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放下茶水,照了照镜子,恍然大悟道:“定是非药那个手欠的,亏我怕他累好心送了他一盅茶,他就这么回报我的。”说罢,气势汹汹出门去了。
“我们是不是多话了?”俞季望着还在摇晃的房门,摊了摊手。
“由他们闹去,闹不到我们就成。”玄禅子倒了一杯清茶,放到俞季跟前。
两人才拉开话匣子,非药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见到玄禅子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茶盏顿时打翻,俞季登时睁大了眼睛。
“非药,你个活腻的,给我出来!”茹儿拿着扫把立在门口,气急败坏地指着藏在玄禅子背后的非药……
龙幽脸色不太好,不管换作谁听到旁人这样怀疑自己的爱子都不会开心的吧。
龙幽和身旁的蒙面人都没有说话。
“龙痕他要回来了。”舒窈道。
龙幽抬了抬眼皮:“他终于舍得离开他那个视若性命的雪珑山了吗?”
“他是被无尘道人赶出来的。”舒窈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被别人赶出来了,才想到要回来。”龙幽皮笑肉不笑,听起来对龙痕颇有成见。
“爹,龙痕回来是必然,您就忘了那些陈年旧事,好歹他上次救回了迹儿的命。”蒙面人道。
“迹儿,你的命是玄禅子救的,跟他有什么干系!”龙幽不喜欢龙迹替龙痕说话。
“既然龙迹的身体也恢复了,煜国怕是也放松了戒备,这次由龙迹带领那些死士,继续在煜国渗透。”舒窈道。
“少主,那属下呢?”龙幽问道。
“你就从旁协助龙迹。”舒窈道。
这时,只露出双眼的龙迹忽然开口:“少主,龙迹想面见国君。”
此话如同平静地湖面投进了一枚石子,引人遐想。
过了一会儿,舒窈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国君英名盖世,神威神武,若是龙迹有幸得见,死而无憾。”龙迹抱了抱拳,声音清晰。
又是沉默一阵,舒窈叹了口气:“我会安排,你先退下,我还有话与龙幽说。”
龙迹退了出去,舒窈眼内闪过一抹戾色:“龙幽,你的好儿子。”
龙幽一愣:“少主,何出此言?”
“我听闻他独自一人去了玄禅子处,你可知道?”舒窈的语气有些冰冷。
龙幽叹道:“是我让他去的。”
“哦?”舒窈的语气半信半疑。
“迹儿康复,自当去拜访救命恩人。”龙幽盯着地面,眼睛眯了眯。
“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事多加小心。玄禅子不是易与之辈,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舒窈道。
“那迹儿方才所说要面见国君一事,少主可否通融。”龙幽道。
“我既然说了要安排,自然不会有假,你下去吧,详细事宜,明日再论。”舒窈支着身子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累了。
“是!龙幽告退。”龙幽说完,退了出去。
龙幽龙迹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下了楼,牵了马,从偏门出了离月楼。
龙幽望着前面沉默的龙迹,说不出口的言语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他没有告诉舒窈,龙迹清醒过来后不仅失忆,而且性情大变,但是不管他怎么变,终归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没错。
第二日一早,苍琰还在浅眠,琬琰就在他的寝室门口开始拍门:“太子哥哥,起来了吗?”
苍琰知道她心急着去见玥儿,可是这才五更天,外面又是化雪的时候,天寒地冻,不适合现在出发。
被她这么一闹,他也睡不着了。
苍琰起身披了衣服,拉开了房门,只见琬琰抱了一个坛子立在门口,眉眼含笑,穿得簇新,仿佛昨日那个她只是假象。
“进来吧。”苍琰无奈道。
“你猜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琬琰将两手大小的酒坛子放到桌子上,问道。
苍琰关好房门,招呼她坐下,看了半天,摇头。
“这里头装的是你梅苑里那些花苞上的雪水简称梅水。”琬琰笑起来很好看。
“没水?这里头不都是雪化成的水吗?”苍琰觉得这个别称也很有趣。
“哈哈,当初我跟你反应一样,俞季她还笑话我。”琬琰道。
“原来这名字是她取的。”苍琰恍然大悟。
“她说这梅水用来烹茶再好不过了,你说鸡头山上只有松柏,没有梅花。我就和初篱初蕙收集了你这里所有梅花上的雪,虽然不多,也够喝上一壶了。”琬琰自顾自说着,苍琰却越听越沉重,曾几何时,他和玥儿两人也是这般天真烂漫,两小无猜。
“琬琰,现在还早,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苍琰望着窗外昏沉沉的天空说道。
咸天和石青在轻人客栈勉强住了一夜,这一夜,外头吵吵嚷嚷的,像是打了一夜的架,咸天塞着耳朵懒得去听,只想痛快睡一觉,结果,第二日早上他开门时,竟然看到客栈外围了许多官兵。
咸天和石青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官兵强行带走了,石青原本打算反抗,咸天暗示他不要莽撞。与他们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其他几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房客,和他们的家眷。
几个人被推搡着押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大牢里,那个官兵对他们的辩驳喊叫充耳不闻,自顾自上了锁,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咸天一脸茫然,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倒霉,这下,不出点血是出不去了。”房客甲说道。
“传闻这盘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房客乙叹了口气,他的妻子随即说道:“我们又没有犯法,怕他作什么!”
其他几位皆是摇头叹息。
这时,房客甲对咸天问道:“看公子这番打扮,定是非富即贵,只怕也要在这里栽上一回了。”
咸天不解:“这种平白蒙冤,又讹人钱财的事难道没人管吗?”
房客丙嗤笑:“管?谁敢管?太守开的客栈你说说哪个敢管!”
“呵呵,今天这事本公子管定了!”咸天说着习惯性去怀里掏腰牌,却忽然想起,他出来的匆忙,东西都落在房间里了。
咸天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其他人见状,皆摇了摇头。
“你们既然知道轻人客栈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住在里头?”石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