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不如我们下去打雪仗,怎么样,我可是打雪仗的高手,你和我一组,一定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杀的片甲不留,怎么样,”苏小暖兴致勃勃的手舞足蹈。
顾少城扶了扶金丝边眼睛,“好啊,不如你先把客厅收拾到‘片甲不留’,我们再去打雪仗,如何。”
“好啊,”苏小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几秒钟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她怎么能答应呢?她以为顾老板家的客厅,是他们家勉强能转过身体的客厅啊,真是猪脑子。
哀怨的眼神,看了看身后‘一望无际’的客厅。
哪里还有半点打雪仗的心思啊。
“苏小暖,江湖上最讲究的是说话算数,我们先去楼上的娱乐室玩了,你加油噢,”顾少城怪腔怪调的冲着苏小暖抱了抱拳。
苏小暖憋着嘴,看了看楼下抱在一起的人,顿时觉的人生处处是伤害。
苏黎洛立刻有种凌乱的感觉。
这二哥在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玩的奇葩,还玩的乐此不疲。
不是最应该去踩雪的应该是自己这条单身狗吗?
孤零零的一人,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在牵一条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单身狗。
***
陆璟年只是从身后更紧的抱住了叶轻语,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沉默。
他无从开口,他有那样残败不堪的家庭和那样卑微的出身,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
他怕,叶轻语知道后,一切不是她想象的样子会让她失望。
甚至于离开自己。
“轻轻,你如果有一天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会不会离开我,”陆璟年斟酌许久开口说道。
“不会,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叶轻语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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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的墓园更是寂寥空旷。
陆璟年背影挺的笔直,牵着叶轻语的手,沉默的一直往里面走去。
到了最里面,松开她的手。
蹲在一个墓碑前,用手清除了上面的积雪。
露出来的照片上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和叶轻语在“思念小馆”墙壁上看到的一样。
“轻轻,她是我的妈妈,”陆璟年开口说道。
叶轻语走过去,站在墓碑前真挚的弯腰鞠躬,“妈妈,我是璟年的轻轻,见到你很开心,谢谢你把璟年教成了一个那么好的人,谢谢你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让他来到我身边,我好希望,他可以没有负担,没有秘密,可是不好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肯对我说,他要是告诉你了,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不好。”
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陆璟年瞬间慌了神,“对不起,轻轻,我只是害怕你知道我和陆家的一切之后,会看清我,甚至离开我。”
“你和陆家的一切,从来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我爱着的是一个叫陆璟年的男人,和他的身份和财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叶轻语用手背抹着眼泪,她不喜欢时至今日,陆璟年还不肯对她坦白。
“我明白的,轻轻,我是个私生子,十二岁妈妈去世了之后,被爷爷和我名义上的父亲,接回了陆家,这么多年,我做的一切从都是在还陆家的恩情,包括璟行也是,绝不是像你说的是因为我们亏欠了他,轻轻,我那么舍不得你,怎能去冒一点点失去你的危险呢?我的身份和家庭就是这般不堪,从小受尽了所有人的冷落,我懂那种心情,只是害怕你离开我,”陆璟年将叶轻语死死的抱在怀里,他怕他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
“杜依晓,当初就是因为我没钱和没身份才离开我的,所以,我害怕你……”
还未说完,叶轻语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
犹自挂着泪痕的脸上,绽放着笑意,“你没钱,没关系,我有,我来养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塞到了陆璟年的手里,“这是我的工资卡,从今以后交给你保管,纪大哥说哥哥的病,现在很稳定,不需要治疗的,这些钱可以维持我们的生计,至于,家里的佣人,我跟嫣然说好了,她那边可以要几个,陈妈她们可以去孔玥哪里,不会让她们失业的,你放心好了。”
叶轻语说的喋喋不休。
陆璟年望着手里的卡,突然很想哭。
他何其的幸,找到了叶轻语这般愿意与他同甘共苦的人。
“为什么,我有种被你包养了的感觉,”陆璟年故意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对啊,我就是要包养,包你每天都快乐,养的你健健康康的,”叶轻语眉开眼笑,“妈妈,你听见了我,从今以后,你来守护他,我来保护他。”
陆璟年抚摸墓碑上照片的动作,掩饰自己快要失控的泪水。
回去的路上,陆璟年牵着叶轻语问。
“轻轻,我放弃了陆氏,没和你商量,真的没关系吗?”
“和我有关的人,只有你,当然和我没关系了,”叶轻语说的不甚在意。
陆璟年伸手去拍她头上的雪,叶轻语却躲闪着不肯。
“没有浪漫细胞的陆璟年,难道不知道,两个人头上都有落雪,就是白头到老的意思吗?”叶轻语甩开他的手,向前跑去。
“我的浪漫细胞,都被你扼杀在床上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要再试试,嗯,轻轻,”陆璟年追上她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叶轻语咯咯的笑,抬头看他,“璟年,放弃了‘陆氏’你会不会后悔。“
“当然会啊,那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陆璟年迈着关子,故意停顿了下来,”可是,轻轻,你却是我的命。“
叶轻语僵在唇角的笑意,又一点点的舒展开来。
她就知道,陆璟年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轻轻,我明天让季恒帮我把离职的所有手续送过去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好不好,哥哥,阿诺她们会照顾好的,好不好。“
“好,“叶轻语回答。
很多时候,陆璟年的疑问句,从来都是肯定句。
就像那次生病,他说,“轻轻,试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回答依旧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