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势力不如这个吴大人,一般情况下自然是不敢招惹,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啊,自己喜获麟儿,全府上上下下都是欢天喜地的,这个吴大人竟然送了一双莫名诡异的绣花鞋进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下就将这东西扔得远远的,然后去找户部尚书张子建大人诉苦。
张子建也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平时恪尽职守,对于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偏见,就算对于吴不明,他也用十分宽容的眼光来看待。
他觉得,一个人只要是有才能,就算是性格桀骜一些,又有什么?
可听了刘大人的话,张子建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忍。
这明明白白就是故意欺侮人的嘛。
户部郎中属于从四品的官,所以刘大人是没有资格每一天早上进殿上朝的。
他问张子建自己应该怎么办?
张大人想了一想,觉得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和皇上说一下才可以,至于怎么处罚吴不明,那是皇上的事情,但是不是要将这件事情奏上去,却是他的事情。
这件连他都看不下去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跟皇上说的。
于是,俞季就在第二天的奏折里面看到了这件事。这件事之前,俞季的印象里张子建几乎没有在奏章里面说过这种个人之见的话题。
俞季是个现代人,她一看到这个奏章,再联系吴不明这个人,不过觉得这是一个过分了的恶作剧,顺带着,再表明一下吴不明这个人是极端不成熟的。
这只是俞季自己的想法,并且,这想法对这件事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张子建大人既然将这件事上奏了皇上,自然是希望看到一个处理结果的,如果俞季什么都没有说,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便不能让下面的人服从。
同时,也会给朝臣们树立一个坏的标准。
俞季相信,截至她看到这个奏折的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么多人看着,她作为一个主持公道的人,更加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俞季感到头疼,原本已经吴不明会犯一个多么复杂的错误来考验她的智商,却没有想到吴不明竟然做了这么一件幼稚之极的事情。
让她十分无语。
可是正因为这件事简单,所以俞季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俞季头疼地叫陌语过来,“你派一个人去一趟吴不明大人那里,叫他来宫里一趟。”
“是,皇上。”
不一会儿,吴不明就来了。但是他一脸无辜,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
看到他进来,俞季挥挥手,“好了别行礼了,先坐吧。”
吴不明坐下来,看到俞季有些急切的样子,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俞季拧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人是脸皮厚呢还是当她是傻瓜啊。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吴不明莫名其妙地搔搔头发,“实在是不知道啊皇上。”
“送礼的事情……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吧?”
“皇上,给刘大人送礼难道不对吗?”吴不明有点委屈地问。
“不是不对,你知道你……你觉得你送的东西是不是合适啊?”
吴不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皇上,说实话,微臣都不知道自己送的东西是什么。”
“啊?这是怎么回事?那礼物不是不自己送的吗?”
“是微臣送的,但是微臣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于是,吴不明就将自己去外面的一个店里面,跟老板说了自己的要求,然后老板就挑了东西卖给他。
俞季奇怪地问,“给你的时候,也不告诉你里面是什么吗?”
“告诉了,但是那会儿,我在想别的事情,没有听清,并且老板说给我看看,我也说不用看了,然后就这样了。”
“这么说,你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你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皇上,什么事?”
俞季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这孩子,心太大了吧!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他不知道,倒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孩子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交流。
“今天你也是上早朝了的对吧?”
“是的,皇上。”
“那你全程……就没有和一个人说过话?”
吴不明想了想,“说了,但是,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皇上?难道微臣送给刘大人那个礼物有问题?”
“正是,还真被你给猜中了,人家的奏章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俞季无语地看着吴不明。
不过,现在只要是证明吴不明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倒是也好解决。
她原本还以为这吴不明确实是想要恶作剧,送了一双黑色的绣花鞋给人家刘大人呢。
“你不是故意的就好,朕还担心你是故意的想要恶作剧,这样的话,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俞季常常吁出一口气。
“皇上,微臣,到底送了什么给刘大人?”
“一双绣花鞋。”
“一双啥?”
“鞋子,女人穿的绣花鞋,还是黑色的。”
从俞季这个角度看过去,此时吴不明的表情充满了喜感。
“那……皇上,微臣可不是故意的啊……”
吴不明着实被吓到了,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从第二次到了兵部之后,因为知道自己有重大的任务在肩上,所以根本不敢马虎,就算是俞季给他开了绿色通道,可是他反而不敢像上一次那么什么事情都任性自专。
谁成想谨慎着谨慎着,竟然出了这么一件幺蛾子。
“怎么办?”吴不明都有些慌神了。
俞季一笑,“可能是掌柜的弄错了东西,或者,是你跟他表达的时候没有说清楚。”
吴不明皱着眉头回忆他当时是怎么和那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说的,“当时,微臣跟他说的是,有一位朋友生了个公子,要买东西去当贺礼……这话应该没有错吧?”
“应该没错吧……”俞季这个现代人都有些不自信了,这样子直白的说法,难道还能衍生出其他的意思?
“皇上,肯定是那个老板没有听清楚,或者,他是故意要害我!”
“你认识那个老板吗?”俞季问。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人家为什么要害你啊?你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