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义,先皇四子,本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也一直有传言,先皇有意立他为太子,先皇驾崩、贵妃殉情之后,因这些谣言,皇帝和皇后一直针对他,十五六岁就受尽冷眼,朝中风向瞬息万变,原本支持他的人,也因大局已定,渐渐疏远他。”柳月等到李佩青吃完,开始向她汇报关于朱义,她掌握的情况。
“这些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有这些么?”李佩青打断柳月。
“你先别急,贵妃之死一直是个疑团,按理来说,她不应该丢下自己的儿子,而她殉情一说,也只是宫内太医的说法,并没有见过贵妃尸身,就连朱义也未曾见过,就匆匆随先皇下了葬。”柳月接着说。
李佩青瞪大了眼前,这确实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被派往边将的原因,是佟标用一把带有义字的皇家小刀,嫁祸朱义蓄意谋害他,虽皇帝没能治他的罪,但是以此为由,将他派往边关。”柳月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观察李佩青的表情,佟标是李佩青的仇人,而柳月见过那小刀。
“没事,你继续。”李佩青语气冷淡,想着原来当初朱义是被自己害了,那小刀明明是自己刺杀佟标时用的。
“边关十年,朱义扛过苦寒,还在一次次率兵打仗中,成长为现在的大将军。这中间受了多少苦难,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想的。”柳月见李佩青没有想要解释,不再多问。
“还有,将军在四处打探一个人,他在边关之时,暗中送他物资之人。”柳月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李佩青要给边关将士捐献物资,现在想来,恐怕也和朱义有关。
“先不要透露捐献物资的是芙蓉花阁,毕竟保家卫国的军队接受花楼捐赠,不是什么好事。”李佩青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交待了这个。
柳月点点头,李佩青重新戴好面具,她今日还约了给兵部左侍郎的夫人装扮,这夫人刚被封为二品夫人,进宫谢恩的梳妆打扮,交给了李佩青,这是一大单。
走到城中,李佩青先去购买插戴婆需要的必需品,“老板,这价钱我可不依,我可是您的老客户。”李佩青手上拿着一堆头饰首饰,对着眼前向她翻白眼的王老板嚷嚷道。
“老客户是没错,可几时我从你身上赚到过钱,讨到过便宜,今日没得商量,一口价。”王老板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李佩青,知道她是都城最有名的插戴婆。
那些个都城高官的夫人,都抢着让这个李佩青梳妆,尤其她梳的发型,别的插戴婆都梳不出来,再加上她自己搭配的饰品,更是好看,只是每每从王老板他这里买东西时,李佩青几乎是按进价购买,王老板赚不到任何钱,讨不到任何便宜,今日见到李佩青进门,就下定决心,此次绝不降价。
“你说的价格的一半。”李佩青斩钉截铁的开口,还将自己手上的所有饰品都向前推了推。
“青儿呦,你讲点道理,多少让我赚点呀。”王老板听到这这价格,气的胡子都直了。
“我呢,今天是去给左侍郎的夫人装扮,你是从我这里多赚点钱呢,还是让我告诉侍郎夫人,这些饰品是从王老板你这里购买。”李佩青一下跳坐到柜台上,一副混混的姿态,面具下看不清表情,但露牙奸笑,等着王老板的答案。
“这,早说嘛,三折,三折给你。”王老板眼睛都亮了,若是让左侍郎的夫人知道自己这家店铺,那他可就发了,谁都知道现在左侍郎是当朝皇后眼前的红人,皇后王家的人,他夫人自然也是有很多人上前巴结。
那这夫人戴的饰品,也自会有很多人争相模仿,别说三折给李佩青,此刻李佩青就是免费要,王老板也是愿意给的。
李佩青笑着拿好饰物,又用同样的方法从另外个店铺拿了些胭脂水粉,急急忙忙赶往左侍郎的家中。
心里盘算着,刚才购买的东西,一定要抬高两倍价格的告诉侍郎夫人,这样她还能再赚一笔,李佩青也不担心会被发现,因为这些商铺的老板,比她老奸巨猾的多,见到那些有权有钱之人,肯定会把价钱说的更高。
到了左侍郎的府邸,看到里面奢华的装潢,暗暗鄙夷,看来和她提前了解的一样,这左侍郎是皇后外戚,蛇鼠一窝,又是贪官一个。
被丫头领进夫人的房间,左侍郎夫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看起来大方美丽。
先是例行公事一般行礼、然后夸赞夫人服装有多么的合身,夸赞夫人长得多么好看,完全不需装扮,将左侍郎夫人哄得够开心后,李佩青开始给她梳头,进宫谢恩,不宜太过夸张,而当今皇后,更是个小心眼之人。
想着这些,李佩青梳了‘架子头’,然后用钿子戴的固定了两层发鬓,最后将自己准备好的头饰一一仔细搭配戴上去,看到左侍郎夫人满意的点头,李佩青才接着使用胭脂水粉,大功告成后,左侍郎夫人满意的直点头夸赞。
依照约定,李佩青告诉这二品夫人,这些饰品来自王老板的店铺,胭脂水粉来自哪儿哪儿等,王夫人被夸的高兴,一直打赏李佩青,还招待丫环去那些店铺再给她买些饰品和胭脂水粉。
拿着卖出去饰品钱和夫人打赏的钱,李佩青心满意足的赚了个满盆,还约好以后常给夫人装扮,夫人也会给她多多介绍生意。
离开左侍郎的府邸,李佩青想着,这夫人也是个头脑简单的,若多接触,那左侍郎的罪证定能收集不少,挑挑眉,扶了扶自己的面具,李佩青想要再去打听些朱义的事,决定去找都城三爷朱匀。
看到跳墙进入府邸的李佩青,“怎么今日,大红人李佩青,有空光临我的王爷府了。”朱匀一边遣退下人,一边对着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的李佩青开口。
“三爷,朱义将军回来那日,怎么没见你出城迎接?”李佩青飘远的思绪,被朱匀的声音拉了回来。
“病了。”朱匀坐到李佩青旁边,替她添了茶,又将桌上的甜点,向她那边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