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说你大哥已经娶亲了,就是那个咸冉公主。”琬琰道。
“真的?”俞季暗淡的双目忽然泛起泪花。
“真的!公主下嫁这种大事自然是隆重操办,传遍天下了。”琬琰道。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俞季道,这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丝希望,少了一桩心事,只是,她没能亲眼见着他那温柔的大哥穿上喜服,坐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没能在他们大婚之日叫咸冉一声嫂嫂,到底是一个天大的憾事。
只见楚良一双长吊眼眯了眯,恭敬地答道:“是,不过,楚良不习惯跟别人住一个房间。”
立在一旁的凌恒表情变了变,腹诽道:想多了吧。
苍琰道:“凌恒更不习惯与人同宿,我已替你安排了房间。”
“那,我的银戮住哪里?”楚良的表情很认真。
“怎么,你们向来不是同吃同眠吗?”苍琰疑惑问道。
“入乡随俗,我猜你们并不想看到一人一鹤同吃同住的场面吧。”楚良抬眼望向苍琰。
“那就让它住在马厩好了。”凌恒不满,插了一句话。
楚良眼神忽变,盯着凌恒:“不要逼我动手。”
凌恒身板一挺:“怕你不成!”
“那就让它住你隔壁好了。”苍琰摆了摆手制止了这场还没开始的战争,这个楚良,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多谢主子!”楚良恭敬地拱了拱手,眼神瞟了瞟凌恒,把凌恒气个半死。这主子这么宠他,哪日他还翻了天去!
“凌恒,带楚良去看看房间,然后出去,买几件合身的衣服。”苍琰吩咐,也就凌恒能跟这个楚良抗衡,要是换作别人带路,不知哪里惹恼了他,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凌恒苦着脸领命去了,他不想啊!他不愿啊!他想打死楚良啊!
楚良面若寒霜,他也不喜欢凌恒。
那只白鹤此时在院子里闲逛,正好到了琬琰和俞季那间屋子,门开着,俞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银戮。
“大白鹤,你怎么在这里?”俞季起身向着探头探脑的白鹤走去。琬琰对眼前情景摸不着头脑,因此眼看着他们跑远了。接着摇了摇头,这只大白鹤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坐下歇会儿。
白鹤想起那日所受的屈辱,认为俞季要来抓它,撒丫子就跑。
俞季紧追不舍,这难道是巧合?这白鹤怎么跑到苍琰这里了。
“你别跑啊!”俞季追着它绕过了后院,那白鹤慌不择路,闯进了梅苑,俞季紧随其后。
银戮一边惨叫,一边扑棱着翅膀,扫落一地梅花,一人一鹤所经之处,花枝乱颤,梅瓣飘飞。
楚良跟银戮早已有了很深的默契,一听到银戮声音凄厉,也不管哪里是哪里,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凌恒抬了抬手,什么也没说,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声音到了梅苑,就看到梅林里,一人一鹤竞相追逐,整片梅林被扫荡了七七八八,凌恒看得心肝乱颤,这可是他家主子特别爱惜的地方,因此他急忙出声道:“俞季姑娘!您快停下!”
俞季停下来闻声看去,见是凌恒在叫她,这才注意到周遭梅树遭了殃,白鹤看到楚良,像看到了救星,一路冲了过去。
俞季干笑着退出来,抱歉地看了凌恒一眼:“不好意思……”
“你这胖丫头,又来欺负银戮,真是阴魂不散。”楚良斜着眼看了俞季一眼。
俞季原本没有认出他,还奇怪白鹤什么时候换主人了,结果他一开口俞季就听出是那个野人。
“我没想欺负它,只是想跟它说说话。”俞季踌躇着朝园门靠了靠,正巧藏在凌恒身后。
“楚良,俞季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凌恒不敢再看一眼那满地的红梅白雪,虽然很好看。
“这胖丫头是你什么人?”楚良瞪了凌恒一眼。
这话把凌恒噎得不轻,她哪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苍琰的义妹!”俞季探出头说了一句,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你一下子在玄禅子那里,一下子又在太子府这里,很可疑。”楚良意味深长地说完,摸了摸银戮,带着它走了。
“俞季姑娘,您……唉!”凌恒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俞季看着眼前被摧残成这样的梅林,要是被苍琰看到一定不是伤心就是生气,自己得想个办法。
同一时间,盘城的轻人客栈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看着客栈里发生的热闹。
那管事的似乎没想到被抓走的人反而绑了抓人的人,一时间,与打下手的跑腿的大眼瞪小眼,况且周围被堵的水泄不通,也出不去,怎么报信啊!
“掌柜的,过来!”咸天坐在大厅中央,冲立在柜台后掌柜打扮模样的人招了招手。
“客官,您吩咐。”掌柜的笑着开口,不敢过去。
“让你过来就过来!废什么话!”石青瞪着眼睛,按剑作势就要上前,那个人立马从柜台后来到咸天跟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咸天指着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荣昌道。
“这,这是荣大老爷。”掌柜的一双小眼睛眯了眯,赔笑道。
“你说实话,你跟他是不是合谋来陷害他们这些可怜的房客?”咸天的声音很有威严,像是在审犯人。
“小人不敢啊!”掌柜的辩驳道。
咸天身边被一起抓走的的几人纷纷指着掌柜的:“哼!瞎讲!”
“哼!骗子退钱!”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吵嚷声,咸天挑了挑嘴角,大鱼来了吗?还是小虾米?
人群迅速分开两列,穿盔带甲的一个中年人带来了一帮官兵,咸天目测大概三四十人。
他摸了摸怀里的金牌,还在。
那个带头的中年人进屋先扫视了一圈,看出坐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气势非凡,应该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吵什么吵!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太守大人特命我们来查案!”那个中年人一开口震慑全场。
“这位大人贵姓?”咸天微笑着开口。
“免贵姓陈!”陈廓可对他没有好印象。
“陈大人,这位荣大老爷你认识吗?”咸天问道。
“这里又不是公堂,有什么事,统统带回府衙再说!”陈阔一挥手,立刻过来两个人把躺在地上的荣昌松了绑,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