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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拓跋老太君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秦姝仅仅诧异了片刻,就忍不住扶着拓跋婉笑得东倒西歪。
“我那四哥,果然还是得收拾啊。”秦姝笑得喘不过气。
笑着笑着,突然想起这家伙居然这么多年都妄想打得她跪地求饶,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活该他没理想没朋友还得挨揍。
看着脸上勉强带笑的拓跋婉,秦姝不得不感叹这秦家兄弟,一个两个的都是死脑筋。
秦灼镇守边疆情况特殊先不说,秦就一把年纪了,放到同龄人里,孩子都抱俩了,他却还没一点动静。
秦就本就生的不错,又有相府做背景,如今还中了状元,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各家贵女的画像一箱一箱的往府里搬,至今都未见对哪个动过春心。
前段时间她喜寿阁坐镇的时候,听几个闲聊的病人唠嗑的时候,还提到过秦就,说是路上看到有女子朝秦就丢手帕,寻借口与他搭讪。
秦姝当时就兴奋起来,支着耳朵听了许久,才知道二哥看着那一脸娇羞凑过来的女子,指着那帕子上的鸳鸯,说她绣的胖头鹅太丑,他喜欢绣艺好的女子,还给她推荐去了京中最贵的绣坊学绣艺。
据说那女子交了学费后,在绣坊呆了半日,被教艺的绣娘寻了斥责了一下午,最后哭着跑了,并发誓以后看见秦家二郎绕道走。
秦姝不满。
这么不怜香惜玉,难怪没人要。
喜欢刺绣?
不过是面对不喜爱的人的说辞而已,她就不信拓跋婉这舞刀弄枪的手,还能有一手精致的绣艺。
明摆着就是放不下拓跋婉。
而拓跋婉呢?
莫说什么舞刀弄枪的女子不好嫁,以拓跋婉的身份,她就算是个废物草包,想娶她的人也能绕皇城三圈。
可她自从退婚后,就再没说亲过,心意如此明显。
这位两位到底都在等什么?
秦姝偷偷瞟了拓跋婉一眼:“婉婉,你这回来行宫,可是与拓跋府里的人一同来了?”
若是拓跋太尉来了,她说不得要去拜访一番。
听说拓跋家一家子的滚刀肉,上到拓跋老夫人,下到府中管事,没一个好糊弄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拓跋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只与祖母同行过来了,她老人家如今身体不太好,受不得这暑气。”
秦姝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拓跋家的老太君亲自来了。
据说拓跋家老太君也是上过战场封了诰命的,秦姝未入京就听过其名讳的传奇人物。
秦姝抠着自己的指甲,一咬牙一跺脚。
管他呢,她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当时拓跋婉退婚的事儿也与她无关,去见一见拓跋老夫人,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婉婉,既然都来行宫了,咱俩这关系,不去见见祖母怎么行?”她一拉拓跋婉手臂,朝自己的院子拐去:“走,拿盒点心,去你那儿给祖母请安去。”
拓跋婉被她拉着走出去老远,还在迷茫中:“你祖母,在我们那儿吗?”
“婉婉你说什么呢?你祖母不就是我祖母?”
拓跋婉一脸惊悚地看着她:“你这女人好生无耻,不带这么攀关系的。”
“都说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秦姝一脸严肃,手上却把拓跋婉扯得更紧了。
管他呢,这样的英雄人物,先把关系拉近了再说。
就她爹那牛鼻子脾气,她娘又一直对拓跋家心怀愧疚,认定拓跋家想起秦就会心情不好,也不会主动迈步。
还是得靠她啊。
秦姝顶着拓跋婉鄙夷的目光,仰天长叹。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没她得散。
拓跋家的住处在行宫里的位置相当不错,秦姝跟着一路绕过来,只觉得视野越来越开阔,一个偌大的莲池映入眼帘。
一朵朵荷花开得正盛,清风徐来,清香扑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着两人,坐在池边的太师椅上,前头斜出来一根鱼竿,清闲得很。
“祖母。”拓跋婉连忙扒拉下秦姝的手,乖乖问了声好。
秦姝肃然起敬。
不愧是威名赫赫的拓跋老夫人,就是不同凡响,连嚣张跋扈的拓跋婉,都乖巧地跟小鹌鹑似的。
“老夫人好。”秦姝一挺脊背,跟拓跋婉站得一样笔直。
拓跋婉瞟朝她瞟来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知道这个女人自来熟起来很可怕,却没想到,到了自家祖母跟前,都还死性不改。
“祖母,这是秦姝,是婉儿在府外的好友。”拓跋婉看起来比秦姝还要紧张,似乎怕老夫人生气,
她还想解释两句:“祖母,她这人刚入京,不懂什么规矩——”
这种话,秦姝入京以后听过无数次,都是在贬低她,只有今日,说话的人是真的想要维护她。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还能比你这丫头更没规矩?”拓跋老夫人手一抖,从莲池里钓出一尾鱼来。
老夫人随手把鱼丢回池塘,缓缓起身,这才转身看向秦姝:“咱们拓跋家不搞那些文绉绉的规矩,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是秦家的八丫头吧,春猎上大显身手,还赢了婉丫头的?”
“祖母,她什么时候赢了我了?”拓跋婉瞬间不服气。
那回比试,以秦姝骑着犟驴迷路告终,不算有结果。
“怎么不算,一匹马折腾了两年都没成,秦丫头才去第一年就带走了,可不是比你有出息?”老夫人看秦姝的目光深处,带着淡淡的审视。
秦姝瞄了拓跋婉一眼。
原来这女人还惦记犟驴呢,也难怪,拓跋家世代为将,是真正的行家,这么一匹好马还如此特立独行,被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祖母过誉了,姝儿远在京外就早闻祖母声明,仰慕之极。”秦姝笑得腼腆极了。
她连忙上前两步,把手里的点心盒子递了上去:“晚辈来这行宫时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是民女手下有一婢女,做点心是一绝,这才带了些给祖母尝尝,还请不要嫌弃才是。”
“嫌弃什么,婉丫头都没想着给我老人家带些糕点回来。”老夫人当着秦姝的面拈了块点心放进口中,顿了顿,连连称赞:“不错不错,宫里的厨子都没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