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路,”俞染兴奋的道。
俞梅与俞季两人拖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跃而起,跟随着俞染飘向坡顶。在一片低矮的草丛灌木之中,见着了一只白净可爱俊俏的漂亮兔兔,耳朵直竖型,灰蓝色的眼眸,隐约在发出咯咯的咬牙声。
无心打量着,已经见红,腹中有两个小小的兔兔,正在翻转着,宫缩正一波一波的加强,应该是快了。
“赶紧准备干净的清水,红糖水亦备上一份,”她吩咐着道:“产子之时若是口渴是会食崽的。”
“是,”俞染即刻飞身离去。
“蒲公英草去看看有没有?”
“啊?主子,何草?”俞梅一脸雾水的问道。
她偏头想了想,看来这异世是不叫这个名,思索,试探着道:“黄花地丁?婆婆丁?金簪草?”
“金簪草?”俞季回忆着道:“主子,是否是叶似苦苣,花黄,断有白汁,四散而生,小耳,嫩苗可食?”
“嗯嗯,是这个,草丛里应该有吧?”这个蒲公英在现代的乡下估计很常见的吧,她也只是在见过图片,没有见过实物。
正说着,俞泷握着一把俞草过来,递去,俞季接过仔细的翻看。
“棕褐色,根头部有茸毛,叶破碎,完整叶片为倒披针形,暗灰绿色或绿褐色,边缘浅裂或具有羽状缺刻,基部下延成柄状,头状花序顶生,黄褐色或淡黄白色,可见多数具有白色冠毛的长椭圆形瘦果,气微,味微苦。”俞泷面无表情的背诵着。
俞季呆呆的,随即满脸的羞愧低首,道:“主子,属下愚笨。”
“无碍,个人皆有所长有所短,”她瞟了一眼俞泷,道:“喂给它食下,解食毒,散滞气,清热毒,化食毒,消恶肿、结核、疔肿。”
“是,”俞季赶忙应声道。
“主子,它在咀嚼呢,可真乖巧。”俞梅惊奇的道。
“主子,可还需准备些何物?”俞染已将清水与红糖水放置母兔兔的嘴角处。
“别急,”她想着以前在网上好像看过一篇关于喂养兔子的文章,道:“熟黄豆四五个便可,清水烹饪过的,这个是下奶的,”她不经意就说出了。
几人面色涨红的皆愣住了,无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古人就是大惊小怪了,道:“还有元茜菜,三两颗,不宜过多。”元茜菜就是香菜。
“主子,庄子里有客来访,”俞泷低声禀告。
“何人?”她随意的问道,眼睛盯着兔兔。
“三人,”
三人?她呆了下,道:“能拒了么?”忽的感觉了一方气流有异样,她迅速凝视,站得高果然看得远,东南方,就是庄子的那边,几人起起落落十数息便已至山坡下,她眯眼不耐的道:“真是不得清净!”
俞季三人亦察觉到来人,一行人不曾策马便直接飘来,衣袂飘飘煞是风流飘逸,领头的三人自然是西晋国的上位者,无声的行过礼后三人便退至数步。
无心抿唇回眸转身,上前几步,微微颔首,冷声道:“草民夜氏见过三位,三位携伴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王上眼一眯不满了,何意?百忙之中来看望竟被嫌弃?后宫诸多嫔妃时刻巴眼着指望他临幸,她怎地便要如此的异类?
俞季无声的笑开了,率真可爱的直叫人心底软软。
巫马楚不解了,无事便不能来?难怪他回回被挡住不见,可他寻她能有何事?就是想她想得夜不能寐。
“无事,闲暇之际来庄子上散心而已。”王上有些不快的道。
她故作了然的颔首,道:“那便好,三位请随意。”说完抬步就走。
“等等,”巫马楚急忙道:“夜神医,许是过几日我便离去,在此之前,能否为我解惑?”
她仰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那一团一团洁白的云朵相互簇拥着盘据,广阔而辽远,半响才缓缓的道:“何事?”
“你心中可是已有心爱之人?”巫马楚紧紧的盯着问道。
“心爱?何为心爱?”她心中讥笑着,面上却是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道:“你有妻有妾有子,跟一位尚在闺阁之中的女子谈论心爱?你便不曾觉得太过虚伪么?”
四下安静,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之事。
“姻缘不宜,珍惜身边之人,莫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怀念旧时的她。”她望向远处,缓缓的道:“哪怕离开的很短暂,走了就是走了,不是所有的回头,都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说的好,”坡顶的另一边火铃儿犹如一团火焰一般飞驰而来,只见她欣喜若狂的满面春风,道:“夜神医深居简出,来京月余竟是难以见得,今日大家首聚,我等可要好好的叙叙。”
俞季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避嫌的侧身而立,何人泄露消息?
“王爷,可寻着你了呢,好几回拜访都不巧不曾见着,”火铃儿神采飞扬的笑道:“上回你派人送去的饰品可真好看,还不曾谢过王爷呢,咯咯咯,”
他怔了怔,暗道,这下可是百口莫辩了,忍不住的看向她。
无心鄙夷万分,瞧瞧,这就是现实!谎言经不起考验,现在不攻而破了,面上却越发的冰冷无波。
火铃儿见她丝毫不在意,便稍稍安下心来,欢喜的道:“此处景致可真优美,王爷,可还记着那时在大漠的情形么?戈壁沙漠一望无际,白日里灼热无比,夜里却是寒冷刺骨,需得抱团取暖才能熬过。”
他僵直了身,心底有些发凉,如此明显的挑拨她该知晓吧?
一星阴狠的撇了一眼,够狠毒!竟敢明目张胆的离间!当年还不如一刀结果了。
虚虚实实,空穴来风?或是......她睥睨的扫过几人,喜怒不形于色,深沉老道,都是玩阴谋的高手!
“赤狄圣女所言不假,大漠的白昼冷暖实是相距甚多,虽是狼狈不堪,可亦幸运安然无恙的归来。”他似乎是在回忆着。
“咯咯咯,是呢,那时可真险险的命葬大漠呢,多亏得王爷出手相救,火铃一生铭记于心。”她意有所指的道。
俞季正色严肃的道:“圣女多虑,当年本王并不曾下令营救于你,许是你命不该绝,误打误撞的寻到水源,救命之恩此等伟岸之事,圣女莫要再记错。”
王上一直沉默不语打量着,王叔何时变了?如此不留一丝情面?还是此女何处触恼了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