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三人有些忐忑的模样,眼里均有些红肿,是因为她昨天的那番话了,轻叹息,道:“你们无须多想,该如何便如何,日后之事谁亦不知。还如以往那般相处吧,你们还称我为主子之时,我定不会抛下你们,”
“......主子,”三人咬着唇泪眼汪汪的喃喃着。
“唉,擦擦,肿了就不美了。”她抽出娟帕子递去。
“属下们哪能用主子的饰物,主子,来瞧瞧,俞染可熬了半宿呢,”俞季胡乱是拭了拭,破涕为笑的道。
“是呢,主子,听那掌事的说,新衣料可美了,月光洒落在上会有流光闪烁,是一种五彩色的极品天蚕所产下的,产量极少,据说还能冬暖夏凉的呢,主子畏寒又忌暑气,现下正好用上,如今连王宫亦无呢。”俞梅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着。
“嗯嗯,是不错,手感滑腻凉丝丝,薄如蝉翼,华丽又不张扬,甚好,”她满意的赞叹着,这在现代根本是见不着的手艺,道:“余下的衣料还多么?”
“啊?共有两匹布帛,主子还想缝制何样式的,可画了图册?”俞染道。
无心想了想,这异世的衣裙费料子,一匹衣料只能做两件衣袍,两匹正好做四件,便道:“余下的你们三人分了吧,”
“啊.....”三人惊诧的叫出声,“主子,这新衣料极其昂贵,说价值万金亦不为过,属下们不敢贪图。”俞季急急的道。
“是呢,属下怎能占据主子的衣饰,”俞梅亦应声道。
“无碍,赏你们便是你们的,”她异常阔气的道,真值钱!她把万金的衣裳穿在身上,唉,就也是有舍有得吧。
俞染沉思了几息,道:“主子,您看如此可好,一匹布帛属下三人分了,另一匹余下正好再缝制一件,主子两件也好换换样式,可好?”
她见两人还想说,便直接道:“就按俞染说的办吧,可那只有一匹三人怎地分?”
“属下们的可缝制内衫或是坎肩,正好足够了。”俞染说完,三人释然了,欢喜的道:“谢主子赏。”
“呵呵呵,你们欢喜便好。”
“主子,”俞泷候在游廊下听了好一会,先前隐约听见哭泣声还当是主子情绪不佳,幸好不是。
俞季传声道:“主子有令,进来吧。”
“主子,方才探哨的侍卫来消息,巫马楚与火铃策马出了城,方向正是此处,现下估摸着已抵达。”俞泷低沉的道。
她蹙眉很不爽快,道:“直接推辞了,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能起塌。”
几人面面相觑,主子也真是无所顾忌,随随便便的诅咒自个。
“退下吧,我得静会,关门不得打扰,”她想着,她又不是西晋国的什么人!无品无阶的凭什么还得她来接待使者,再说跟那两人又不熟悉,干坐着还不如去空间睡觉舒服。
俞泷直接倚在府门旁的一颗大树上等候着那两人,果然片刻便见远处黄土弥漫,马蹄声传来,他依旧不动如山,待那几人近了近了,来至府门前勒马,扬起大片的尘土,俞泷迅速飞身远离避开。
“此处可是夜神医的宅子?”巫马楚身后一位挎着大刀的护卫朗声问道。
一俞衣男子打开侧门沉稳的走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道:“是,阁下若是来寻我家宗主那便不巧了,”
“难不成不在?”火铃儿不解的问道:“不是说身子不适需得静养么?”
“是,我家宗主服了汤药现已歇下了,二位若是方便可留下名帖,以便在下向宗主回禀。”俞衣男子客客气气的道。
“怎地一个个的都要拒见客?”火铃儿此刻很不满,今日一早便碰了个闭门羹,现下又是如此!两人还商量好了么!
巫马楚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烦请先行通报,或许此刻夜神医方便见客。”
“阁下可有名帖?”俞衣男子见其还不死心,便开口询问。
接过两张名帖,俞衣男子作揖道:“几位可要进府歇息片刻?”
“无须,”巫马楚道。
俞衣男子闭门进府实则是在前院晃悠了一圈,半刻钟后便出门作揖着,回道:“实是不巧,宗主还在歇息,二位是留下名帖还是如何?或是歇息歇息再启程?”
巫马楚脸色无丝毫的不快,倒是那身后的护卫不满恼怒的预开口,被他一个眼神扫去便低首退后,另一护卫接回名帖,他道:“无须了,我等亦是抽出空闲出城,现下便回城,多谢。”狠狠的瞪一眼那护卫,利落的飞身上马离去。
“......”火铃儿身侧一侍女拉扯着她叽里咕噜的一顿交流,她深深的望了望大门才策马离去。
“你可听懂了?”俞泷在拐角处猫着。
“是,”一俞衣侍卫道:“那侍女劝其勿要恼火,京城并无传言两人相识,首领,那火铃估计是怀疑宗主与王爷......”见首领黑了脸急忙闭嘴不再言语。
俞泷思索几息一纵飘进府,来到内院,得知主子还不曾出房门,便将细节告之俞季以及那两女的对话。
待得无心从空间出来,已经是红霞满天,摆了膳食,她只用了些燕窝粥,俞季禀告完有些不安的看着主子,道:“主子,可需要采取何对策?还是任之?”
她眯眯眼有些不快的起身出门,晚间偶有一丝清风拂过,带去了几分闷躁,漫步在府外的一处林间小径,此刻竟是分外的恬静优美,她俯身采摘路边一株矮树上不知名的红果子,一小串的红彤彤煞是好看,她一路把玩着去向不远处的溪边,溪水是从两山之间的小谷之中流出来,小瀑布似的飞泻而下。
水质清澈见底,晶莹碧透,浅滩边缘有几尾小鱼游过,悠闲自在的好令人羡慕。她拎起裙侧垫着脚踩上小石块,离那小瀑布只有不到一丈远,一侧的裙摆已拖在水面,她干脆放下,再向前跨一步,伸手就能接到凉悠悠的溪水了。
俞季紧张的看着主子高高挽起衣袖,露出白嫩嫩玉藕似的的胳膊,竟去玩水了?此刻亦是暮色至了,她调整好呼吸释放内力并无感觉附近有外人,不远处还有暗卫看守着,应是无碍,主子怎地如此喜爱玩水?
俞季收敛气息宛如一株树木一般的静止不动,这才避开探查,早在她出府他就察觉到一路跟随着,看着她戏水时那嘴角的浅浅笑意,顿时觉得满足安宁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