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泷，我很烦！”俞季无力地坐在他的对面。
“怎么，你肯跟我说了？”奚泷笑眯眯地开口。
“那个贾珍珠真是卑鄙无耻，竟然拿我哥和我爹来要挟我！”俞季像是才反应过来，又急又恼。
“她有那么大本事吗？就算她有那么大本事，公主答应吗？公主不答应，皇上能答应吗？”
奚泷说出这话时压根没有惊讶的表情。
俞季起身来到奚泷身边，奚泷拿起自己的杯子递给她：“你尝尝。”
俞季接过，一下子倒入口中，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双儿，你大哥也是我兄长，你爹也是我长辈，无论发生何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奚泷扳正她的身子，认真地说着，一双星眸眨巴几下，异常可爱。
俞季点了点头，奚泷道：“现在，告诉我，昨日，她是怎么要挟你的？”
俞季就把贾珍珠的话告诉了奚泷。
贾珍珠说，扈惊山可是有靠山的，而且是京城里的大靠山！要是俞季敢动她，一准儿让文康泰受到她的牵连，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文若轩，别看他现在是驸马，捏死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奚泷听到这里，哑然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怎么越来越蠢了？”
俞季白了他一眼，奚泷道：“我来问你，这京城里除了皇上太后，就数着谁大？”
“我对这个没概念，大概是我爹和萧介吧。”俞季道。
“嗯，那这个扈惊山的靠山应该就是萧介了。”奚泷道。
俞季一拍脑袋，刚想夸他两句，又垂下了头来。
“又怎么了？”奚泷哭笑不得。
“我也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再多生事端，为我爹和我大哥平添麻烦了。”俞季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奚泷。
“来，我抱抱你。”奚泷张开了双臂。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算了。”俞季挥了挥手，现在可没心思做这种幼稚的事。
“既然你不方便出手，就由我替你出了这口气。”奚泷笑道，双手却没有缩回去，而是将俞季捞了过来，抱进怀里。
俞季大脑飞速转着，权衡了利弊，同意了。
“你要小心。”俞季半真半假道。
“十分小心”奚泷刮了刮俞季的鼻子，笑着说道。
“我是个大夫，医者，让我违背我的良心去杀人，那怎么行！”俞季说道。
“她都欺负到你的头上了，甚至还以你父兄性命要挟，这样你心安吗？”奚泷说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俞季问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奚泷敲了敲桌子。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俞季笑问。
………………
夜色降至，舒窈果真陪同赢战一起来到了墨渊阁中。墨渊阁依旧灯火通明，不见人烟。与上次伏寿进入此地不同的是，没人阻拦，也没有人领路，都是熟人，就省下了许多客套。
赢战跟在舒窈身后，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还是对这里有些抵触。
“老姐，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赢战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
“嘘……”舒窈伸出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我有些紧张。”赢战越靠近那个无脸人住的大殿，越是寒毛直竖。
“最近怎么没有看见龙婆？”赢战不知道舒窈又给了她什么任务，已经几天不见她的人影了。
“到了。”舒窈停住脚步，赢战也直直站着。
“你们两个都进来。”
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一片，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舒窈和赢战对看了一眼，齐齐迈步踏上了黑色大理石台阶。
待两人进去，门又缓缓合上。
漆黑的房间几团火光骤然亮起，赢战的心跳的更快了，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无脸国君了。
果然，依旧是那个黑影背对他们坐着。
“赢战。”沙拉拉的声音夹杂着金属声，特别刺耳。
“赢战拜见国君。”赢战慌忙低下头做了一揖。
“你是不是在怕我。”又是那个声音。
“是。”赢战一闭眼说了实话。
舒窈惊呆地看着赢战，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声音忽然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虽然有些诡谲却多了几分可爱。
“国君请息怒，赢战得罪之处还您请见谅。”舒窈拱手道。
“我没有生气，赢战这性子倒是甚得我心。”依然是那个笑声。
舒窈心想，这个国君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赢战听他说话似乎也有些改变，不免抬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愣住了。
这个国君不知什么时候回了身，而且，他也不是个无脸人了。
“你……你不是……你不是……”赢战错愕地后退两步，就是说不出那个名字。
舒窈自然也见到了。
“伏寿！”舒窈大惊失色，这个国君是假的吧！
“这脸还不错吧。”国君笑了笑，异常妖艳俊美。
舒窈当即会了意，脑海里极速运转起来，却还是想不通其中缘由。
“你为什么要用伏寿的脸！”赢战定了定神，问道。
“这件事情不是你们该问的，赢战，今日让你来，是想让你做我墨渊阁的战将，你可愿意？”黑衣国君问道。
“你凭什么？”赢战问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赢战！”舒窈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无妨，总要让他心服口服。”黑衣国君扬起一抹邪笑，眨眼间出现在赢战跟前，那张与伏寿一模一样的脸与赢战近在咫尺。
“接招。”
赢战瞬间反应过来，与之交手，舒窈在一旁看得有些忧心。
不过两三个回合，赢战败下阵来。
“服了吗？”国君高高在上地问道。
“不服！”赢战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手滑了。
“再来！”赢战起身，对着对方勾了勾手。
“哼！”国君冷哼一声，再次离了座位。
舒窈睁大眼睛看着两人只剩两道残影，闪来闪去。
两个回合后，赢战再次趴在了地上。
“服吗？”国君坐在高高的位子上俯视地上的赢战。
“不服！”赢战啐了一口，这是什么怪物！
“那就再来！”
良久，热闹了许久的大殿终于传来一句话：“我服了――”
舒窈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赢战，扶额叹了口气，这不是自己讨打吗？
门开了，舒窈和赢战一起走出来，赢战一瘸一拐，皱着眉头。那个黑纱缠身的女子冒了出来。
“哟，小家伙伤的不轻。”青苓似乎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