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挑了挑眉:“那好,祖父若是要娶那郭书婷,只管娶好了,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魏元景伸手作势要打魏仲。
这是魏洪氏急忙走了进来挡在前面:“父亲息怒,仲儿也没有说不与郭家结亲啊。他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若一味逼迫他只会给你您唱反调。”
魏元景气急败坏的瞪着这对母子:“我可告诉你,若是得罪了郭家,国公府就没好果子吃了!”他那个皇后女儿魏连城虽然统管六宫,可是皇帝最宠的还是郭贵妃,皇后几乎在皇上跟前说不上话。
魏洪氏道:“父亲,仲儿喜欢郭书瑶就由着他好了,反正都是郭家的女儿,那郭书瑶体弱多病正愁嫁不到如意郎君呢,要是仲儿娶了她,也算了却了郭仁川的一个心病。他感激我们魏家还来不及呢。”
魏元景一听,顿时茅塞顿开,装作难为情的样子道:“你就惯着他吧!”
他对他这个孙子的性情了如指掌,若是真强迫他娶郭书婷,说不定还真就物极必反了。好歹都是郭家的女儿,郭仁川应该不会说什么。
“你亲眼看见了?”奚泷正惬意的品着香茗,听见无影回来禀报,喝茶的兴致顿时一扫而光。
“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的。”无影抱着胳膊,倚在了朱红大门旁。
奚泷那双犀利的漆眸跳耀着一簇火苗,微微抽搐着眼角:“那个书信制造好了吗?”
“爷不相信我的实力吗?老早就制造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无影唇角扬起势在必得。
“很好。”奚泷残冷的笑了笑:“那魏仲不是要娶郭家小姐吗?想必肯定是要拉拢郭仁川。”
“到时候,爷就用这封书信将他们一锅端起,同时,也可以叫楚王提前反朝廷。”无影结口。
奚泷交叠着双腿,优雅抿一口茶。那双手的力道渐渐加重。
魏仲既然不娶郭书婷,却娶体弱多病的郭书瑶,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不管魏仲有什么隐情,他一定不会叫魏仲得逞。
他要招摇过市的将俞季娶进奚承恩公府,成亲那日他会给她一份风光隆重的婚礼,到时候她一定会被他的行为感动的。
奚泷放下茶盏,离开这清新脱俗的农庄。
如今的农庄已经被他扩建成了一座座亭台楼阁,有移栽的各色各样的花朵,有那汉白玉垒砌的精美石拱桥。
桥下面是一片清澈汪汪的湖水,湖水内那些漂亮的鱼儿活泼欢快的游着。
奚泷笑看着它们,似乎湖面上倒映着俞季那副倔强精致的面孔。
自打奚泷扩展了庄子,那些牛羊鸡鸭也都被固定养在了他特意建盖的大型农场内。
农场外面停着好几辆四轮马车,马车上载的全是一些黄花梨木家什。
杜决和一帮下人正满头大汗的忙着装放家什。看见奚泷,大呼一口气:“爷,你买这些名贵的家具到底要搬哪里去啊?难道你和俞姑娘成亲不是在这儿吗?这儿被你扩建的多好啊!”杜决一边喘气一边不忘欣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
奚泷走过去,缓缓开口:“回承恩公府。”
“什么?”他没听错吧?
景公爷天天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杀害奚爷,奚爷怎么还敢回去?
“我说,回承恩公府。”奚泷低沉的强调一次。
所有的属下和农庄的长工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奚泷,不敢置信。
几辆马车装着满满的紫檀木黄花梨木以及金丝楠木的精美家什回到了承恩公府。
见杜决怂恿那些人开始往承恩公里搬,承恩公府里的护卫王成虎和蔡泽见状,忙提起挎刀冷酷的阻拦着。
杜决也不跟他们急,不屑的看着他们,手指朝王成虎和蔡泽一勾:“过来,过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蔡泽将腰间的挎刀铮一声抽出,冷哼:“杜决,景公爷已经交代过了,不准大爷踏进承恩公府一步!而你们却在没经过景公爷的同意擅自进府!实在是胆大妄为!”
杜决见他们软硬不吃,整张脸拉了下来:“我可告诉你们,下个月就是大爷的成婚之日,我们是奉命来为大爷布置新房的!都让开!”
蔡泽见杜决等人这般的盛气凌人,便纷纷抽出武器,和杜决等人行成了对峙。
“都给我住手!”这时,奚景堂的贴身护卫蒙浚声色俱厉的走了出来。
王成虎和蔡泽这才后退了一步。
并将奚搬回来住的事情告诉了蒙浚。
蒙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冷厉的吩咐道:“放他们进来!”
“可是,景公爷……”
“这就是景公爷的命令!放他们进来吧。”蒙浚打断了蔡泽的疑问。
杜决那一拨人神采得意的将那些家具搬进了承恩公府。
秦采芳站在庑廊下,眯眼看着忙出忙进的杜决等人。又是欣慰又是不甘,欣慰的是泷儿终于可以拿捏住奚景堂搬回承恩公府,不甘的是,尚公主的不是泷儿,而是奚琰那个孽种!泷儿也就是不争气,谁不娶却偏偏娶陆俞季那个克星进门!
就算是皇帝赐婚,那也是泷儿的意思!
秦甄都比陆俞季要好,真不明白泷儿为何要费劲心思的娶她。
身后的宝络走过来为秦采芳披上一件绿氅:“夫人,现在大爷得了皇上的信任,您看就连景公爷都开始讨好他了。”
秦采芳没有做声,心中却冷笑。
奚景堂那个老狐狸,若不是泷儿使出这一招,他怎么可能允许泷儿搬回来住?又怎么能容忍泷儿?
还好,他奚景堂也有在意的东西。
*
朱存意这几日为了筹银子还债,几乎将认识的朋友全都借了个遍,然而真正肯借他银子的也就只有柳庭康和曹咏了。
然而离那几万两还差的很远。
锦颦为了给他凑钱,将那日从宝青斋胡青袂那里讹来的翡翠给当了。锦颦劝朱存意从婆婆朱陈氏要,朱存意自然不敢,母亲是何等的精明?若自己赌博欠债的事情被母亲知晓,定是要把她给气病的。
加上他又听说俞季和奚泷的婚事,心里面顿时受了双重打击,随性心灰意冷了起来。整日泡在酒楼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卫文侯府几乎不见他的踪影。
锦颦也是气,便派人出去找。
派的人前脚刚走,朱陈氏便来了。在锦颦的厢房内徘徊一圈,冷冷的质问朱存意的去向。
锦颦挥着丝帕:“母亲别急,我已经派朱武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