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殿。
楚宇衡刚刚换下早朝时的官服,走进内殿笔直的走向书房,身后的程公公马上跟了上来,刚刚坐下,宫女就已端着茶水走进来,轻轻的放在案台上,俯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楚宇衡在朝堂上隐忍在眼中的狠戾此时全部表露出来,厉声说道:“程公公,磨墨。”
“是。”程公公连忙走向前细细的磨着案台上的墨盘。
楚宇衡奋笔疾书后,将写好的信装在信封中,随手推给一旁的程公公,挑起一边的眉梢,凤眼眯起,看向他冷声的说道:“秘密将此信交给沈镇山,不得有误。”
程公公拿起信封小心的揣在怀中,恭敬的回道:“奴才遵命。”
楚宇衡整个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十指交叉紧握着,双眸微闭,半晌后才抬起眼帘,低声的说道:“再去确定吴白相与郑锦那里的涉及到的所有账目,不会牵连到本太子一丝一毫。”
“是,太子,老奴马上就去办。”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楚宇衡向他使了个眼色,程公公马上会意的附耳过来,楚宇衡低声在他耳边悄声的说道,眼里的阴光流转着,程公公会意的频频点头。
“此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决不可泄露一丝的风声。”楚宇衡叮嘱道。
“是,太子,奴才明白,可是,江湖中亡命之徒信得过吗?”程公公大着胆子,不解的问道。
楚宇衡凤眼瞥向他时顿时冷了几分,却还是低声的说道:“你以为本太子还会让他们有命走出皇宫。”
“是,奴才明白了。”程公公恍然大悟道。
“对了,本太子听说,月落国的公主突发疾病,至今昏迷不醒,父皇对这件事很是在意,月落国即便是一个小国但楚国每年铸造兵器所用的铁都是从月落国大量购买的,如果月落国公主在楚国发生什么不测,那么对我楚国会是很大的不利,你派人去查查,月落国的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是有人故意所为。”
“是,奴才这就去办。”
楚宇衡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他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闭上双眸,心里这股怨气直到现在还咽不下,他想不明白为何月落国非要将公主嫁给上官隽逸,如果嫁给他,那么他手中又会多一个筹码,不过反念一想现在这样的形势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不管那个月落国的公主是因为什么昏迷不醒,上官隽逸都脱不了干系,他只要能找出是月落国公主昏迷不醒的原因,就能治上官隽逸的罪,到时看他还有什么本事脱身。
……
五日之后,楚国一年一度的祭天节,这对楚国所有的百姓来说是最为盛大的节日。
清晨天刚刚破晓,整个皇宫就开始忙碌起来,几个太监将红色的地毯从宫门外一直铺到十里外的长街上,五步一个守城的士兵,每个士兵都手持长矛庄严肃立的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更是早早的就将道路两旁的空地占满。
太阳的光辉刚刚崭露头角,紧闭的宫门轰的一声被打开,太子率领着文武百官从宫门昂首大步的走了出来,一时间,所有百姓都纷纷跪在地上,心里默默的为楚国祈福着。
整个祭天仪式结束后已经是傍晚,楚宇衡依然精神抖擞的率领着文武百官从祭坛回到宫中,此时永和殿上,皇上和皇后早早的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楚宇衡一身墨绿色长袍,金色红线在胸口处绣着圆形的龙形图案,发髻高高的束起,被一只金色发簪固定住,昂首大步的走上高高的台阶,众多大臣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迈上最后一蹬台阶后,站定身子稳了稳,双手理了理身上的华服,才缓步跨过永和殿高高的门槛,大步走到殿前。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楚宇衡掀起长袍一角双膝跪在地上叩头行礼道。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楚宇衡身后的众大臣齐齐的跪在地上齐声叩头喊道。
“太子平身。”
“众位爱卿,平身。”皇上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皇后娘娘。”众大臣又齐声的喊道。
“谢,父王、母后。”楚宇衡站起身来,视线扫过殿内的四周,焕然一新的布局将整个永和殿凸显的更为宽阔,新颖中又不失庄严大气。
“三弟,竟然在短短的一日里,就将永和殿布置的这样的耳目一新,父王果然没有选错人,三弟却是个可造之材。”楚宇衡说这话时眼睛虽然看向皇上,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瞟向一侧的莫幽兰,嘴角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达不到眼底。
“是呀,三皇子却是令本王刮目相看,殿中的布置也是别具一格,本王也感觉到三皇子很是用心。”皇上眼角笑开,侧头看向身侧的皇后在再看看一侧的楚宇辰,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宇辰一脸严肃地马上跪地行礼道:“父皇谬赞了,儿臣只是尽心做好父王交代的事而已,儿臣,唯恐没有太子往年做得好,让父皇及众位大臣见笑。”楚宇辰谦虚的说完后,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看了高位上的皇上。
皇上一脸笑容的抬起一只手臂,“三皇子不用这样的谦虚,起来吧,你的用心父皇都看到了,就连太子也赞赏你了不是吗?”
楚宇辰起身将目光落到楚宇衡的身上,抱拳俯身行礼谦逊的道:“太子,臣弟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太子多多指点,好让臣弟往后有改正的机会。”
楚宇衡藏住眼里的恨意,当着皇上的面露出兄长般的关爱,“三弟,说的哪里的话,你的能力父皇与众位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哪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更加不需要本太子指点。”说完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手臂,呵呵的笑道:“三弟,你以后可要协同本太子为父皇分忧啊!”
背对着皇上看向他的眼神露出不易察觉的恨意,楚宇辰你想将我取而代之,简直是痴人说梦,一会儿,看你还怎么得意,你注定是我手下败将,刚刚不易察觉的恨意马上也转变为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