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亦如她想的那般,房间的总体色调和装潢一律皆为冷淡色。
秦苏苏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真的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傅时臣这个人啊,无论是为人气质还是住所,都和他极为相符。
“小姐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吩咐吗?”佣人低着头,询问秦苏苏。
“没有了。”秦苏苏笑着说,“麻烦你送我上来。”
“不敢不敢。”佣人轻轻摆手,“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
说完,她又说:“那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如果小姐后面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随时叫我。”
“嗯。”秦苏苏点了点头,眼看着佣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我现在想要休息一下,一会如果吃饭或者傅时臣有事的话,你能过来通知我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小姐。”
……
随着佣人的离开,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秦苏苏看了眼窗外的阳光,上前将窗帘紧紧拉上。置身于黑暗之中,沉寂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而下坐在了地上,褪去表面的一切伪装,脑海中一边回想画面,眼泪一边往下流淌。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去面对秦父秦母,不知道如何面对聂云深言念溪。甚至……她连如何面对傅时臣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算了。但内心深处,又有些不甘心。
她在想,凭什么言念溪抢走了她的父母,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幸福快乐的过着,而她却在一朝一夕之间,落到了如此地步。
不知哭了多久,秦苏苏的脑袋有些发蒙,眼泪也逐渐干涸。
她擦了擦眼睛,拿出了手机,打开备忘录。
开始将近来所明白的,不明白的,还有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部都一条一条列出来。
每次她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都会这样去整理思路。
慢慢写着,悲痛的心情终于平缓了下来。
看着备忘录上的字迹,秦苏苏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要去证明自己,并且夺回自己的一切。
她可以去死,但却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至少,她要收拾了言念溪以后,才能去死。
虽然知道,目前的这个想法有些偏执和不正常。但却是如今唯一能支撑她活着的理由。
秦苏苏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定定的睁着眼睛看着茫茫的黑夜。
有些事情,从这里起发生了改变。
宛若蝴蝶煽动翅膀,虽悄然无声,却可以在日后带来巨大的飓风。
晚上,傅时臣处理好了一切事务,从书房出来。
他看了眼客厅,印象中的女人并没有在哪里。
“她人呢?”傅时臣皱眉问旁边的佣人。
“小姐中午的时候,说她想要睡觉,所以现在应该是在客房。”佣人低眉回应,“要我现在去叫醒她吗?”
“嗯。”傅时臣点了点头。
佣人应了声,来到了东侧的客房,她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声音压低:“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嗯?”睡梦中的秦苏苏被吵醒。
她睁开眼,一时之间没能分得清楚,这里究竟是何地。
“先生让我喊您过去。”
“好的。我马上就来。”原来是在傅时臣的家里啊,秦苏苏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让脑子清醒了几分。
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还有发型,她踏步来到了客厅。
“过来吃饭。”傅时臣听到声响,回过头对着秦苏苏招了一下手。
秦苏苏乖巧的坐在他的对面,表面在认真吃饭,实际上却是在心里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并能成功将言念溪的丑恶面容撕下来。
“秦苏苏!”
“啊?”
“你没听到我讲话?”傅时臣黑着脸,看着一脸茫然的秦苏苏。
“额,不好意思啊,傅先生。”秦苏苏蓦然发现,自己刚刚想的太投神,竟然直接屏蔽了现实世界。
“您能再说一遍吗?”
“明天有个晚宴。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傅时臣皱眉,“到时候会有专业的造型师来找你,明天你那里也别去。”
“晚宴?谁家的?”秦苏苏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她是傅时臣的女伴,陪他出席各类活动,都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她比较好奇,这个所谓的晚宴到底是谁家开的。
“王家的。”
秦苏苏:“……”
不要告诉她,是她想的那个王家!天呐,她可不可以申请不去啊,毕竟她和王家的那个大小姐王云云是真的从小就不对付!
以前自己还是秦家大小姐,两个人最多只是斗斗嘴皮子,其他的都还好。
可如今她混成这个模样,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落魄,那么她在这个档口去王家,不就是找上门去给人羞辱吗?
“怎么?不想去?”傅时臣看着秦苏苏的表情,意识到这其中也许有什么隐情,他挑眉问道。
“没有。”秦苏苏摇了摇头,“只是以前和王家小姐有些龃龉罢了。”
“这样啊。”傅时臣若有所思,“没事,这次你去王家,是以我傅时臣女伴的身份。”
只要那个人眼睛没瞎,脑子没坏,应该都不会非要来触他的霉头。
毕竟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
秦苏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心里稍定。
然后,她又想到,其实就算傅时臣不解释这一句,她也会去的。她既然已经答应傅时臣做他的女伴,定然就会把这个身份当好。
这样,才能不辜负傅时臣给她的合同还有帮助。
两个人商议结束后,饭也吃到了尾声。秦苏苏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碗碟,想了想还是伸出了手。
“小姐,不用,这些我们来收拾就好。”可还没等她接到碗的边缘,就被冒出来的佣人直接截胡了。
“对啊,对啊。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您不用动手。”另一个佣人也跟着接口。
那架势,莫名让秦苏苏有一种自己抢了人家工作的错觉。
她默了默,往旁边侧了侧:“那你们来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