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吴磊那样高傲自大的家伙,最后会失败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孙恒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对着面前的沈冰心说道:“反正他和古岩商会的事情,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让他们那些没脑子的家伙尽管内讧就是了,反正肯定有人会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的去扩大自己在松海的势力。”
随后,他看似无意的话锋一转,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沈冰心,你跟我说实话,吴磊到底和你沈家究竟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出手帮他?”
“吴磊是我父亲的多年老友,虽然他这个人的脾气十分的耿直,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再怎么样,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希望他最后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暗淡收场。”
沈冰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显然是对吴磊这个人的看法有着清晰明了的认知,知道对方脾气性格上的缺点,在短时间之内,是绝对无法改过来的。
“再加上古岩商会里的那些家伙,这些年来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多得罪他们的人,下场全都十分的凄惨,当然了,这些都是松海的事情,我沈家远在山城,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来管他们的事情,但不管再怎么说,有着吴磊的这一层关系在,起码在某种程度上,那些肆无忌惮的家伙还能够知道有所收敛,可一旦商会会长的人选改弦易辙,势必要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沈家许多的业务在将来都绝对绕不开松海这座城市,我不希望等到我继承家主位子的时候,还要抽出时间,来管这些让人厌烦的烂摊子。”
沈冰心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言简意赅的言辞,将自己所面临的情况对着面前的孙恒迅速的解释起来:“无论是钟家的钟灵秀,还是罗家的罗平,他们全都是古岩商会的成员,有着一定的利益关系,这也会导致他们无论怎么样,最后都必须站队,再加上吴磊这个人平时做事雷厉风行,根本不讲任何的情面,这也让许多的商会成员对此颇有微词。”
“沈冰心,如果真的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吴磊的情况十分难办,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多的出面为好,毕竟再怎么说,他虽然明面上是商会会长,可实际上,商会里的许多人压根就不听他的,你再怎么去劝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孙恒一下子就从沈冰心的话语之中,察觉到了事情的最为关键点所在,那就是吴磊这个人因为性格的原因,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这才导致他即便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也依然没有几个人愿意伸出自己的援手。
正所谓老话说的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吴磊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像他这种眼高于顶,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动不动就呼来喝去的家伙,被别人给取而代之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孙恒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从沈冰心的态度里来看的话,她是不希望吴磊最后真的出事情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沈三石的朋友,哪怕是看在对方父亲的面子上,孙恒也决定稍微帮吴磊一把。
孙恒想到这里,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起之后的计划和打算。
首先,通过刚刚郭淮的电话可以得知,木盒子的事情已经完全让对方得知,这也就意味着,消息已经彻底的泄露,再也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那包括自己以及乔远山在内的所有人,或许都已经成为了对方准备攻击追责的目标。
孙恒虽然已经愿意去帮助吴磊,但也不希望是以通过牺牲自己和乔远山为代价,来换取对方的平安,反而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事情真的变到如此糟糕的局面,那就已经根本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决定事态走向的了。
而且孙恒还要考虑到,几天之后古岩商会举办的晚宴,参加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这也正是暴风雨扑面而来前最后的宁静,如果他能够在晚宴结束之前将问题解决,那吴磊或许还有最后的一线生机。
但假如他失败的话,等到晚宴结束的瞬间,吴磊就失去了所有可以被对方利用的价值,很有可能就会悄无声息的因为某种意外,而彻底人间蒸发或者是死于非命。
这样的情况跟之前秦明所遇到的,可以说是相当的类似,当时的欧阳兰就是利用车祸想要将秦明的死伪装成车祸,如果不是后者福大命大的话,现在早就已经成了一具死去多时的冰冷尸体,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古岩商会里那些视吴磊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家伙,怕不是早就在暗地里展开了计划,只要之后晚宴顺利结束,他们便会立刻开始行动,而根据吴磊平时目中无人的行事作风,很有可能会压根不把这种事情真正的放在眼里,就算孙恒现在和沈冰心前去出言提醒,也绝对不会被认真的对待,反倒会引起吴磊心中的猜忌,反倒是完全的得不偿失,没有任何执行的必要。
但反过来说,如果孙恒和沈冰心选择和郭淮背后的大老板合作,并且以木盒子里的东西作为筹码,或许还能够在这个最后关头,保住吴磊的一条命,当然,除此之外的所有头衔和职位,吴磊都必须立刻放弃,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地从漩涡中脱身。
念及于此,孙恒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给旁边的沈冰心知道,而后者听完之后,虽然表示赞同,但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孙恒,你说的方法的确可行,但话又说回来,吴磊他真的会愿意放弃自己会长的身份和地位吗?”
孙恒面无表情,很是冷漠的开口说道:“吴磊如果不放弃会长的位子,最后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