一门之隔的书房外,她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她想念上官隽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中想念着他。
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进。”尚云若握着托盘的手再次紧了紧,推门而入。
上官隽逸背对着她负手站在窗前,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鹰隼般深邃的双眸望向她,即便尚云若低垂着眼帘也能感觉出他直视的目光,胸口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般,砰砰的乱跳着。
“怎么这么久才进来,外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你了?”
她有些不自然垂下眼帘,“是奴婢的错,还请驸马爷恕罪。”他一定是知道她一直站在外面,才会让尉迟赫出去唤她的。
上官隽逸有些微寒的双眸瞥向她,双眉不由的紧蹙,他很不喜欢尚云若如此的称呼他,也极其的不喜欢她自称奴婢,一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尚云若能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的,紧握托盘的双手有些麻,她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连忙走向前奉上茶后,又连忙后退了一步,“这是驸马爷最爱喝的茶,奴婢今日当值,会一直候在书房外,驸马爷如果还有其他的吩咐唤奴婢一声就好,奴婢告退。”
刚刚俯身想要退下,上官隽逸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尚云若停止脚步,“驸马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迈开步子直直的向她走来,不过几步的距离,尚云若紧张的仿佛能听到胸口心跳的声音。
“你在躲我,不想看到我。”他垂首看着她低垂下的眼帘肯定的道。
“不是,我没有。”她答的太快,却是越发显的心虚。
“抬起头来。”他有些不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尚云若缓缓的将头抬起,目光看向他,上官隽逸的目光一瞬间落在她的脖颈间,原本厚厚的纱布已经换成一块白色的纱布遮住脖颈上的伤口处,高高的衣领将她优美的脖颈挡住,如果不细看,看不出脖颈上白色的纱布。
他再向她走近,近到只要他伸出手臂就能将她拥入怀中。
尚云若不由的向后退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看着上官隽逸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的头垂的更低。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上官隽逸伸出手臂将她拥在怀中,低沉的声音响起,“尚云若,还说你没有在躲我,怎么,现在就连我靠近你都无法让你忍受了吗?”
她浑身僵硬,垂下眼帘稍稍动了动身子,“驸马爷,你快放手。” 他眼中带着怒意,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一只手臂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一手托起她的下颚,让她的双眸看向自己,“那日你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态度,你好像很享受在我身下……”
“不要说,驸马爷请自重,放开奴婢。”她知道挣脱不了他的束缚,只能看着他违心的道,她何尝不想靠在他的怀中,但现在他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吗?即使刚刚到清夌坊时,蝶儿就偷偷的传话给她,告诉她其实上官隽逸早有放了陆无心之心,他并没有想要赫连熙的命,但他们之间除了这些还有好多问题,上官隽逸不信任她,而自己呢,如果能够足够信任他,他们现在就不会是这样。
“尚云若,你看来真的很喜欢做奴婢,这一声一声的奴婢说的还真是顺口。”他轻蔑的看向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