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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无端刁难“我为你长姐,口出狂言信口编排是没规矩。”
“我为秦家嫡女,而你,连个庶女都不是,却敢与我平坐出言不逊,这才是没规矩。”
“放到官面儿上来,本小姐就算要斥你罚你,你都应该跪地言谢,好好受了,而不是仗着祖母的宠爱,仗着我不想搭理你,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况且,这百花宴,向来是要家中嫡子嫡女出面,末了才能带个闲杂人等,本小姐不去换你去,岂不是倒了天地,让这皇城上下觉得我相府为了一个连庶女都排不上的东西打压嫡女,看了天大的笑话?”秦姝微笑看向王氏:“祖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姝儿可有半句说错?”
王氏原本见她不知悔改,还准备说上两句,可被她这一连串的话堵的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现在秦姝一问,她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只能点了下头:“不错。”
“祖母~”秦柔委屈地看向王氏。
秦姝心中冷笑。
这秦柔还是看不清啊,就算王氏养了她十年,王氏心中最重要的,依然是相府。
“妹妹啊,你看,为了相府,还是多学些规矩的好,莫要出了门闹出什么让相府蒙羞的笑话来。”秦姝随意瞟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向王氏:“祖母身体可是好些了?那头痛的毛病还没好全,可别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些不懂事的晚辈,气坏了身子。”
秦姝说着,从袖中取了个小瓶子出来:“姝儿方才正要出来,突然想到祖母今日连连被些不懂事的人气到,今日又要应付宫里的那些夫人,难免有些精神不济,这才折回取了药来。”
她晚来这么会儿的功夫,竟然是为了给她取药?
王氏一看到那药,眼睛都亮了。
她那头痛的毛病,确实如秦姝所说,不轻反重了。
一想到这几日把她气得不轻的源头,王氏冷冷瞪了秦柔一眼。
“这几次姝儿去尘封楼寻了一味好药材,将这药方改良了些许,除了治那头痛之症,还能提神明目。”秦姝把药瓶递给王氏:“祖母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便吃上一粒。”
秦姝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到了王氏的心坎上,一时间,她竟生出几分感动来。
“原来你这些时日不着家,整日往尘封楼跑,竟是为了祖母的身体,你是个好孩子啊。”王氏接过药瓶,无比温和地拍拍她的手,转而看向秦柔怒斥:“平日里没事儿也多向姝儿学学,莫要整日搬弄是非,徒惹我老人家生气。”
秦柔被骂得红了眼。
明明是秦姝整日不着家,这个时候还拖拖拉拉阻了行程,怎的到最后,受责骂的反而是自己。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王氏几乎是拿到药瓶的第一时间就服下一粒,脸色立即好了许多,看向秦姝的目光也更柔和了几分:“姝儿有心了。”
秦姝微微一笑,轻轻抚平要衣袖上的褶皱:“祖母开心就好。”
今日她入宫还有正事儿,没更多的精力用到这两位身上,提前把王氏安抚下来,至少不会在百花宴上再给她找事儿。
马车里安静下来,原本气焰极足的秦柔被王氏瞪了好几下后,也不敢再说话。
好在今日百花宴只在宫里,外头没什么活动,街上人不多,马车速度也得以放快了些,没一会儿,就停在了皇宫门口。
秦柔刚受了骂,急于表现,先下了马车:“祖母,我来扶您。”
秦姝也乐得清闲,任由王氏被秦柔扶着下了马车,这才跟着下去。
刚一站定,她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情况,就有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相府什么时候拮据成这样了?三个主子挤一个马车,真是笑死人了,若是揭不开锅了,大可来求我拓跋家,大可送你们两辆马车。”
相府当然不是少那一辆马车,而是秦柔忙着讨好王氏,非要挤一辆,而秦姝打算在入宫前打发王氏这个隐患,也一定要同一辆马车,到头来,倒是相府的三个主子,委屈巴巴地挤了一个马车,难怪要被人揪出来。
秦姝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又有人挑上门来了。
紧跟着便是一愣。
拓跋家?
半个时辰前,佟叔还跟她说起拓跋家,现在拓跋家的人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秦姝细细打量说话那人,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金丝细线编织的红绳横过额头束在后发上,一颗莹润的珠子挂在绳上,坠于眉心,英气的眉眼,标志的五官,谁是束身的火红长裙不加坠饰,却隐绣着同色的云纹,干净利落,看似简单,实则华贵。
最重要的是,女子手里的还握着一柄银枪,眼看着就要入宫了,竟还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那女子本就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察觉到秦姝的视线,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你们秦家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秦姝挑眉,这拓跋家的,跟相府到底有什么仇?
“拓跋小姐还请息怒,姐姐她刚才乡下回来,不懂这圈子里的规矩,不是有意的。”秦柔见状,连忙上前,看似求情,却是在当着这里的所有人的面,要把秦姝踩上一脚。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已经有好几个刚到场的官家人物,好奇朝这边看来。
秦柔也发现自己的话效果极好,连忙的转向秦姝:“姐姐,快些向拓跋小姐赔个不是,以后可莫要如此无礼了。”
众人侧目。
这相府出来的人,怎么不帮着自己人,反而胳膊肘朝外拐呢?
秦姝还没说话,那女子却是冷眼扫过秦柔:“本姑娘与秦家嫡女说话,有你这连庶女都不是的东西什么事儿?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不知尊卑,这么久了,老夫人怎的还没管教出个成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