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泷只说了一句:“属下是主子的贴身侍卫。”余下的众人双双表明信念。
她有一丝满意,异能的再次升级让她的感触更加敏锐,此刻她能感觉到他们的衷心没有虚假的伪装。
她微微颔首,道:“自身的弱点短处列下来,你们几人探讨探讨日后该如何更好配合。俞泷,留意着记名弟子中是否有可造之材,挑选一百五至二百人,我会亲自训练你们,你们将会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刀尖战队,更将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甲战队。”
她见的众人皆是热血沸腾着,微微勾唇道:“别太高兴,你们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未知,去吧。”她挥挥衣袖,对着俞季三人道:“摆膳,便在游廊下吧。”
她缓步渡至游廊的尽头,迷茫的看那落日风轻云淡,阵阵风拂过,奈何却吹不开心中千千结,心中的痛,犹如那地上的影,越拉越长,越长越疼,越疼越深,直至冰封。所有的牵牵绊绊只在梦中,看是遥远,却是触手可及,忘不掉便深藏,深藏心底,直至冰封。
俞季立在院中,看着主子那满身的孤寂落寞,那眼底隐隐有思念痛苦还有冰冷,她莫名的感到心疼,很疼很疼直至无法呼吸,她想,主子是否亦是这般疼痛着?那么她分一半来,主子是否会好受一些了?泪莫名的滴落,替主子分一半来便好......
无心早就感觉到俞季的异样,亦感觉到她的怜惜,她是真的替她心疼,以致落泪了,她回首抿嘴一笑,那眼角亦是有泪意,俞季回过神亦欢喜的笑了。
俞泷在院门口见的主子与俞季居然相视而泣而笑,他猛然感觉到心酸,眼角一涩抬手一拭竟是一滴泪?
待无心用完膳,她意示俞季三人退下,她一面煮茶一面等待,过十几息还不见出来便道:“有话出来说。”
随即四道人影晃过,无声的单膝跪地,领首的一人冰冷的道:“俞影领罪。”
她扫了一眼,道:“先前我下令之事你们可有听见?”
“是,”依旧毫无波动嗓音回道。
“你们亦可参与其中,只要你们够狠够顽强。”
四人一怔,能么?不能,他们生来便只能是暗卫,无法暴露于众人眼前,否则迎接他们的将是炼狱。
她看了一眼,便已经明白他们的想法,沉下声道:“安心,你们只需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各项训练,对你们亦是有所帮助。此次犯下的错以及自身的不足之处自行探讨,力争绝无下回。”
“是”,四人的还是冰冷的回道。
她将四盏茶推过去,道:“望日后能够不离不弃。”
“是。”她看着四人豪爽的像喝酒般一饮而尽,又悄无声息的退去,她有些无语,她不知道暗卫们的训练有多苦,可就在刚才她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一闪而逝,三餐不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守岗位,坚守在那无人的角落,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只因为他们生来就是暗卫,命中注定,无法更改。
无心磨蹭着茶盏边缘,思索着,那信件她看字迹就知道是那人的亲笔所书,那老头确实是那人的管家,没有说谎,只是行径叫人鄙夷,莫名其妙的试探,居然还下狠手,是打算以假乱真想趁机杀了她?很可能,是怕她将来惑乱人心提早解决她么?哼,她觉得那老头真能想,不过,那老头的想法也显示出了这京城之中暗地里的浮荡不平,众人皆有各自的打算与筹谋。
那些都不管,她更不想参合,先把正事办妥了好离京,擒拿蒋氏的计划泡汤了,得重新谋划谋划,依照她的想法那简单的很,那三个孩子随便绑了一个,看蒋氏是来还是不来。忽地她感觉到有异样的气息出现在院子里,她唰的一下站起,快步走出站在廊下。
庭院在蔼蔼的薄雾笼罩下阴暗幽深,俞泷立在游廊下石阶外漠然的望着那人,俞季三人亦满是防备的紧盯着,垂花门旁两路侍卫们对峙着,那人依旧的风流潇洒俊逸非凡,无心轻蹙眉头沉默不语的直视着,心底冷哼着,是来赔罪?迟了。
俞季深深的凝视着,十日余不曾见着,他才知晓自己的已是放不下,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她,想起的曾经的点点滴滴,知晓她二次因他而重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飞奔而来,此刻她的冷漠刺痛了他,闭了闭眼轻叹息,再睁开已恢复平静。
“夜宗主,今日在下特来赔罪,带过来。”
院外进来几人,她眯眼打量着,果然来这招了,特地将那蒋氏擒来任她发落就算功过相抵了么?呵呵,你欠我的可不值这点。
那蒋氏被带来拿下眼罩,狠毒的看着她,此刻无心觉得挺好笑的,她一个害人的人居然用这种眼神瞪着她,这异世的人真不可理喻,不过她的异能升级还没有试试威力怎样,这不现成的靶子来了,呵呵呵。
“将那三个孩子的带上前。”她冷声吩咐道。
最大应该有十五,老二十三岁,老小才六岁,她扫了一眼就看出他们的骨龄,三人看起来还算上的健全之人,难怪那魏老头求她高抬贵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悔不当初又能怎样,她见那老大有话说,甩个给俞泷,俞泷随即解开穴,她现在,倒想听听他能说什么。
她见他上前一步直接撩起下摆双膝跪地,特属少年变声期的嗓音道:“夜宗主,小人知晓母亲不可饶恕,但请看在其亦是爱儿之心的份上,宽恕母亲的罪孽,小人愿替母一死谢过。”说完便匍匐不起。
“呵呵呵,”她冷笑三声,漠然的道:“你不是她的亲子,可惜你这番肺腑之言无人领情。”她确定那蒋氏毫无情绪波动,若是亲生的,只怕早就愤怒悲伤的无与伦比了,哪像现在一脸的狠毒与不甘。
那老大猛然抬首愣住了,无神的喃喃道:“你怎知?从不曾有人知晓,连父亲亦不知,你怎知?”
众人听得此话亦是一呆,敢情这蒋氏还爬墙了?咦,不对不对,这孩子是蒋氏弄来的养子糊弄那魏氏二房的说是亲子?
“蒋氏,你们三人只有一人可活,那将是谁了?老二?老小?”她笑盈盈的望着蒋氏轻声道,她看见提及老二时那双眼里除了怨恨还有一丝心痛,提及老小却无甚反应,呵呵呵,很好很好,那老二是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