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宁小友,我叫陈凡,是一名水属性的修者,不知宁小友是何种属性的修者啊?”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笑着对宁天说道。
“陈前辈,我是火属性的修者。”宁天转身对一旁笑眯眯的陈凡说道。
“小友是火属性的修者,按照以往的惯例,每当有新人来的时候,我们这些老的都要给新人一些见面礼,毕竟我等同为金国修者,不可失了风度。可惜小友是火属性修者,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小友修炼的,不过,江老头可要大出血喽,他也是火属性的,而且距离合一境仅有一步之遥。江老怪,宁小友可是你的晚辈,送出的礼可不要没了自己的身份啊!”陈凡最后对一位年龄相差不大可是看上去有几分不耐的中年人说道。
“哼!陈老头,我在面对新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小气过。倒是你,陈老头,我记得几年前你在郊外偶然遇到了一位水属性的小辈,非但没有将其引荐给我们,反而倚老卖老想获得小辈手里的一件宝物,我没说错吧!”
“哈哈哈,几年前的事江老怪你还记得,我这边还要谢谢你如此的关心于我,我虽然得到了那件宝物,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保护宝物的实力拥有一件宝物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且最后我也拿了好几颗助于修炼的丹药作为补偿给了那个小辈,可以说是以物易物了。”陈凡无奈的指了指江老怪笑说道。
助于修炼的丹药?宁天细心听到了这几个字,或许我获得的那些水属性不知名的药草能够派上用场了,这场交流会还真是来对了,宁天暗暗庆幸。
江老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手札递给宁天说道:
“这是我这几年的修炼心得,因为快要跨入合一境了,这些心得就成了鸡肋之物,正好你来了,就送给你吧。”
宁天欣喜的接过手札,自从他踏入由心之后,从吴血手中获得的那本经验手札就已经有些没用了,毕竟当时吴血也最多是初入小成而已,若是再按照那本手札修炼,速度又会慢下来,没想到这个问题就这么完美解决了,或许到了通天顶峰都不用再找什么修炼手札了。向江老作揖表示敬意后又退回一群老怪物之中。
拄着拐杖的耄耋老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传承更重要了,现在又看到了一个资质出色的年轻人,这比他看到了修炼提升的希望还要高兴。
“各位,既然已经见过了宁小友,我们就来谈一谈正事吧。”耄耋老者坐在了最前面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众人停止了交谈,皆严肃地听着老者的话语。他的威严比宁天想象中的还要重,连江老纳元顶峰的修为都还对他如此尊敬。
“此次交流会与以往不同,不谈修炼心得与物品交换,谈一谈这次的落天潮吧!我刚从外面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此次的落天潮出了一些变故,有凡人在潮水快要停息的时候曾看到过一女带着两男飞天而去,根据他的多次详细描述,我才确认那两个男的正是金国罗家的水土二老,而那个女的或许就是罗茜了。”
宁天听了此话下意识的抬头眼睛瞄向了狄老,发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与他人静静地听着,似乎不知道此事,再看向了莫海,莫海有所感应的看了一眼宁天转而又看向了正中的老者,与狄老的神情差不多。
场中的耄耋老者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金国罗家能够成为第二家族,靠的除了表面的经商外,暗地里肯定还有一批死士在为他们暗中扫清不必要的障碍,水土二老只是其中两位罢了,据我所知的就还有三位左右。罗茜遭难,罗家家主罗成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寻找罗茜,特别是他的那些商业对手,是首要目标,金国要大乱了。”
“不知罗家的对手遭难与我们有何干连?”一位坐在最左边的中年人说道。
“罗家对手遭难与我等自然没有任何干连,可是罗家作为第二家族,在庙堂之上,江湖之中,肯定有大把大把的暗线,所以罗家一旦疯狂,波及的是整个金国。而金国一旦内部不稳,后果可想而知。”
后果?会有什么后果?当宁天还在苦苦思考场中老者的话外音时,已经有人接上了他的话了。
“前辈是说,会有敌国趁机前来进犯?”
“说进犯倒不至于,一旦国与国发生了战争,只会两败俱伤,而且罗成也不会无脑到敌国进犯后还在寻找他的宝贝女儿,可是占一些小便宜还是可以的,在金国内乱的这些时候他们一定会绞尽脑汁的将金国的一些富贾巨商挖到他们国去,甚至趁机捞上一把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前辈是想我等暗中帮助金国一把,可是前辈年事已高,再做这些事可否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位接上话的人再次想到。这可不是轻视这位老者,修炼之人,本就应该心向大道,若是过分关注于红尘事,恐怕就会失去了一颗向道之心,可能原本有机会突破也变为竹篮打水一场空。
耄耋老者敲了敲拐杖,说道:
“我自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之所以会向众位提出这件事,是因为有人在两天前找到了老夫专门备上了重礼恳请老夫与众位同道出面帮他们一把的。”
“不知是哪家家主有如此大的面子能够请前辈出山?”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家,白星老儿,我也想不出谁能够请的动我了。”
“白家,是金国最为神秘却始终抓住第一宝座不放的白家,且放出狂言说两个罗家也比不上自己的白家?”众人一片哗然,也有些了然了。
正当众人感到吃惊的时候,宁天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面的他自然都听懂了,无非是有敌人想趁罗家搅乱金国的时候捞上一把,可是后面的白家他是无论如何都听不懂了。
“正是如此,白家作为背后金国的霸主,邀请众位前来帮忙自然不会亏待了大家,而且我听说白家还有几位位合一境的客卿,若出力够多,也不是不能取得那些强者的赏识,到时候突破可就轻松多了。”
“那白家这么做的目的倒底又是什么,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看到半点好处,我想白星不会这么傻吧!”
“呵呵呵,这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了,能够这样做,相比有更大的利益在驱使着白星吧。好了,这就是此次交流会的主要目的,该说的老头我都说了,至于你们想不想去就是你们的事了,不过,老头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众位一句,修炼永无止境,靠的就是不懈的努力还有一定的机缘,错过了这次可能再也不会有被合一强者教导的机会了,言至于此,若想参与此次行动的,半个月后白老头会带着他的一些随从前来,而且他也不止请了我们这些,白老头这次想必是有大动作啊!”
宁天听完了老者的话,暗叹一声,本想借此机会与众多前辈交流一下,可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是没戏了,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和那位陈凡私下交流一二,若是能够用手中的那几株药草从他手里换回几颗修炼用的丹药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众人随即又交谈了几句便依次离开了房间。
在路上,宁天与狄老谈起了他的心中所想,想问问狄老此做法的可行性,狄老思考了一下,说陈凡此人看似会耍一些嘴皮功夫,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比较正义的,否则当初那事若他想完全可以从那位小辈手里将宝物抢过来,毕竟修者对于一些所谓的名声看的不是很重了,同时又觉得惋惜,若是自己手里有助于修炼的丹药那宁天的药草就可归自己所有了。
从狄老那里打听到陈凡的住所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陈凡住在千叶山脉的山脚处,此处作为另一个观看落天潮的绝佳场所本来也是人山人海,可是过去了一星期,也只剩下了一些小贩还在那里摆摊想借此落天潮的人气再卖出一些物品。
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客栈中,根据狄老给他的位置顺利来到了陈凡的房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看见宁天就有一些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问宁天是谁,宁天看着这个小孩想起了自己七八岁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这个小孩煞是可爱,摸了摸他的头后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小孩便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陈凡正在修炼,恐怕宁天要等一会了。接着便将宁天引进了房门。
再次有爱的摸了摸小孩的头,便八卦的问起了小孩得多来历,可是小孩始终一副健忘的样子,无论宁天问什么只能摇头,可是关于陈凡的事他倒是了解的挺多的,似乎从他出生起就与陈凡待在一起了。
过了好久,一阵脚踏声从里屋传来,接着就是陈凡的一句问话:
“平儿,外屋是否有客等候?”
小孩身体站得笔直,郑重的说道:“是的,师傅,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大哥哥说要来找师傅!”
“哦?莫非是宁天小友,快将其请进里屋,并泡好清茶招待客人。宁小友,我现在在修炼,有事不方便出来迎接,还请见谅。”
宁天微笑说道:
“前辈哪里的话,是晚辈打扰到前辈才是,前辈没有怪罪宁天已经深感庆幸了,晚辈过来了。”
走进了里屋,发现陈凡早已收功,双腿盘膝闭目养神等着宁天,感受到了宁天后便睁开眼笑着望向宁天。
“宁小友,请!”
宁天也是双腿盘膝正对着陈凡,两人四目相对,似想看透对方的内心。
“不知宁小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
“前辈,今日与众多前辈一同讨论,深感荣幸,也见识到了许多不曾见识之物,特来感谢前辈一二。”
陈凡笑而不语,依旧看着宁天,过了一会儿,叫做宁儿的小孩端着一个木盘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里屋,将一壶茶水,两只茶杯放在两人面前,用小手颤巍巍的端起重重的茶壶给两人的茶杯泡上热茶,向陈凡施了一礼后走了出去。
没有接宁天的话,而是拿起茶杯开始吹起了热气,腾腾热气覆盖住了陈凡的脸,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小屋简陋,茶水粗糙,还请宁小友不要见怪,老头我过惯了简衣素食的生活了,还请小友体谅一二。”
宁天自然几声“不敢”“不敢”学着陈凡开始喝起了热茶,让人觉得两人如同子孙,在下午无事之时细细品味着那份悠闲。
“宁小友想必也对宁儿有些好奇吧,其实他并非我的徒弟,虽然他叫我师傅,可我从未承认过,我和他也没有半分血缘关系。那是因为有一次我在外游历之时,碰到了一伙劫匪正在抢夺一家人的财务,而那时那家人的母亲已死,父亲也半死,挣扎着拉住劫匪的衣带不让他走。我于心不忍,便将劫匪杀了。”
“那时男人早已奄奄一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指了指一旁被保护的很好的襁褓,我翻开一看才看到里面有一个婴儿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他的父母早已遇难,那时我流下了眼泪,看着死去的夫妇便向他们发誓要善待这个婴儿,并取名为平儿,希望他平安,不会重蹈他父母的覆辙。”
“回来之后,我便开始思考我们修者修的到底是什么,劫匪抢夺财务是为了生存,可我们不是,我们修者若想,可有大批大批的家族族长愿花重金请我们过去。修境界吗?不是,我知道自己的资质如何,也从不奢求能够达到更高的层次,所以,我们修者修的倒底是什么,不知宁小友可曾明白?”
“为名者,修的是万人敬仰,百世芳名之功;为利者,修的是荣华富贵,锦帽貂裘之财;为修者,修的是移山填海,移星换日之力。”
“这些年,我的修为日渐增进,也见识到了太多的不公与残酷,有时我就顺手救下了,可更多的是眼看着生命流逝或家人痛哭而我却无能为力,所以,我修的不是名,不是利,不是修,而是心安,修的是在世间存活过得证明,是那些被我所救之人内心的感激,是等我老去发现我在世间是有意义,有作为的。”
在宁天愣神之际。陈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宁天,问道
“宁小友,你修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