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府中美姬不好看,做的东西也不好吃,这不就到你这儿来讨顿年夜饭吃。”一撩袖袍,掸了掸身上方才沾了的雪笑道。
“我这王府也没你想看的美人,还是回你的祁王府去。”方才偷偷站在那里看她,就这样被他给搅了,他可是一肚子气呢!还要留下吃年夜饭,想的美。
“别啊!皇兄,你说咱俩好不容易能一起过个年,你怎么忍心赶我是不是?”挑了挑眉,顾辞轩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壶酒来,在奚泷面前晃了晃。
这酒肯定是管用的,他媳妇儿喝了酒什么样他不知道,反正这梨花白他顾辞轩拿人头保证,俞季喜欢喝,他要是再赶他他就直接摔了,看他留不留。
“留下可以,吃了年夜饭就滚回你的祁王府去,守岁自己守。”看到他手中提着的佳酿,眸光闪了闪,这梨花白在赤羽极为难得,整个赤羽也只有明月楼的最香醇,这两壶梨花白或许能改变两人的现状。
顾辞轩见他松口嘿嘿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她经常抱的那个扁毛畜生对你怎么样?”
扁毛畜生?难不成是那只圆的跟球一样,凶神恶煞的灵狐?“你说的是皇嫂抱的那只灵狐?”
“嗯。”
“不怎么样,见了我就叫个不停还想咬我,要不是皇嫂抱着,我这绝世容颜可就被它糟蹋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歪头哀怨道。
“皇兄,你……你不会是在吃……吃那小东西的醋吧!”忽的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奚泷沉下来的脸,看来是他猜对了。
“哈哈……我……改日……一定把他送到……敬事房里,为皇兄你除去一个……情敌,哈哈。”顾辞轩笑的前仰后合,他这皇兄着实是个醋坛子,为她名义上的二哥吃醋,吃他的醋,如今连一个动物都不放过,也真是想的出来。
“时间还早的很,皇兄要见人恐怕还得等几个时辰,我呢就勉为其难先去烟雨阁讨杯茶喝。”顾辞轩站起身,提着两壶梨花白就要便寝阁方向赶去。
“慢着,去书房陪我下棋。”不顾顾辞轩埋怨的眼神,径直负手离开栖心亭,往书房方向赶去。
拿着梨花白进了寝阁就有去无回了,梨花白到了俞季手里自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喝,这酒拿来的就没有用处了,物有所值这酒等用到该用的时候。
“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这梨花白千金不换,我就讨你媳妇儿一杯茶喝,你就吝啬的很。”提着两壶酒跟在奚泷,怪叫道。
“我那里也有茶,亏不了你的嘴。”俞季定期会让纪蓝去给他送一些茶去,那茶与烟雨阁中一样也与琉璃茶楼一样。琉璃茶楼的茶比明月楼的梨花白还要珍贵,她却是能拿到这么多,这倒是挺让他好奇的。
她的开销不大,府中给她的银钱买这么多茶叶倒是不可能,不过隐楼那里要想得到一些并非难事,如此他倒也没有多想。琉璃茶楼任是他怎么查都查不到,越是查不到他就越是奇怪,茶楼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能将背后之人的痕迹隐去。如今他所知的不过是茶楼有一女子做主,那女子也是奇怪的很,整日戴着面纱,不曾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容。
“皇兄,你这个“我”字倒是用的越来越顺口了。”除了在朝堂和军中,都很少再听他说“本王”两个字,倒是感觉又亲切不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起了“我”字,只是觉得用“我”与她能更亲近一些,用着用着便习惯了。当初他不明白为什么顾辞轩会因为莫雨凝喜欢茶就跟着喜欢,如今他倒是明白了一些。
“你对琉璃茶楼近日又上心了些。”良久奚泷叹道。
“是啊!自那日那壶茶我便对那里上了心,小厮说那茶是他泡的,可是怎么可能,我学了那么久不过与她的有几分相似,那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说的我怎会信。”眼中划过一丝伤痛,明亮的眼眸瞬间暗了下来。
离王府的下人都是孤儿不曾有家人,就算是成家家人也可以成为王府的帮佣,这是奚泷特意让张继安排的,如此便不怕这里边的人受到别人威胁。府中的人没有亲人,过年也没有回乡的,府中的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酒宴设在前堂,府中的所有下人奚泷都为他们置办了新衣,又赏赐了些银两。堂内一桌是他们坐的,本也想设在外边同乐的,可是又怕俞季受凉,便在堂内摆了一桌。外边整整摆了十余桌酒食皆是一样的,桌上加了许多红色的布幔,长桌上的碗碟也用了极喜庆的图案。
早早地如画几人就替为俞季梳妆打扮,愣是让她穿上了哪件鎏金滚边瑰色长裙,说是过年喜庆,而且若是一身素衣倒是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府中的人怕是玩不开。被几个人说的没有办法,最终还是妥协了。
披上狐裘便被几人拉出了门,本以为她已经是够早的了,没想到到的时候外边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而堂内的桌上也只剩她和空着的轩文的座位了。从空霖山人那里回来,轩文对他那个师傅实在放心不下,三日前便动身出发,回了空霖山人那里过年,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奚泷备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和一些用品。像他那样不染世俗的人,钱财无用,药材他倒是乐意的很,本想将灵狐带回去陪他几天,轩文刚开口便被那小家伙给咬了出去,一副我不去,你再抱我,我咬死你的模样,最后轩文只能独自一人回去了。
“参见王妃。”众人看到俞季齐齐行礼道。
俞季抬头一笑,耳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俞季掏出一大袋散碎银两交给如画和纪蓝道“今日家宴,不论主仆大家随意便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热闹一些。”
“谢王妃!”
堂内多加了好几个暖炉,方踏入几步披着狐裘便感觉有些闷热,解了身上的披风放在一旁。
“哎呀呀!皇嫂你怎的来这么晚,可是把我皇兄急得不得了,等你等得颇有些望穿秋水的意思。”喝了一口茶咂咂嘴,顾辞轩怪叫着。这一会儿功夫,他家皇兄那眼可是一直盯着烟雨阁的方向,连他叫他都不曾听到,听到下人们喊王妃,眼都直了,恨不得立马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