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林雾找各种借口,就是不肯前去。
魏军队长明显怀疑了。
不是怀疑他的身份,动机,这样才显得他是真心投降,不愿意冒险而已。
怀疑他偷奸耍滑!
“新平王!”那个中队长顿时加强了语气,虽然是小小的队长,可是,也是大魏国的,他林雾再是王爷,也是臣虏自认的一方!他用藐视的语气说:“邓大将军有言在先,您是向导,我是指挥,关键时刻,你得听我的!”
林雾无奈:“好吧,请您吩咐!”
队长得意了:“现在,轮到你去!我休息!”
林雾装作委屈,其实心里都要笑出来了。
略施小计,就赢得了出逃的时机!
带着五名骑兵,林雾朝前走,黑暗中,行走了五百多米,林雾让五个骑兵下马,分头行动:“周围看下,马上回来!”
“喏!”
魏军骑兵派遣了三个人出去,还留下两个,名为拱卫,其实,人家是监视他的。
等三个魏军骑兵一走,林雾就拔出腰刀,嗖一声挥舞过去!
横扫千钧!
黑暗中,两个看不清楚的魏军直接被林雾斩落了脑袋!
噗!
疯狂的血浆喷出来。
两个魏军骑兵就倒在战马边缘儿上。
林雾将魏军士兵的尸体拖到一边的小沟里,骑上战马,耐心等待。
一个魏军骑兵过来了:“新平王,没有任何动静,唉,我就说,前面都侦探过了,这里还有什么危险?”
林雾说:“嘘,过来。”
那个魏军士兵莫名其妙,赶紧过来:“新平王?”
林雾用腰刀朝前突刺,噗地一声,刺穿了他的咽喉,用脚绊倒,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按倒地上,一脚踹进沟里。
后续来的两个魏军骑兵,也都别他杀了。
接着,林雾缴获了五匹军马,连缀着马缰绳,自己在前面带着,狂奔而去。
到了大约前锋侦查的魏军跟前,大声呼喊:“人呢?我是新平王,诸军过来,有无敌人?”
正在侦查的魏军一个十人小队,马上过来:“并无敌人。”
林雾点点头:“很好,继续分开侦测,最前面官道,最为危险,来人跟我去。”
魏军都嗅觉了血腥气息,那是林雾身上的:“新平王,哪里来的血腥味?你身边的马匹怎么回事儿?”
林雾说:“你们中队长说,要这些马匹在前面冲锋,惊扰敌人,如果敌人有伏兵,会被战马惊扰,杀将出来,则我们可以提前预警。血液嘛,本王受伤,左臂贯穿,包扎得不好,又流血了!”
魏军士兵不再怀疑分成三拨,两拨分开,最危险的一拨跟林雾在中间。
林雾将五匹连缀的军马在前面让两名骑兵驱赶,自己和两名骑兵随后。
这样,将魏军士兵再一次分散了。
黑暗中,他用腰刀将左右两个魏军士兵暗杀。
很快,又冲到前面,将两个毫无防范的魏军骑兵也杀了。
他将这些魏军士兵的尸体连同他们的盔甲,捆绑在马背上,缰绳连缀,自己在前面引领,一路狂奔,冲向了南面。
轻车熟路,狂奔五十余里。
眼看距离京师不远了,林雾稍事休息。
忽然,听北面道路上一阵鼓噪,一彪军马狂奔而来,举着无数火把。
林雾暗暗赞叹,魏军真是聪明勇敢,居然敢穷追不舍,而且,追击的速度这么快,怎么凶狠,前锋骑兵深入追赶五十余里,不怕被伏击吗?
也是,一定还是他们得到邓艾的授意,一旦发现林雾逃跑,他们就可以放心狂追了。
的确,在魏军觉察林雾杀人逃跑以后,中队长大惊,马上派人向后面追随的辛宏汇报。
“啊?果然逃跑了,这个贼子!可恶,可恶!我征西大将军料定他有奸诈,早已安排妥当,来人,追杀,一定要追上他,杀了他!”
有魏军士兵担忧了:“将军,那个林雾贼子,武力高强,我们是对手吗?”
辛宏咬牙切齿:“我们一个个上阵,固然不是对手,可是,大将军说了,这是夜间,他再强的武功,也难以发挥的!我们可以结成阵势围攻,也可以用乱箭射杀他!”
还有魏军士兵问:“将军,万一林雾前面就有蜀军埋伏,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全军覆没了吗?”
辛宏说:“废话,如果前面有蜀军埋伏,林雾还会逃跑吗?他一定故布疑阵,让我军前去,他不仅不会逃,还会在北面等待,避免伏兵误伤!嗯,这也是大将军说的!”
魏军这才整队,狂奔追逐。
魏军都是轻骑兵,身穿麻质缀片铠甲,速度轻快,辛宏留下一半人,只带八十人,每名骑兵双马,替换奔跑,加快速度。
辛宏还派遣了骑兵返回向邓艾报告。
邓艾接到消息,大惊失色。
整个魏军军营,这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邓忠急忙过来:“父亲,我军主力应该拔寨出发!”
几个魏将和谋臣们也来了,催促进兵。
庞治,庞理,秦越等人也过来了,趁机冷嘲热讽。
邓艾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
庞治问:“大将军中了贼人的奸计还笑什么?现在尬笑有什么意思?还是赶紧追杀才是!”
邓艾冷笑一声:“愚蠢!老夫岂能中西蜀小儿的奸计?不过是老夫代之以诚,希望感化他们,多少省略我将士伤亡而已。林雾前来,本是阴鸷妙计,可惜,他脱离我军逃跑,就是蠢不可及了!”
“这样,我军知道他诈降之计了,那个霍弋等事情,也全是编造!”
“这说明,蜀汉大军已经崩溃,京师一片混乱,无法整兵鏖战,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了。”
“不过,我军不能追赶。”
庞治大怒:“大将军,您带着我等狂奔七百里山地,九死一生,大破蜀军,为什么即将功成名就,却这样胆怯?莫非大将军与蜀军有私吗?”
庞理和秦越赶紧拉住庞治:“莫要胡说!”
邓艾也大怒,拔出佩剑:“狗贼,你敢侮辱老夫?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庞治无奈,赶紧道歉。
邓艾冷哼:“罢了,诸位,我军前锋已经追赶,试探敌人伏兵,我等则必须就地休整,等待明天,徐图缓进,因为,蜀国既然有如此用心,必然有所准备,我军要做好恶战准备,今夜好好休息,明天直冲西蜀贼巢,一举灭之!”
林雾一路狂奔,南下京师。
看到前面毫不设防,寻常的村落街市小县城,全部空空如也,他既悲伤又宽慰。
悲伤的是,蜀国军力衰微,无法在京师北面进行设防,延伸防线。
宽慰的是,自己的战略已经成功,欺诈了京师附近的百姓,以为魏军要大规模屠杀,纷纷逃进了京城,形成了坚壁清野的效果。
前面一座小桥。
过桥以后,林雾将几匹战马放开,若有所思。
这座小桥,在一条河上,三丈多宽的河流,在寒冬腊月,河不甚深,水不甚多,完全额可以纵横骑兵,直接冲过去。
但是,他在白天经过,一路上知道这里的河流,很不寻常。
这人,已经是成都平原的腹地,纯粹的田野地带,这种河流,可不是山地的河流那种清爽,而是有很深厚的淤泥。
断掉小桥,可以断掉魏军前锋追击部队?
林雾朝北面观察,在两千多米之外,就有魏军骑兵冲锋时候的马蹄声。
尽管要保密,魏军还是必须点燃了松明,因为他们不认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