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继续说。”苍琰其实并不太讨厌她,尤其是谈论正式话题的时候。
这时,碧桃推门进来,将泡好的茶小心翼翼地放到舒窈跟前的小茶几上。而后又退了出去。
“我们国君打算让赢战带人前往煜国。”舒窈道。
“看来他也想早日找到灵均大陆和凤雏。”苍琰嗤笑道。
“你应该知道赢战的能为。”舒窈道。
“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帮他?”苍琰正了正神色。
“告诉我皇上他们的具体行踪,我才能让赢战带墨渊阁的人去接应他们。”舒窈道。
苍琰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不留我坐一下?”舒窈盯着他,玩味道。
“你已经坐了很久了,回去告诉赢战,让他有时间来一趟。”苍琰道。
“我想再多看你几眼。”舒窈美目冲着眨了眨。
“凌恒,送客。”苍琰无视她的动作,对着外头道。
舒窈起身来,恨恨地看了苍琰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算算时辰,牛翠花一行人差不多出了西派城了,只是路途艰险,多了赢战助力未尝不可,怕只怕这墨渊阁里的国君另有打算。为防万一,他也只能做两手准备了。
舒窈未必不知道牛翠花的行踪,只是做做样子来告知他一下,就算他拒绝,他们还是会依计划行动。
“国师,你可不要让本宫和母亲失望啊。”苍琰轻叹一声,拿起那本手抄的《灵兽神录》继续查看。
正如他所想,牛翠花一行人经过乔装打扮已经顺利出了西塞,琬琰脸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只要按照紫瑛给的那个办法继续用药膏擦脸,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老魏匆匆来到将军府,找到正在书房里写密信的文若轩,禀报有关事宜。
“继续派人跟着,不要打扰他们。”文若轩正巧写完了信,看着它,不知道要不要送出去。
“卑职明白,将军还有别的吩咐吗?”老魏看他手里的信,猜测他是要送走的。
文若轩道:“这是给太子的,你帮我送走吧。”文若轩把心一横,将手中信递给老魏。
待老魏出了门,文若轩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也出了书房。
咸冉这两日有些怠懒,每日躲在暖阁里睡觉,蓝舞则坐在一旁守着她,以免有事。
暖阁的门开了,蓝舞抬头发现是文若轩,咸冉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睡觉。蓝舞颇有眼色地出去,顺带替他们关了门。
文若轩挨着床沿坐下,从前咸冉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没想到成了亲就大变样,变得温柔贤淑起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自己对她的感情里,成分更多的应该是责任和感激吧,他是这样想的。
文若轩见她似乎消瘦了不少,想起俞季说的玩笑话来。
“嫂子这是忧虑太多,导致脾胃不好,吃的也就少了,却全被肚里的孩子吸收了。”
咸冉本就是浅眠,觉得眼前的光被人挡住,慢慢睁了眼,却见文若轩正看着自己沉思着什么。
“咸冉,你怎么醒了?”文若轩没想到她忽然就醒了。
文若轩抬起头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公主你。”
咸冉得意地笑了笑:“那你还不说来听听。”
文若轩怕她站着辛苦,将她揽过来扶坐床上,先是苦着脸唉声叹气,不说一句话。
咸冉见状急了:“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快跟我说说。”
“是这样。”文若轩说了三个字便顿住了,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样?是不是俞季跟阿泷又闹别扭了?你快说啊。”咸冉更急了。
文若轩忽然抱过她的肩膀大笑起来,咸冉更是不明所以。
“今日阳光明媚,我也闲了,带你出去散散心,瞧你紧张的。”文若轩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咸冉信以为真,知道自己被他戏弄,又羞又躁,举起两只拳头就朝着他身上招呼。
房里传来两人的嬉闹声,一时间,暖阁里似乎更添了几分暖意。
伏寿这边还没听清楚白奇他们讲的什么东西,先听到了咸冉和文若轩的打闹声。
“真是,左边一对,右边一对,天天这样下去,我早晚要被活活气死的。”伏寿收了耳朵,自言自语着朝门外走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替他们开心的。
伏寿望着外头天气晴朗,忽然想起一处地方来,因而打着文若轩的名号,从将军府马厩里牵了一匹好马出了后门,骑着走了。
负责喂马的小厮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伏寿可是这里最随便最有特权的人,何况他们已经混熟了。
天气虽然严寒,却挡不住阳光送来的这点温暖,大街小巷里,沿街叫卖的,吆喝摆摊的百姓比比皆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伏寿一路看来心情也大好,马蹄急驰,一路奔着桃源边境而去。
他想看看,现在那里怎么样了,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光秃秃一片树干,没什么看头。
悠然地来到这附近,果然如自己所想,百木凋零,一片肃杀,有的背阴处,还积攒着零星前两日的雪花,已经冻成了冰棱。
马蹄声回荡在路上,到了桃林入口处,伏寿不自觉又想起了那日被龙痕所刺的场景,不知该是怨恨还是感激。
轻叹了一口气,伏寿下马来,踩着枯枝落叶走了进去,那日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他还是不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桃林里面空荡荡的,往日一切似乎都被萧瑟的秋风所掩埋,伏寿心中,顿时升起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来。
他曾经跟龙痕在此再次相识,又切磋了武艺,原本认为两人也算得上是朋友,却落了这么个结局。
终究是山险,人心更险。龙痕,来日方长,你我终会有再见的一天。
再见之日,这场恩怨总要理理清楚的。
伏寿看遍四处,心中也明朗许多,噙着笑意离开了此处。
此时,由白奇,那位老者作说客,一方面极力撮合俞季和奚泷二人赶快成亲,一方面又不肯直说让他们成亲的原因。
俞季冷笑道:“这就奇了,你既然想着让我们二人成亲,却不肯透露半点有用的消息,可见居心不良。”
奚泷会意,附和道:“我们成亲只是早晚的事,为什么偏偏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