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感觉不到累呢,真是奇怪。”俞季自言自语,走到床边坐下,按照昨夜的活动量,不该一点事情也没有,好歹得有点疲惫之感吧。
奚泷走过去,紧挨着她开口道:“现在还早,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必要再重温一下昨夜的场景,况且昨晚太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俞季听他这样说,立刻反驳道:“不行不行……”
“我觉得很行。”奚泷说着伸出手来挑起她的下巴,眼里有了一丝戏谑的意味。
俞季心念一动,这家伙估计在耍自己。
“那就来吧,临阵退缩算不得英雄好汉。”俞季也将手放在他的腰间。
奚泷猜透了她的想法,手下不停,嘴里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便要做一回英雄好汉了。”
结果,弄假成真了……
两人似乎忘了外头还有下人的事实,相拥着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俞季悄悄地向伏寿走去,来到他身后,压着嗓子问道:“听什么呢?”伏寿连忙回头,正要让她不要出声,这才看到他偷听的对象正在眼前,奚泷歪着脑袋给他摆了摆手。
“咳咳……”伏寿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说道:“瞧你们俩满面春风的模样,去干什么了?”
俞季顺势给了台阶:“你在门上挂个牌子,谁人敢去打扰?”
伏寿低头露出笑意,再抬头时已是一本正经:“你们今日不走了吗?”奚泷也走了过来,揽住俞季肩头,笑意荡漾:“我们已用了饭,正来此跟你辞行。”
伏寿冲他们挥了挥手:“辞什么行,过几日还要见的,只怕到时候你们俩如胶似漆,留我一人孤单行路。”
俞季拨开奚泷的手,上前拉住伏寿胳膊向一旁走了几步,悄悄说道:“我是真的想你跟我们一起走,可是你还有事情,又不能绑了你去。”
伏寿背着奚泷伸出一个“OK”的手势,悄悄道:“你搞定他了?”
俞季粉脸一红,点了点头。“我自有事情要办,很快就会追上你们。”伏寿声音大了点,接着拉过俞季来到奚泷跟前,奚泷正一脸狐疑地瞅着两人,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背着我说什么了!
“阿泷小子,我把俞季完整无缺地交给你,你可要把她护好了,缺根头发丝我都不依。”伏寿满脸恐吓。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奚泷似有挑衅之意。
“那我就放心了。”伏寿另一只手拿过奚泷的手,把俞季左手放到他手里:“你们一路保重,再见之日,不会太远。”
“嗯。”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吧,别留在这里对我精神虐待了。”伏寿翻了个白眼,推了两人一把。
“伏寿,你也要万事小心。”纵使不舍,纵使留恋,这场宴席终究是要散了。俞季眼眶红红的,伏寿,这个身世命运坎坷的百岁人,还要历经什么样的磨难,她不敢再去想象。
不多时,将军府门口,一辆马车,几团人影,在朝阳照拂下,上演了一场时间的悲欢离合。
伏寿,文若轩,咸冉,蓝舞,还有将军府里所有人,聚集在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咸冉靠在文若轩怀里伤感一回,伏寿一言不发,率先回了房间。
忽然,伏寿意识到忘了什么。对了,凤雏蛋的下落!
思及此,伏寿冲出屋子,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冲向马厩,接着,伏寿骑了马从后门飞驰而去。
文若轩和咸冉蓝舞正好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蓝舞道:“莫不是伏寿舍不得他们,也跟着去了?”
文若轩摇头:“我看不像。”
咸冉道:“他们这三人总是奇奇怪怪的,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抹了一下眼睛。
伏寿一路快马加鞭,终于看到了前面飞驰的马车。
俞季和奚泷坐在里头,奚泷道:“有人追来了。”
俞季奇怪地问:“路上行人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是追来的?”
奚泷哑然失笑:“你仔细听,那马蹄声速度很快,肯定是有急事。”
俞季不置可否,打开车窗看了看,一袭红衣策马扬鞭,直冲他们而来。
俞季打开车帘子,对那马说道:“小可爱,靠边停下。”
那名为小可爱的棕马长嘶一声,抬起马蹄“哒哒哒”地放慢速度,靠在路边。
伏寿片刻功夫就到了马车旁,俞季跳下来问道:“怎么?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想的美,我有事问你,你过来。”伏寿下了马,把俞季拉到一旁。
“你还记不记得那枚给你治脸上的伤的蛋?我不是把它给你了吗?现在还在吗?”伏寿问道。
俞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没了。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哪里去了,你不是说没用吗?”
伏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说道:“没事了,你们继续赶路吧。有事打电话。”
“什么?打电话?”俞季捂嘴笑起来。
“错了错了,一时口误,赶快走吧。”伏寿摆了摆手。
“到底怎么了?”俞季有些不放心问道。
“就是想它了。”伏寿说着转身上了马,挥了挥手又绝尘而去了。
俞季一头雾水,上了马车,拍了拍小可爱的背:“走吧。”继而钻进了马车。
“我还以为他想通了,要跟我们走。”俞季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他有他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目标。他既然说了过几日来与我们回合,且耐心等待。”奚泷道。
“嗯。”俞季点点头,不再言语。
“你的情绪不太好,是不是因为离了大哥和伏寿,有点不舍。”奚泷拍了拍她的手背,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你不知我三年前遭逢大难,若没有伏寿,只怕也没有我,他于我,有再造之恩,也是我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挚交。”俞季道。
“嗯。”奚泷知道,他都知道。
“你知不知道有个叫风襄宜的女子?”俞季突然问道。
“哪个风襄宜?”奚泷有些讶异,她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这么说,你认识?”俞季盯着他,满眼求知欲。
“我倒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跟你说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人。”奚泷琢磨着开口。
“啊?那她是怎么样的人?”俞季急切地问道,那日紫瑛说过,她可不一般呢。
“有时间我带你见见她。”奚泷笑了笑,她们两人有共通之处。
马车一路颠簸,渐入无人之径,四周一片死寂,杀气逐渐笼罩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