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渊说的是陈述句,时秋下意识点点头,瞧着对方压了压艳绝的眼尾,又赶紧摇了摇头。
她双手攥着玻璃瓶的矿泉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有点怕。”
“上次吓到你了,嗯?
时秋听他提及上次,顺势解释,“杜总,上次我真不是故意打扰您的。”
杜承渊看她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缓了口气,“我知道。”
时秋腹诽:你知道什么啊?你要真知道了,还能让我滚?
“对不起。”
杜承渊道歉,掷地有声。
时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桃花眼瞪得倍儿圆,“没事儿,那天也怪我……”
杜承渊打断她,“不是我封杀的你。”
时秋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得很清楚,确实是悦华封杀的她。
可现在杜总却说没封杀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车门被拉开,厉铭一副中世纪老管家的模样,疏远又客气的说:“时秋小姐,到了。”
时秋下车,抬头,呃姆……竟然来的是京市最贵的酒店。
她回头,一脸纠结的看着杜承渊:“杜总,让您破费了。”
杜承渊的重点却跟她不在一条线上,他说,“这里什么菜系都有。”
时秋张了张嘴巴,不知作何回应,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
酒店大门口站着三四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到杜承渊,大步迎上来:“杜先生。”
几人的表情恭敬而紧张,看到跟在杜承渊身后的时秋,同步转化为震惊。
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仿佛不曾看到她一样。
时秋莫名其妙,杜总身边应该不缺女人,他们见她为什么像见鬼了一样。
她跟着杜承渊,被极为隆重的迎进酒店,直奔三楼贵宾区,001号房间。
是个套间,外边是接待区,里边是吃饭的地方,五十来平的房间,只一个八人位的长方桌。
房间朝阳,晒了一天,暖烘烘的。
杜承渊刚解了一颗扣子,厉铭便极有眼色的走过去,帮他褪下外衣。
里边的黑衬衣掖在腰间,衬的杜承渊一双腿长的逆天。
他的腰腹没有赘肉,时秋隐约能看到肌肉的轮廓。
花痴如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将目光移开。
“你不热?”
杜承渊解了袖扣,随意挽了几下袖口,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
时秋摇头,“我不热。”
杜承渊戳穿她的谎话,“你流汗了。”
时秋有一点点尴尬,实话实说,“我里面穿的是训练服。”
“没事。”
杜承渊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扭捏,只能退下宽大的卫衣,露出她训练时略短的宽松短袖。
好在裤子是高腰的,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倒不至于露的太多。
两人落座,杜承渊在主位,时秋坐在他的左手。
服务人员把电子菜单递给杜承渊,杜承渊冲时秋扬了扬下巴,“让她点。”
“杜总,我没在这吃过,麻烦你帮我点一下,只要不是生的我都可以。”
杜承渊点点头,随口报了几个菜名。
他说到第六个菜的时候,时秋忍不住开口了。
“杜总,是不是点的太多了?”
点菜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哪来傻丫头?
难道不知道杜总最讨厌别人在他点菜时插嘴吗?
况且,还是她让他点的。
杜承渊看向时秋,“你看着去掉两个。”
不止是服务人员,就连立在杜承渊身后的厉铭,也不由露出了诧异之色。
但时秋并无察觉,她正看着电子下菜器里的几道菜发呆。
除了雪绒虾球,她根本不知道其他五道菜是拿什么做……
杜承渊看着她微皱的眉眼,出声:“都不喜欢吃?”
“没有。”时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知道这些菜是拿什么做的,不知道该减哪个,还是杜总您来吧。”
她眉眼弯弯,眸色潋滟,妩媚娇艳。
陆成渊眸色微沉,“你应该多笑笑。”
???
时秋总是跟不上杜总的节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微笑应对。
这份应酬的笑容让杜承渊眼底的微光瞬间消散,他面无表情报了两个菜名让服务人员撤掉。
然后便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时秋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小心翼翼眯着眼睛看了眼杜承渊。
一顺出现在眼前的小触手一般的白色雾丝把她吓了一跳。
虽然直觉告诉时秋,杜承渊不是坏人。
但萦绕在他周身的白色雾气,渐渐朝她这边移动,还是让她感到害怕。
小指指尖上已经缠了一丝,她下意识甩了甩,那雾气反倒缠得更紧了。
“怎么了?”
杜承渊的声音让时秋回神,那些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白雾瞬间在她眼前消失。
苏瑶下意识抓着右手的小指指尖,说,“我手抽筋了。”
杜承渊将目光投过去,就见她的手指骨节有些泛红。
“去叫大夫过来。”他吩咐一旁的服务人员。
“不用,一会就好。”时
杜承渊幽幽开口,“你的手伤了。”
“啊?”时秋抬手,才发现自己的骨节有些红肿。
她不以为意,“真没事儿,我回宿舍擦点药酒就好了。其实不擦药,过几天也就好了。”
她说的轻快,丝毫没察觉杜承渊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这双手不是用来打人的。”
时秋默。
难不成她行为太粗鲁,这位精致的杜总看不过去了?
正想着要怎么回他,听杜承渊又说,“你跳舞跳的挺好。”
时秋……
她实在跟不上这位大佬的跳脱思维,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
酒店自配医生很快过来,在杜承渊的坚持下,仔仔细细给时秋检查了半天。
是个退休返聘的老大夫,看着跟自己孙女年纪差不多的时秋,多了几次亲近之意,不由叨叨了两句。
“你这么水灵的小姑娘干啥不好?非要学人打架。
我摸着你这根骨头有点增生,是之前打架打到骨裂了吧?”
时秋十分尴尬,但也只能实话实说:“是。”
就是她打村霸那一次,那家伙骨头太硬,打完他才发现手疼的厉害,去县医院一瞧,人家说是骨裂。
其实她长这么大,总共也就打过几次架。
可被说老大夫说的,她像是经常打架的小太妹似的,搞得杜总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脑子一抽,委屈巴巴的跟他解释,“我也就打过四五次架,而且每次都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