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战抬头看了看,笑道:“看这模样八成是见到了心上人,又不敢见人家,才回来避难来了。”
紫瑛嗔怪道:“尽是胡说!”又回头笑着安抚:“女萝,不要听他的,他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女萝干笑着,没有说话。
“过来坐下,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主意。”紫瑛向门口招了招手,又回头对赢战说道:“我们俩说知心话,你回避。”
赢战只好站起来,自嘲道:“我就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阵风,好了,现在我走了,你们慢慢聊。”说着,果真离了座位,别有深意看了女萝一眼,仿佛在说:“被我猜对了吧。”
女萝坐下,说道:“我见到咸天了。”
紫瑛闻言,眼中似有惊讶之意:“怎么回事?”
女萝就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紫瑛沉吟道:“如此说来,他认出了你。真是不简单,只看过一眼就记住了。”
女萝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再也无颜见他了。”
“依你说来,他那时愿意为你和曲,今日又认出了你,定然对你有意。”紫瑛托着下巴思索一阵,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别乱想了,我们俩根本不可能的。”女萝连连摆手。
“怎么说?”紫瑛好奇心起,誓言追根究底。
“因为,因为……”女萝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你们俩是亲兄妹?”紫瑛忽然指着她说道。
“你怎么知道?!”女萝大惊失色,这个秘密她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紫瑛见她如此反应,忍不住大笑起来:“果真有这种事?还落到了你们身上?”
“你还笑!”女萝嗔怒地打了紫瑛一下。
“我只是觉得……你确定你跟他有血缘关系?”紫瑛还是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是太子哥哥亲口说的,这件事可能性很大。”女萝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
“苍琰那个家伙,就爱吓唬人。他也不确定的事,就拿出来瞎说。我看,你八成跟那个咸天没有关系。”紫瑛摇摇头,原来这事是苍琰说的。
女萝没有说话,她恨不得这事是假的,要是真的,自己和苍琰不都成了私生子了?
“公主,我看你还是亲自问问你母亲。”紫瑛提出了建议。
“唉……”女萝叹了口气,她最近可不想见到那个冷面娘亲了。
时近正午,石青驱车到了将军府门口,守卫去禀明了文若轩,文若轩正和咸冉准备吃饭,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两人匆匆出了门,将咸天迎进了暖阁。
自从咸冉要嫁给文若轩前两个月,咸苍澜知晓文若轩的将军府一贫如洗,简朴非常,而咸冉又铁了心要住在那里。
他就派了咸天一手操办修葺将军府一事,虽说没有必要像宫殿楼阁那样尽善尽美,焕然一新还是有必要的。咸天为自己未来妹夫,朝廷肱骨之臣,俞季亲哥哥办事,自然不遗余力,事事要求最好。
原本奄奄一息的将军府在两个月之内重新容光焕发,咸天功不可没。
这个暖阁是咸昀特地告知咸天他们的皇妹怕冷,专门修建的,没想到竟然让他用上了。
文若轩先让咸冉和蓝舞去吃饭,接着立即命人请了当地声望最好的大夫过来,把脉,开药,叮嘱,一系列程序下来,已经是下午了。
咸天喝了药,躺在床上安睡,石青在一旁感激涕零地看着文若轩,这文将军像个兄长一样,饭也顾不得吃,事事自己盯着,直到现在。
“将军,王爷这边由属下照顾,您快去吃饭吧。”石青说道。
“那就有劳你了石青。”文若轩没有推辞,离开了。
文若轩才下了暖阁,咸冉匆匆走来,脸上是难掩的喜悦:“若轩,俞季小妹来了,还有,伏寿!”
文若轩霎时间停了脚步:“咸冉,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俞季,伏寿,他们来了!他们都来了!”咸冉一把抓住文若轩,拉着他就走。这个消息,他们等了这么久的消息,终于不用再等了。
几人相见,悲喜交加,不免畅叙幽情,嘘寒问暖一番。
追月楼里,女萝坐在紫瑛隔壁的房间里,手里握着一封信,是俞季亲手交给她的,说是苍琰有些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会是什么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的东西她既想打开,又不敢打开。
终于,一双玉手缓缓打开了信封,抽出那张薄笺,苍琰从没有给她写过信,有事情都是派人来说的,今天有这一出,她能感到不同寻常。
墨痕似乎才干,上书一行小字:吾妹,你与咸天,无亲无故,善自心安,望自珍重。
什么?她和咸天竟然是无亲无故,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没有血亲关系!那是不是说,她可以和咸天在一起了?
“呵呵呵呵……”女萝笑着,眼里滚出了泪珠儿。
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公主,您没事吧?”初篱初蕙站在不远处齐齐对望了一眼,同时问道。
“没事。”女萝擦了一把眼泪:“初篱初蕙,你们去打听一下,咸天在哪里落脚。”
“是,公主。”两人退了出去。
“啊――”尽管女萝捂着嘴巴,还是激动地笑出了声。
紫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敲了敲门板:“女萝,你怎么了?”
片刻后,门开了,女萝一脸兴奋,神秘兮兮地拉紫瑛进了门:“紫瑛,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拿出那张纸递给了紫瑛。
紫瑛拿过扫了一眼,含笑望着女萝:“我就说嘛!这下真相大白了!”
“我已经让初篱初蕙去打听了,一旦有了消息,我就去找他!”女萝道。
“姐姐我支持你!”紫瑛拍了拍女萝肩膀,真心为她高兴。
这时,赢战从门口探出了头:“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紫瑛整了整神色:“找本姑娘何事?本姑娘可没有闲心陪傻子去外头冻着。”
赢战迈步进来,两手搭在紫瑛双肩上,揉了揉,笑道:“你真的不去?我听说,外头有个新鲜事。”
“嗯?”紫瑛回头,白了他一眼。
咸天再次醒来已是黄昏,觉得自己这病竟然好了大半。他有些口渴,坐起身来闭目养神,接着习惯性地喊道:“石青!”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石青,有水吗?”咸天的喉咙不舒服,声音都是沙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