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正紧时,凌江城,朱园。
这片占地十几亩的朱园,是五年前开始修建的,是如今凌江朱家的大本营。
朱家的高层,核心人物,大部分都住在这里。
其中一栋别墅内,灯火通明。
大厅正中,年过七十的朱三爷,一身唐装,精神矍铄,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
“讲好的一个亿,那人只给五毛,还说剩下的钱,让咱们朱家自己掏!”
“还有,乔巴和那几十号兄弟,全被他给扣下了!”朱然跪在地毯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朱三爷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张皱巴巴的五毛钱。
他眼帘微垂,并不出声,铁青的脸色表明,他很生气!
旁边还有两位中年汉子,都是四十岁左右,其中一人道:“有意思啊,竟然欺负到咱朱家的头上来了!”
“还有,你朱然脖子上顶的那是猪脑袋吗!不会报城卫署?”
“就是城卫署的卫士把乔巴他们扣下的!”朱然一脸苦闷。
另外那个红脸汉子皱眉道:“那些卫士明知你们身份,竟然还敢动手?这里面有蹊跷啊。”
“那两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其中有一个姓萧,喜定和他认识,好像叫什么……萧乞儿。”朱然连忙应道。
太师椅上,朱三爷猛地睁开眼睛,眉头微皱:“萧乞儿?”
红脸汉子楞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我当是什么厉害角呢?不就是五年前,苟活的那个萧家二子吗?”
“萧乞儿,整个凌江城谁不知道他?”
“一个乞丐而已,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朱三爷缓缓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道:“既然萧乞儿活着回来了,那咱们也不能闲着,朱然。”
“三叔,您吩咐。”朱然连忙往前爬了一步。
“今晚风大,雨大,是个好时候,你带人去萧家墓地,刨几个坟,给那萧乞儿送份大礼。”
朱然咧嘴笑了:“我这就去!”
……
翌日,雨过天晴。
一大早,小青山疗养院就闹腾的不行。
被锁在车里,关了一整夜的朱家打手们,又饿又渴,甚至还有不少人尿了裤子。
每辆金杯车里,味道都很酸爽。
“救命啊!”
“放我们出去!”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喝水!”
打手们不停敲打着车门,闹哄个不停。
萧沧海叫来驻守的卫士小队长,让卫士们把十辆大金杯都停到了后院,不要影响到疗养院内的病人。
所有车窗全部打开,给打手们通通风,萧沧海冷冷的对众人道:“别喊,吃的喝的,没有!”
“想走的,自己断两条胳膊,直接滚。”
“不愿意断胳膊的,等你们主子拿钱来领人,每个人只要区区五万,你们主子拿的起。
随后,他看向那名卫士小队长,吩咐道:“有逃跑的,打断双腿再抓起来,出了事找我!”
听他这么一说,打手们全都老实了,谁都不敢再闹腾。
回到前院,萧沧海叫来黄泉,低声吩咐了两句。
黄泉眼神顷刻间亮了,沉声问:“若是他们抗命呢?”
“你尽管动手。”萧沧海眼神微冷。
“明白!”
黄泉身姿挺拔,犹如一杆标枪,转身离去。
萧沧海遥望自家老宅方向,抬头看天,低声呢喃:“妈,哥哥,你们的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今日,我要收回萧家老宅!”
吃过早饭,萧沧海和云依一起离开了疗养院,买了一些祭品,去家族墓地祭拜。
五年前的萧家,在凌江城虽不是很大的名门望族,却也实力不菲。
单看家族墓地的位置就可以看出,独占一座小丘,前面有湖,后面是大山,周围松林翠柏掩映,风水极佳!
萧沧海携着祭品,和云依从山丘下漫步上来,登上坡顶的那一刻,两个人全都愣住!
前面,萧家墓地内一片狼藉!
一眼望去,好几处坟墓被掘!
松柏几乎全被砍断,地上被人刨的坑坑洼洼,草皮都被烈火焚烧过,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汽油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妈!”
“沧澜哥!”
云依哭着扑了上去。
萧母的坟被掘开,而哥哥萧沧澜的墓碑则被人硬生生砸断,坟头几乎被铲平!
怒火如滚滚江潮,在萧沧海胸中澎湃呼啸!
强烈的杀意在他身上横生,犹如实质一般,让他的衣衫无风自动!
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萧沧海紧握的双拳甚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脚步缓慢又沉重的迈了上去,和云依一同跪在了亲人坟前。
“妈,儿子不孝,让您在九泉之下还要受辱!”
“哥,三叔,大伯,此仇不报,我萧沧海枉为萧家儿郎!”
“嗡嗡……”
却在这时,机器轰鸣声响起,萧沧海和云依同时起身看去。
一辆铲土机喷着黑烟,从坡下开了上来,后面跟着一大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