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的大灯,已经熄灭。
换成了昏暗的壁灯。
佣人们也不知道何时已经退了下去。
诺大的客厅,除了贵妃椅上半躺着的女人之外,空无一人。
陆璟年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的从女人身边走过。
却被她抓住了手。
“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见了长辈不打招呼,这就是你的绅士风度,”陈欣怡抓着陆璟年的手,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几乎瞬间能让她想象得到,这双手抚摩自己的身体时,会是怎样颤栗的感觉。
“长辈,”陆璟年稍作停顿,“也是,按照辈分,我是该喊你一声妈的,不过当妈的在儿子面前这样衣着暴露,不合适吧!陆璟年冷笑。
陈欣怡却已经起身整个身体贴了上来,故意敞开的衣领里,那两团清晰可见,连同她整个人一样,让人反胃,“合不合适,还不是你说了算,嗯,去我房间。”
陆璟年顿时觉的胃里一阵翻腾,忍住恶心的感觉,继续笑说道,“去你房间干嘛,你这样的动作和言语会让我误以为你想和我上,床,乱,伦这种事正常人可做不来。”
“正常人,你们陆家有几个正常人,这座宅子里面有几个正常人,再说了,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刺激吗?”陈欣怡的手在陆璟年的皮带附近摩挲,带着露骨的暗示。
“刺激,你的确带给了我很多刺激,之前一次次想要除掉我的刺激,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我一件件的讲给你听,看你这个妈做的有多称职,”陆璟年收敛起了笑。
“我不介意在床,上听你说,当然你也可以听我‘说’,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陈欣怡的腿勾上陆璟年的小腿,不断磨蹭。
这个男人一靠近,身上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就让人情难自禁。
以前自己真是忽视他了。
还好现在不晚,她一定要睡到他。
“没兴趣,”陆璟年已经无心再和她周旋,一把推开挂在他身上的陈欣怡。
一股动物发情的味道,真他妈让人恶心。
往外走的步子既快又大,对陈欣怡近乎呻,吟的低呼,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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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大门口靠在蓝色兰博基尼上的女子,一身剪裁合适的职业套装。
脸上挂着为来得及卸掉的精致妆容,整个人呈现出干练果敢的感觉。
却因为低头思索时,微皱的眉心,而平添出了几分落寞和孤寂。
半响。
听到门口有动静。
抬头,便见走出来的男子,满脸不悦,边走边用脱掉的西服外套擦拭手背。
“姐姐,我仗义吧!掐着时间等着解救陆大BOSS于水深火热之中呢?没想到你老比我想象的还要刚正不阿,宁死不屈,”陆明珠走过去开口调侃。
她出来的时候,一看陈欣怡那发骚的模样,就知道,今晚璟年要遭殃了。
正常人对这种事,都避之不及,陈欣怡这个怪胎,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今晚要发骚的对象是陆璟年一样。
居然开口问她,陆璟年什么时候下来。
她理都不理就走了出了,陆家的人他妈的都有病,幸亏她逃出来了。
不然,早晚有一天,被这群神经病传染。
“你要是能帮我在车里拿下消毒纸巾就更仗义了,”陆璟年将外套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脸上是满满的嫌弃。
“你这洁癖,真是没救了,”陆明珠笑着摇了摇头,从车里拿过消毒纸巾递了过去。
“你被脏东西碰了,难道不会把自己擦干净,”陆璟年开始一遍遍擦拭起手心来。
“陈欣怡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上次我陪顾客吃饭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带着个小狼狗去开房,看到我后,连眼神都没有回避,真他妈的有病。”陆明珠燃起了一支烟。
“陆家的那一窝都是一丘之貉,都病的不轻,”陆璟年挑眉,“怎么又抽上了,心情不好,”看到她抽烟后,开口问道。
他和陆明珠私生子的身份,让他们在那段惴惴不安的日子里,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建立起了深厚的姐弟情意。
“嗯,”陆明珠很轻的应了一声,“廷莫哥,回来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去见了他,他还是很恨我,我觉的很无力,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当初,我若不比他一把,那会有今天的他。”
“你不说,他怎么会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就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你该告诉廷莫哥的,还有念念,他有权知道,念念的存在,”陆璟年和她并肩,眼里有亮亮的东西。
自然是没逃过陆明珠的眼睛。
“念念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我不能拿出来冒险,咦,不对,你这口气听上去有情况啊,和谁,从实招来。”
“前些日子认识了个女孩,突然觉的以前没有意义的事情也变的有意义了,所有的不好也变的好了,她很好,我想大概就是她了吧,”陆璟年说完拉开车门上车,成功的断了,陆明珠想要继续探究的后路。
“喂喂喂,陆璟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话说一半,那女孩是谁,我认识吗?她是……”陆明珠拍着车窗,满脸冒着八卦的气泡。
“纪家下个周末举行宴会,你要是想去就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去,很晚了,开车小心点,我先走了,”陆璟年摇下车窗,一句话,就让陆明珠默了声。
低头现在原地良久,再抬头时,倔强的憋回了,差点就滚落的泪水。
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什么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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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依晓晚上和时尚杂志的主编一起吃完饭后。
客套周到的将她送回了酒店房间。
才走几步,隔壁房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一把拽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惊呼,头皮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却不及身后那道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还差一点以为,她终于摆脱了他,结束了之前那种生活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