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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挑衅秦姝下了楼,也没心情去找闫坤林喝茶了,随意寻了个小厮去帮自己传个话,独自一人就回了府。
明明都已经想清楚了,为何遇上这事儿,心里还是堵得慌?
秦姝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悦,闷头回府,却不自觉地越走越快。
相府里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心情回话,快到自己小院的时候,还差点与一人撞上。
“咦?小妹?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谁这么不开眼的,你跟五哥说,五哥在这京城里还是有些门道的,替你教训他。”秦尧咋咋乎乎地声音吵得很,他绕着秦姝转了好几圈,有些谄媚地凑上来。
“倒是有,二哥去把梁北溟收拾了吧。”秦姝面无表情看向他。
果然,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谁、谁?”秦尧声音忍不住就虚了。
他怎么就忘了,以自家小妹的身份和身手,整个皇城,能让她受气的,怕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眼看着秦尧的脸越憋越红,秦姝扶额:“五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看他过来的方向,应该是从她的小院过来的。
这是去找她的时候,扑了个空?
“有有有。”秦尧见她没有揪着前面的话的意思,连忙点头:“这不是想看看小妹你有没有时间,上回在春猎场学射箭,这不是才学了一半。”
秦尧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也是纠结了许久,才决定找上门的,可惜秦姝不在,那看门的侍卫一言不合就动手,连门都不让他进的。
还好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正主。
“射箭?”秦姝细想了想,很痛快地答应了。
正好心里有股火气无处发泄,正好。
“走走走,我都已经备好了。”秦尧都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兴冲冲地带头往校场走:“正好昨日新得了两套壶矢,小妹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会对投壶感兴趣。”
相府到底是出了个大将军的,后院里也特意隔出来一个校场,射箭投壶蹴鞠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场地,还是挺方便的。
校场里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边缘的武器架旁边,放着两个款式不同的壶,里面还插满了箭。
秦姝对这东西有些兴致缺缺的,上手却很快。
对于会用暗器的人来说,投壶这种事儿,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眼看着她次次入壶,还在一边学箭的秦尧看得眼都直了:“小妹,你这也太厉害了。”
“还行吧。”秦姝懒洋洋地回着,随手把最后两支箭丢进去:“手腕找好力度,不能太轻,也不能太过用力。”
“嘁,我道是什么高深的法子,也不过如此,装的道是像的很。”讥讽的声音从校场边缘传来,秦奉不知何时出现,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秦姝瞄他一眼:“是不怎么样,雕虫小技,那你倒是别偷学啊。”
偷学?
她居然说他偷学!
秦尧立即就察觉情况不妙,有心想打个圆场,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什么话来。
“你就是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偷学?就你这点三脚猫的手段,也配让本少爷偷学?”秦奉瞬间炸毛了:“你算个什么,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吵死了。”秦姝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六哥怎么说也是国子监的才子,怎得说话这般粗俗,心气儿素养,如今看着道是连五哥这个纨绔都不如,当真是惹人生笑。”
秦尧:???
感觉有被冒犯到。
“你这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水平不怎么样,道是自视甚高,可敢与我比试一场?”秦奉被气得不行,看了眼秦尧。
这家伙一看就是偏向这女人。
“正好今日二哥休沐,让二哥来做裁判。”为防秦尧捣乱,秦奉果断把秦就给搬了出来。
“老六啊,要不然,你再想想?”秦尧欲言又止。
秦姝的箭术他可是见识过的,也不能怪他对自家兄弟没有信心,实在是除了大哥,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跟秦姝一比的。
“五哥,你不要说话。”秦奉对秦尧一开口就向着秦姝的事极为不满:“不比一场,怎么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秦尧沉默了。
他总觉得,这句话到最后,还是会用到自己这个六弟身上。
“你想比,那就比吧。”秦尧表示,自家老弟上赶着要找虐,他实在是拦不住。
两人三两句话定好了,一起去请了秦就来。
秦姝是没兴趣过去,她寻了阴凉地儿歇着,静等着三人回来。
秦就几乎是被两人一人一边给架过来的,那张脸黑沉沉的,全身上下都写着不乐意。
他这段时间在刑部饱受卷宗的摧残,好不容易有个休沐日能好好放松一下,缓一缓紧绷的神经,还没歇多长时间,就被这两个冤种弟弟给架出来了。
饶是秦就修养极高,也忍不住瞪了两个弟弟好几眼,尤其是秦奉。
这小子,闲得没事挑什么事儿。
相府校场的靶子,以前就是给秦灼用的,那是实打实的军用的靶子。
秦奉拿起弓箭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匹的自信。
他平时练箭的时候,就是用这靶子练的,而秦姝这样的闺中小姐,平时用的靶子是什么样的,他们以前参加春猎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这一箭射出去,能不能上靶都不一定。
秦奉自信拉弓,一箭射出,稳稳上靶,极其靠近中心。
“近来忙于课业,箭术生疏了,让两位兄长见笑了。”秦奉矜持地收了箭,明明对自己的成绩满意非常,却还要谦虚地说上两句。
早就知道秦姝水平的秦尧面上毫无波澜,而既知道秦姝水平、又被秦奉扰了休沐日的秦就更是不会捧他的场,闻言又瞪了他一眼。
两人心里是同一个声音:看把你小子高兴的,你给我等着,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秦姝淡淡瞄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还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对了,小妹,你那弓可要五哥帮你取来?”秦尧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一拍脑门。
“不必。”秦姝随意从武器架上取了把弓,瞄了眼靶上的箭:“对付这样的,随便一把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