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时秋并非不懂杜承渊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就像是男女朋友间的解释一样。
他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况且就算有关系，她也仅仅是他的女伴而已。
杜承渊也不管时秋是什么反应，继续说：“我一个弟弟出差了，我替他参加推脱不了的应酬。那个女人是他们安排坐在我身边的，我跟她没说过一句话。”
他本不打算解释这么多的，可时秋刚走进包间，看到他身边的顾子茹，露出那样受伤的表情，让他必须要跟她说清楚。
这番详细的解释让时秋更加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纠结了半天，最终只发了一个单音节，“嗯。”
“你这算是不生气了？”杜承渊必须要一个具体的答案。
时秋莫名其妙，“我没生气。”
她没有资格生气。
可刚才饭局上，时秋的表情实在是太失落了。
如今的否认，在杜承渊眼中，不过是口是心非。
有点……可爱。
他颇为愉悦的回味片刻，开始兴师问罪。
“为什么去那种场合？”
时秋攥着牛奶瓶的手下意识收紧，她就知道，杜承渊让她上车，坚决不是为了单纯的解释。
“过来聚餐的，刘总非让导演找几个人，不小心碰上我了，我不想让常导为难，就过去了。”
说完，她看着杜承渊下压的眼尾，继续解释，“我确定是单纯的吃顿饭，所以才去的。”
杜承渊仍旧不作回应。
原本自觉在理的时秋顿时心慌起来，但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喝起草莓牛奶。
习以为常，但却始终习惯不了的沉默在车厢蔓延，时秋如坐针毡，许久，听杜承渊开口，“为什么不叫吴山？”
当然是以为他对她不感兴趣了，不好用他的人啊。
不过时秋可不敢这样回答，找了借口，说：“张姐说接送我，所以就没叫。”
好在杜承渊再没追究，转而问她，“什么时候开拍？”
“今天。今天刚举行的开机仪式，明天就开拍了。”
“通知吴山了么？”
时秋老实回答：“还没。”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时秋低垂着脑袋，一阵心虚，“等会吃完饭。”
杜承渊斜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你根本没打算叫他吧。”
时秋：……
既然知道，干嘛还问这么多。
“对不起，杜先生。”
时秋乖巧道歉，杜承渊却不吃她这套。
他可算发现了，她道歉积极，但却从不会因此做出什么改变。
这个小女人主意正的很。
“从明天开始，工作必须带吴山，否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会派人全面负责你的工作。”
他是怕她在这种场合受人欺负，听在时秋耳中，确是让吴山盯着她，让她不要在去那种场合给他丢份的意思。
她再次拾起杜先生女伴的自觉，低低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吴山开着保姆车来接时秋。
她提心吊胆了一夜，看着眼前的平平无奇的小保姆车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上车一看，她所期待的简单终究是落空了。
这辆保姆车显然是被改装过的，不说别的，单那个附加按摩功能，可躺可坐的头等舱皮椅，就不该是这种保姆车上有的。
四五平的空间，几乎被椅子占去一半，但因车内的设计几乎全采用了折叠模式。
除了没办法折叠的冰柜暖柜和储物柜，其他的只要时秋不用便可隐藏。
整个空间看起来，比她见过的普通的保姆车还要宽敞。
“时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吴山见她站在车门外一动不动，开口道：“杜先生说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
“没有。”时秋回神，将手里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吴山，“那，这阵子就麻烦你了。”
吴山楞了一下，表情别扭的接过去，眼睛瞅着别处说，“没必要这么客气。”
时秋抿嘴笑了笑，比起一开始的冷漠，眼下的吴山显然多了一丝人情味。
竟然会不好意思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个保温杯和我老家的一种野果子。果子养胃特别好，像你经常开车，饮食不定的，没事泡两颗喝喝，对身体好。”
吴山的表情愈发别扭，说：“谢谢。”
上车坐定，时秋想了想，给杜承渊发了条消息。
【时秋：杜先生，吴山开来的保姆车很好，谢谢您，让您费心了。”
那边秒回。
【杜先生：不客气，记得每次都叫吴山，不然下次就要给你换车了。】
他显然在威胁她，知道她不愿张扬，所以买了最低配的保姆车，然后大费周章的改装。
但如果她不听话的话，他便要把她押进最豪华的保姆车里，遭受全剧组的注目礼。
时秋把这话理解得透彻，赶忙回复。
【时秋：我知道了，杜先生。】
此时某逼格颇高的财经论坛，一众大佬就见坐在主位，寡言的杜承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眼尾上扬，唇角微弯——典型的笑意。
之所以让人觉得诡异，那是因为，露出这个表情的人是杜承渊。
众人惊恐万分。
杜先生在笑什么？他为什么要笑？
是不是谁说错了什么？他听不下去，露出的嘲笑？
杜承渊收回手机，就见刚才还在激烈讨论的现场突然噤若寒蝉。
“结束了？”他挑眉。
主持人赶忙说：“还没，就是想请教杜先生，对刚才的议题有何见解？”
“没什么见解。”杜承渊拒绝点评。
看来不是因为谁说错了什么。
众人暗暗长出一口气，讨论继续。
几层之外，杜家某个总裁瞧着眼前一幕，突然想起一件事。
某天不知在哪，也忘了是谁提了一嘴，当家的最近迷上了一个小演员。
刚才他是在看过手机后突然笑了的，会不会是在看那个小演员发的消息？
他给杜洪发了条消息，问他杜承渊是不是看上了个小演员，姓什么叫什么。
杜洪很快发了个名字：时秋。
开机第二天，时秋本来是没有戏的。
但剧组那边又改了通知，让她过去。
以为是场次有变，不想导演安排了个舞蹈老师，让时秋跟着她跳舞。
跳舞？时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按剧本根本没有她跳舞的戏份。
不等她问，导演就说，这段舞是给她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