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年早上刚开完会,就接到了陆老太爷的电话。
告知他已经让老管家以谈工作为由,将璟行喜欢的那个女孩下午约到了咖啡馆。
让他务必赶过去,还叮嘱他,要是觉的那个女孩合适,就再另约时间,带回老宅给他看看。
最后,还说,老管家调查的结果是那个女孩子还挺有上进心,就是出身差了点。
陆璟年知道这是老爷子松口了的意思,他是当真好奇,让陆璟行这样的纨绔子弟收心的会是怎样的女孩。
上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原计划用半个小时的车程,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隔着咖啡馆的玻璃门,坐在最里面的女子,穿着白色的半身裙和浅蓝色的珍珠扣毛衣。
黑色的齐腰长发,梳着俏皮的半丸子头,低头看着手机,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仿佛给她凭添了光芒一样。
一眼,就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陆璟年做梦也没想到让陆璟行性情大变的那个人居然是叶轻语。
他的轻轻。
坐回车里,点燃一支烟,细细想来他那晚的话,才发现他说的,的确是叶轻语。
他应该早有警觉的,从陆璟行反常的提出去‘尚’他就应该有所警觉的。
可那时总觉的叶轻语是他一个人的,她的好和美,别人都看不见。
电话突然响起,老管家留给叶轻语的他的工作号码上,赫然出现的是叶轻语的那串被他记在脑海里的数字。
深吸一口烟,拿起手机挂掉,编辑了一条自己有事,不能过来了的信息发了出去。
不多会,便看见了从咖啡馆走出来的身影。
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
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
“璟年,你在干嘛!”接通后的语气急促低落。
“一会要开个会,你呢?怎么听上去不开心啊!”陆璟年隔着车窗看一边接电话,一边低头用脚踢地面的叶轻语。
恨不得将她抓过来,藏在自己怀里,任谁都看不见。
“没有,就是有些失落,约好要和我谈事情的客户,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我在上班时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什么都没有做。”
“就这样?裴轩在那里找了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好员工啊,我怎么就找不到,你该不会待会回去了之后,主动提出让裴轩扣你这几个小时没上班的工资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叶轻语如实回答。
逗的陆璟年笑出了声。
“快回公司吧!晚上让司机接你回家,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我约了裴轩,大概回去的有些晚,”陆璟年伸手隔着车窗临摹叶轻语的模样。
突然很害怕,有东西或有人隔成他们中间难以跨越的高度。
“……”
“轻轻,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对不对?”害怕无能为力的疑问,更像是一声叹息。
却意外撞的叶轻语胸口发麻。
陆璟年大概不知道,他在害怕失去自己的时候,她比他还要害怕失去。
那么好的陆璟年,她也想要一个人拥有着。
…………………………………………………………………………………………………………………………………………………………………………………..
暗夜。
震耳欲聋的酒吧。
酒精和音乐成了欲望最好的催,情,剂。
迷离了夜色下,一张张救赎和渴望被救赎的脸庞。
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的两个男子,一个高大帅气,但周身透着难以忽视的冷意。
一个雅痞时尚,却目不斜视。
这样两个出色的男子,一出现,当即成了整个酒吧的焦点。
吧台上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不停的往他们坐的雅座间张望。
可奈何他们自身强大的气场不敢轻举妄动。
“借酒消愁,不应该啊!美人不是被你拿下了吗?”裴轩看到陆璟年自顾自的一杯杯喝着酒,连忙按住酒瓶问道。
陆璟年索性摊手,往身后的沙发上靠了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璟行他……”莫名丧失说下去的勇气。
裴轩却已经懂了。
“上次小叶被马圆圆欺负,璟行打萧东时,感觉到的,前几天,璟行的手机忘在会议室了,我不小心点开,里面全是小叶的照片,我才知道,我的感觉是对的,”裴轩如实回答。
“我今天下午才知道的,璟行前两天跟爷爷说他要结婚,爷爷帮我约了他的结婚对象,却没想到是轻轻,”陆璟年似是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裴轩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顿了顿才问,“所以,小叶知道了吗?”
裴轩和陆璟年相识甚久,对于他和陆家的事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陆璟行这些年惹下的是非,全都是陆璟年在处理。
可见他对陆璟行的疼爱程度。
“轻轻应该不知道,我没进去。”大概更多的是不敢进去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小叶成全你爷爷和璟行,这不都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吗?”陆璟年太过重情重义,很多时候,反倒委屈了自己。
“哪里会舍得放弃,就算有一天我放弃了自己,也不会放弃轻轻的,阿轩,我真的好爱她,”爱字一出口,心头有难以言说的感动和决心。
“你要是敢说出放弃,我立马就带小叶走,这世上爱她的不止你一个,更何况那个人不比你差,”裴轩脑海里闪过那晚顾少城失落的模样。
“你要是敢说那个人是你,你就死定了,”陆璟年语气里满是威胁。
“当然不是我,我的心里只有我家玥儿,我也好爱我家玥儿的,”裴轩故意模仿陆璟年方才的语气,“璟年,你以前是一个人,念着陆家的那点情,可以委屈自己,可你现在有了小叶,你不能让她跟着你受委屈,更何况这么多年,你为陆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裴轩说完朝着陆璟年举了举杯子,陆璟年了然的碰了碰他的杯子。
陆璟年知道,裴轩从来都最懂他。
“散了吧!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回去的晚了,是要跪搓衣板的,”裴轩笑着起身。
陆璟年跟了上去。
家,意味着那个大房子里有人在等你。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