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和赢战回到了相府,尽管赢战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了。他要放弃现在追月楼里轻松自在的生活,去把自己交给昨晚见的那个十分厉害的人。
“老姐,都是你害得我!”赢战无力地趴在床上,舒窈给他的后背上药。
“谁让你技不如人。”舒窈忍不住笑道。
“你不觉得那里既阴森又恐怖,还住了一群疯子吗?”赢战回头来,一脸惊恐。
“你才见了两个人,不能以偏概全吧。”舒窈给他涂了药,起身来到桌子旁倒水。
“你不是我亲姐吧!”赢战翻了个白眼,对自己的命运深表同情。
“既然国君看上了你,证明你不是一无是处。”舒窈道。
赢战满头问号,自己原来在她心里是一无是处的人?
“安心地去吧,今天我就把紫瑛接过来,让她陪你一起去。”舒窈喝了一口水。
“不了,与其让紫瑛去那里面,还不如在外头自由自在。”赢战摆了摆手。
“看来你对她是真心的。”舒窈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赢战。
“话里有话。”赢战趴的有些累了,翻了个身,躺了下来。
“好好歇息,明日再去。真的不让紫瑛陪你一起?”舒窈怀疑地问道。
“不用。”赢战挥了挥手。舒窈出了门,看了看外头天色,心想,那个国师,也不知道回来没有,要是墨渊阁人人都能随意进出,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牙五常,你想得未免简单了些。
现在坞石国皇帝不在,苍琰代政,不能轻举妄动。索性今日闲来无事,乐的清闲,不如去看看苍琰在忙什么。
一路轿撵随行,毕竟顶了个国相的位子,去见他也不能太失礼了。
坞石国的百姓依旧喜气洋洋,积极储备着过年时要用到的食材。
同样,煜国是,路喆国,也是。
风惊鸿在风清珝的拉拔下,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是他的话,依旧不多。他深知言多必失,因此说起话来总是点到即止。这点令风栖梧很是欣赏。
奚泷一去,他们就开始在暗处为以后的路铺砖添瓦,不曾有过懈怠。路喆国之路,天下人之路,究竟由谁来开拓?这是个大事。
风惊鸿一直将奚泷上次带他去过,满是残垣断壁的俞府被灭一事放在心上,誓要抓到背后凶手,让他们伏法。
最近他全力调查涉及到当年俞府的灭门惨案所有知情者,真相似乎已经露出了苗头。奚泷说过最好不要让风清珝知道这件事,那就不能去问他,而且自己的所有动作都要瞒着他。这样一来,不仅费心费力,甚至还要受到风清珝的质疑,当真不是一步好棋。
龙幽虽然已死,夜行老鬼的仇也算有了了结,只是他的背后究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势力也未可知。
风惊鸿坐在皇城的最高一处屋顶向远方的虚岁极峰眺望一阵,心想着他也该去看看师公师叔们了。
“你不是怕冷吗?现在坐在这里就不冷了?”风清珝也来到屋顶上,依旧是一件单衣加身。
风惊鸿正了正头顶上的貂皮锦帽,又拢了拢身上的狐狸裘衣,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真怀疑我和你们是不是亲兄弟,怎么你们都不怕冷,偏偏只有我怕?”
风清珝不由笑道:“你是最小的,好处都被我们两人占了,坏处就留给你了。”
“我明日去看看师公他们,没几日功夫怕是回不来。”风惊鸿回头,看到风清珝提着两坛酒。
“忙了这几天,我就放你几日,免得你以后在阿泷面前告我的状。”风清珝说着递给他一坛酒。
“父皇这几日似乎憔悴了不少,我不在的日子劳你多陪陪他。”风惊鸿接过酒,说道。
“惊鸿,你有事瞒我。”风清珝启了坛口封泥,往嘴里灌了一口。
风惊鸿心想他说的应该是他最近调查的那件事。
“你不也有事瞒我?”风惊鸿笑了笑。
“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为兄的一定会帮你。”风清珝斜着眼眯了眯风惊鸿的侧脸,跟奚泷真是一模一样,这造物主太神奇了。
“放心,有事我一定第一个找你!”风惊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两人坐在屋顶俯瞰皇城内外景象,就着冷风喝着烈酒。不知何时,成了行走在皇宫内的妃嫔太监宫女们的关注对象。
“这两个皇子,经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个宫女对另一个宫女说道。
“是啊,连皇上都放任他们,你就闭上嘴吧。”另一个宫女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的。宫里一旦出现点风吹草动,传的最快的非她们莫属。
洛星抱着剑倚在不远处仰望他们,宫桃坐在一旁做着针线。
“宫桃,你的双手是用来拿剑的,摆弄那些玩意儿做什么?”洛星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她手里的绣活儿已经完成了一半。
宫桃拿起小剪子绞了线头,放到身前桌子上的竹筐子里,依旧拿起针来,说道:“这里不同逍遥阁,就是打架也用不到我,我的手闲得慌,就找些活儿做做,这你也要管?”说罢,抬起头用美目戳了洛星一眼。
“你没发现自从咱们主子知道那个伏寿没死的消息后,整日都是笑逐颜开,就差即兴来一支舞蹈了?”洛星举手摸着下巴,一脸不解。
宫桃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没心思绣花了,把东西往筐子里一丢,起身来说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就你这个猪脑子比别人反应慢。”说着伸手戳了戳洛星的脑袋。
洛星一下子怒了:“我生平最恨别人碰我的头,你自己算算这都是第几次了!”
宫桃冲他做了个鬼脸,抱起筐子跑远了。
“你还跑!”洛星当即拔剑,却差点摔倒,原来,这把剑的剑身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剩一把剑柄。
“你干的好事!”洛星气得丢了剑,拔腿向着宫桃追去。
再说伏寿这边,这几天也顾不上外头天气严寒,经常出门不知道干什么。
昨日半夜里才回来,隔着墙壁听见俞季在房里笑个不停,就猜到一定是跟奚泷在里面逗乐。
依他推想,二人闹着闹着说不定就闹到床上去了,顺道成了好事也无不可。
因此竖了耳朵偷听,谁知没一会儿,奚泷就离开了。他一个人瞎起劲也没什么意思,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