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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福寿郡主“咳,娘,看你说的。”秦姝被她说得臊得慌。
什么摸着人家的手窃窃私语啊,她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丫头。”秦正枭放下茶杯,愁得不行:“你若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问爹娘。”
秦姝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也没故意再提梁北溟,而是顺着秦正枭的话说了下去。
“那爹爹,你知道皇后娘娘口中那个侄女儿吗?”她爹娘怎么说跟皇后也算是沾亲带故的,这些事儿,太子还是他们原定的未来女婿,对未来女婿的后宫储备人员,多少也应该知道点。
“你这孩子,对这事儿倒是关心。”陈妙安摆摆手。
秦正枭面色一苦,堂堂右相大人,自觉跑到门边望风去了。
“那女人也算有名,是咱们苍杞少有的几个被赐了封号的郡主。”陈妙安回想了一下。
嘴角微微抽,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了。
有封号的郡主,整个苍杞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秦姝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哪个是跟皇后有关的。
“姝儿你刚回京没多久,也没与那人同时出现过,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陈妙安拉着秦姝的手,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人封号是,福寿郡主。”
秦姝愣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封号,听着好生熟悉,这是要助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吗?”
“噗哈哈哈哈——”她这话一出,陈妙安再也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姝儿你可真是聪明。”
“这什么福寿郡主,不过前两年皇后生辰,仗着自己是寿星,非要向皇上讨个赏赐,皇上本就不怎么宠着皇后,但碍于百官在场,便随意赐了个福寿。”
秦姝愕然。
竟是这么个原因。
什么福寿郡主,一眼可见的,除了敷衍,再没其他。
与其说是赏赐,更像是讽刺,就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封号,连封地都没有,可见对皇后这不知趣的讨赏很是不满。
“这么一个笑话一样的封号,连京中之人都是偷偷谈论,就怕被皇后听到,更别说是皇后的本人,更是不会提起。”陈妙安提起此事就乐得不行。
秦姝被带得也是一阵开心,听得门口的秦正枭一阵头皮发麻。
他最爱的这两个女人,当真是开心起来什么话都敢聊。
“娘亲可知北方牧族想要联姻之事?”秦姝沉思良久,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我算是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这么着急,不惜得罪皇上和相府的,都要在这个时候把那福寿郡主送进太子府了。”
“如此,至少是能躲过这次的和亲,再怎么敷衍的封号,也能称得上是个正统的郡主了,眼下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皇后娘娘可不是得着急?”秦姝眼眸微眯眼。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送出去和亲的侄女儿,那可就跟没有这个侄女儿,没什么区别了。
“先不提他们,姝儿,你在……那里,是从哪学的那的箭术?”比起旁人的事,陈妙安显然更关心自家女儿那一手射箭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
秦姝思索良久,努力组织着语言:“七八年前,女儿曾遇见一个猎户……”
时间太过久远,秦姝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那时候她才拜师没多久,跟着师父上山采药的时候,从狼嘴里救了一个老猎户。
那伤不好养,正好师父想要的药材,距离成熟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师父便带她在那猎户家里住着,顺便给他治伤。
那猎户自己无儿无女,对秦姝十分喜爱,教了她不少本事,还亲自给她做了两个小弓。
可惜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过两年,那小弓就已经不适合她了。
等回了山上,师父给她做了更好的弓,可惜,更多的时候,弓都是被她用来偷偷射掉师兄的苹果。
一想到几年前的事,秦姝嘴角就忍不住浮起笑意:“教我射箭的那个老猎户,技术可好了,那时候,整个山头都是我的猎场,至少有咱们相府的三倍大。”
看她说起从前,那脸上快乐的表情不似作假,陈妙安心中酸涩不已:“姝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是爹娘对不住你。”
她一想到被自己捡来的秦柔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还要打猎维持生计,就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娘亲说的哪里的话。”秦姝被她哭得心里一慌,连忙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姝儿一点都不委屈,至少也长了见识不是?”
这句话她是发自肺腑。
若不是有那药王谷的十年,她便要依照婚约嫁入太子府。
就算没有成为相府养女的秦柔,也会有一个别的身份的秦柔,就算她也有冲来一次的机会,也不一定能有现在这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最重要是,她也从青桃等人的口中知道,秦正枭和陈妙安身为右相和镇国公主,不管苍杞国哪个方向有需要,他们都要冲在最前面,为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到她消息的机会。
他们以前哪个也没吃过苦头,这一奔走就是十年。
秦姝的声音放得极低,一点点地安抚着陈妙安的心:“娘亲当真不必对姝儿心有愧疚,姝儿这十年也没受什么委屈,倒是得了自由之时,没有第一时间来寻爹娘,还请不要怨姝儿才是。”
她越说,陈妙安眼泪流得越凶,秦姝突然就有种要哄小孩子的无奈感。
她一边拍陈妙安的背,一边用求救的眼神去看秦正枭,就见右相大人此时面朝着门帘,也在偷偷抹眼泪。
感受到她的视线,秦正枭连忙挺直了脊背,若无其事偏过头去,心中却是一阵欣慰。
方才她那一番话,几乎就是说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这个女儿,不管是心性还是本事,可都比府里那几个混小子要懂事得多了。
这么好的妹妹,那几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嫌弃,还是欠收拾。
秦家的几个兄弟还在春猎场里,毫不知情地追逐着猎物,突然就打了个寒战。
哪里来的一股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