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那太凶险了。
稍有不慎就得减员。
他们刚刚投奔张毅,脑海之中还憧憬着张毅给他们画的饼。
一切梦想还没有实现呢。
谁会傻不拉几的去找吕布单挑?
群殴也不去!
除非侯成、宋宪他们都来,众将一起围攻吕布的话。
大伙都会考虑参与!!!
现在嘛!
不去,坚决不去。
无论吕布如何出言羞辱,张辽、高顺都不动声色。
唯有性格粗狂的臧霸骂骂咧咧道:“吕布,吕奉先,你生性暴戾,胸无大志,整日只想着紫醉金迷跟美人嬉戏,我等追随你,已是自降身份。”
“臧霸,你找死,逞口舌岂是大丈夫?快来与我决一死战!”
“吕奉先,本将不去,本将便在这里等你,你不是自诩大丈夫,自认英雄无敌吗?有胆你就来!”
臧霸化身为嘴炮大师,狂炫口技。
不时夹带着绘声绘色的肢体语言。
“尔等辱我太甚,待我上去,亲手斩下尔等首级!”
“众军听令,杀臧霸者,赏金千两。”
“生擒张辽、高顺者,封万户侯。”
吕布特么的简直气疯。
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侯。
窃居徐州,伪皇帝袁术也不过封了他个空头大将军罢了。
他凭什么封万户侯?
吕布一番言语,立刻遭到了谷内军士们的群嘲。
但见吕布面色胀红,似要不顾一切的过去拼命,陈宫急道:“奉先,此为低级激将之策,切不可上当啊。”
陈宫警示的非常及时。
山谷幽深,树林繁茂。
但有伏兵便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再者,谷道狭长曲折,两侧山峦陡峭,骑兵根本无法快速穿插。
失去冲击力的骑兵,在如此狭隘之地无法施展其效。
更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公台,那些背主求荣,禽兽不如的逆贼竟敢辱我,岂能这样放过他们?”吕布不甘心地看向陈宫,喋喋不休的抱怨,像极了缺少父爱的小孩。
“奉先,如今大泽乡城门已经关闭,此地险要,必是那张毅有所安排,若是进去,非死即伤。”
“现如今我们应当迅速回到徐州,以免战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陶谦旧部们伺机行动。”
“至于张辽、高顺以及……”
陈宫顿了顿,他是真不知道如何说了。
怎么特喵的就那么多人都反叛了呢?
而且反叛的还都是昔日徐州阵营的实力战将!
“唉,至于那些叛乱将领,奉先权且饶他们一命,待你稳住徐州局势,休养生息,囤积甲士之后,再来踏平这大泽乡。”
陈宫含辛茹苦,已经是绞尽脑汁助力吕布走出绝境了。
吕布倔强:“不可,那张辽、高顺何等货色?昔日在我麾下,我待他们不薄,还有那臧霸,不过是流寇鼠辈,竟敢如此羞我!今日我不亲手斩了他们,真是心中不甘啊。”
“奉先!你何时才能改一改这率性而为的习惯啊?你若执意孤身入绝境,那我陈公台只能就此跟将军告别。”
吕布一愣:“公台,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奉先放心,我此去隐居山野,再不出山了,若奉先不允,那便用你那方天画戟杀了我吧。”
陈宫双手负在身后,两眼一闭,昂起了头颅,尽显无惧无畏。
吕布盯着陈宫,眼中充斥着杂乱无章的神色。
忽然他攥紧了那一把专门为义父订制的方天画戟,正要动手,却又长叹一气:“罢了,我听公台的说辞。”
陈宫睁开眼,长吁一口气。
辅佐此人,压力山大呀。
“奉先,此仇日后再报,当下快快率军返回徐州。”
见吕布虽然表态了要听自己的,可还是犹犹豫豫的朝着峡谷内瞭望。
陈宫无奈道:“我们如今已经无力攻袭许昌了,回徐州之后还得抉择未来如何自处,此番我等付出如此重大伤亡,既得罪了曹贼,又让袁术不满,往后局面恐怕会愈发复杂,再者,徐州城防备薄弱,我担心陶谦旧部会对夫人……”
陈宫为了劝返吕布也是憋大招了。
吕布顿时清醒。
对嗷!
我的貂蝉尚留守徐州呢。
瞬间,思绪大定:“既如此,那就全凭公台安排,撤兵回徐州,只是可惜了,让那张毅逆贼骗得我好惨。”
“张毅,今日吕布在此发誓,我必杀你!”
别杀了。
八百里加急来了。
徐州斥候灰头土脸的奔赴到吕布中军,声音沙哑道:“报——”
“快快闪开,徐州城急报——”
“温侯呢?温侯何在?”
“快带我面见温侯——”
斥候有气无力,甲胄上已有干涸的斑驳血迹。
很快他被带到吕布面前。
斥候颤颤巍巍的掏出怀内军报,呈递给陈宫。
陈宫一边拆信,一边吩咐士兵将斥候抬下去休息。
随着他打开信件。
整个人如遭雷击,掌中军情竹简应声落地。
“公台,出什么事了?”
吕布回头询问。
“完了,奉先,全完了,徐州城被攻破了。”
“公台休要戏我。”
吕布洒然一笑,察觉陈宫面色煞白,便收起脸上愈发生硬的笑容,亲自下马捡起地上的简报。
观察之下,吕布顿时咆哮如雷:“混账!混账!张毅匹夫设计害我,匹夫该死,该死……”
胡车儿攻破徐州城了。
几乎不费吹飞之力。
胡车儿是谁?
别人不清楚他的底细,可吕布认识。
当年吕布二侍董卓。
胡车儿跟李榷郭汜二将都是西凉人氏。
只不过胡车儿如今是张绣麾下副将。
张毅是南阳主簿。
这明摆着是张毅的阴谋!
楼亭假意结盟,大泽乡截然翻盘,趁他无暇后顾之时派胡车儿突袭徐州城。
“张毅匹夫,我必……噗……”
强如超级猛将的吕奉先喷出一口鲜血,昏昏沉沉的扶着战马,这才没有跌坐在地。
陈宫面无表情,却仍是冷冷的对身边亲卫道:“封锁消息,不得走漏,如有军中散播谣言,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旋即,陈宫步履蹒跚来到吕布身旁:“奉先,身体要紧,徐州虽然失守,我们还有彭城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