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颦一想到俞季是出于嫉妒,心中就得了些许快慰和得意。心里也好受些许。
终于等到俞季从江南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便很快从霍庆丰和些下人的嘴里得知了锦颦和朱存意的婚事。
俞季早已经有所预料,并不觉得惊讶,只吩咐霍庆丰只管按照陆鹤年的吩咐去办就是,不过,俞季只允许拨三千两给锦颦置办嫁妆。
锦颦得知后,气的又是哭又是闹,口口声声说俞季吝啬。分明就是不想看见她和朱存意好!
陆鹤年和陆老夫人也觉得俞季这件事上做的欠妥。
陆鹤年经不住锦颦的闹腾,去和俞季商量:“季季,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她一辈子就嫁一次,何不叫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俞季一本正经的道:“爹爹,我这也是为侯府着想,你想想,锦颦若是这样大张旗鼓的置办嫁妆,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就开始编排你的不是了,爹爹您刚刚被皇上提拔了官位,他们肯定会说你仗着皇上的宠爱在京城逞威风!说不定还会再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讲你贪污贿赂都说不定。所以,季季觉得做人还是要低调些,以免被有心人使绊。其实,若卫文侯是真心实意的想娶锦颦,他自然会风风光光的操办,这个爹爹就不必操心了。”
陆鹤年听了俞季这番话,倒也觉得在理,便也没在说什么了。
锦颦当晚气的没有吃饭,在心底里狠狠的诅咒俞季。庞夕颜去了关雎院好哄歹哄,才将她哄住。庞夕颜自从被俞季制服后,在也不敢在家里闹腾了,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就对俞季服软,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有打算的,她要利用锦颦来拉拢卫文侯。以便自己在京城也好有个靠山。
“锦颦,你别伤心难过,你也知道,你长姐强势霸道,而且当家的又是她,你父亲肯定为难的很,不就是嫁妆的问题吗?她若只拨三千两随她好了,你也别为难你父亲了,其余的嫁妆我帮你办。”庞夕颜拿着丝帕为锦颦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锦颦听庞夕颜这样一说,眼睛里一亮:“庞姨娘,你真的肯帮我出那份嫁妆钱?”
庞夕颜听锦颦叫她姨娘,不悦之情溢于言表。锦颦倒是反应的挺快,见她面上很难看,立刻改口:“二娘,你若能帮我置办嫁妆,以后我一定会孝敬二娘的。”
庞夕颜的神情由冬天变成了春天,立刻显出一丝喜色:“锦颦,你要知道,你父亲和你祖母现在都帮不了我们什么,我们现在唯一做的就是要一条心。”
锦颦点点头,语气显的有些不耐烦:“二娘就直接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你现在的夫家可是皇亲国戚,就算不比当年,那也是有根基的,所以,二娘以后就指望你了。”庞夕颜说时,将手搭放在锦颦的手上。
锦颦会意,反握着庞夕颜的手,眼睛里闪过一抹利用,庞夕颜不以为然,反正她们之间是互相利用。
临近婚期,锦颦紧锣密鼓的准备自己的新嫁衣,庞夕颜将自己在镇江存的银票全都兑换成银两,为锦颦添置了好些嫁妆。陆鹤年担心俞季说的话应验,便暗中告诫庞夕颜要节制些。
庞夕颜红着眼眶一脸同情的道:“你不舍得出钱也就罢了,锦颦的生母已经去世,我这个当二娘的能不帮她置办嫁妆吗!你放心,若是你觉得嫁妆实在太张扬,我会去跟皇上解释,就说是用我自己的钱置办的,这总行了吧?”
陆鹤年无奈的一撇,既也无言以对。
霍庆丰将自己听到的告诉给了俞季,俞季只是笑笑。
细青在旁边说:“小姐,看来那个庞姨娘对锦颦还挺好。”
俞季肯定不会相信庞夕颜只是仅仅对”锦颦挺好而已:“只怕是别有目的。”
不过,她可不怕庞夕颜在出什么幺蛾子,她现在完全有能力对付这个女人。
一旁的吟春一边绣着花一边疑惑的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去江南的时候,我有一次上街给俞裳买小拨浪鼓,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但是我不确定是他,看着那背影和脸型都挺像。”
细青好奇的接口:“像谁?”
俞季看着吟春,静等下文。
吟春思索片刻道:“那个张秋玄。”
俞季神色愣了愣,那个贼道人当初戳穿他后,他及时的从陆家脱身,之后俞季也曾派人去查询他的下落,可都是无疾而终。
今日听俞季这般讲,勾起了以往的旧恨,她握着逗弄俞裳的那个拨浪鼓,力道渐渐加重:“春姨娘,你在那儿见的他?”
吟春将那人的行踪告诉给了俞季。
俞季当下便叫细青去绣庄吩咐柳平和柳安兄弟俩暗地里观察着。
不出一天,俞季去绣庄的时候,柳平柳安已经将他们所看见的向她汇报了大致,从兄弟俩的形容中,依稀还原了那个道人的动作举止以及神态相貌。
恰好和那个张秋玄的确有几分相似。这令俞季更加的开始倾向吟春所说的。
那个张秋玄可以数是陷害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她这些年也在不断的寻找张秋玄的下落,不过也不知道张秋玄太狡猾还是世间太大,始终都没有她的下落。俞季下江南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顺便寻找贼道人的下落。
“俞姑娘,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全都听姑娘的。”柳平兄弟现在俨然成了相貌堂堂的少年,说话办事自然也比小的时候稳重多了。
要是依他们小时候调皮的心性,早已经暗自作弄那道士好几回了。
俞季忖了片刻:“先去观察几天,不要惊动了他,到时候听我安排。”
说不定张秋玄在外面躲了几年,见陆鹤没有找他麻烦的意图,便又大胆的回到了京城。从而继续他的坑蒙拐骗。
看来,这一次她得想个招数来对付这个张秋玄。
俞季在绣庄里和甘青商量了在江南订购蚕丝的事情。
甘青很是意外:“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到江南去购蚕丝呢?”
俞季笑道:“与其订购别人的,不如购自己最信赖的人,再说我舅舅他们也上了年纪,我希望能让他们做一些能赚钱也不至于太累的生意。”
甘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半天没吭声。
俞季以为他有异议,忙道:“甘大哥,你尽管放心,我舅舅可是一个养蚕能手呢,我上次从江南带的那些蚕丝就是从我舅舅那里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