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屏幕亮了起来。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是没有名字,还是他不想说?
我不知道。
但是这个人,现在是我谜团的第一个突破口。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打字。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次他回复得很快。
但我的眉头越来越紧。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如果我不能告诉他正确的身份,不能给他正确的反馈,他就无法给我解答任何的疑惑。
我再三思索之后,给他打了两个字。
“林耳。”
我刚打完,屏幕突然出现了一行字。
“时间不多了,一定要注意你身边的眼睛!”
这个手机是给我的!
我一下子惊呆了,我刚才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这个快递不是给二叔的,而是给我的。
有人想要告诉我真相!
我手速飞快,“你为什么要给我寄这个?”
“什么时间不多了?”
“我身边哪双眼睛?”
还有最关键的。
“你是谁?”
这些消息却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我紧张地看着手机,却收不到一点回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等着他的回复,直到手机死机,再也没有消息发过来了。
而且我仔仔细细检查了手机所有的地方,什么收获都没有。
我现在越来越乱了,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把东西送到白味轩?
他想告诉我什么?
等会儿,我突然又有了一个疑惑?
他为什么要给二叔一个我的人头呢?
我思来想去都没个头绪,心里杂乱无章,想着要不先把人头盖上吧!
不然这个房间里也太诡异了。
我一转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人头罐头里面的人脸,居然睁开了眼睛!
眼神毫无生机!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了,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拔腿就跑,跑出来之后紧紧地抵住门,不停地呼唤阿四。
这个时候,能多一个人就是一个保障。
阿四听到响声急急忙忙地赶上来,看到我一脸的惊慌失措,急忙问发生了什么?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门说:“眼……睁眼了!”
阿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走一边想推门。
我一把拉住他,“不行,不能开门,我们去祠堂!”
祠堂是个好地方,供奉着我们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在这里也是最安心的,毕竟都是一家人,不可能害我。
我拉着阿四一路跑到祠堂,在祠堂里点了三炷香,心想这他娘的算是遇到了啥事?
买东西买错了不说,还遇到这么一出,莫非今年水逆?
等了很长时间都没动静,我又寻思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毕竟刚才就撇了一眼,啥都没看清。
我和阿四商量了一下,又重新回去看看,我和阿四走到二楼,然后推开门。
发现那个人头罐子仍在原位,眼睛闭得死死地。
难道是看花眼了?
我和阿四对视一眼,决定先把人头罐子装起来,然后把它们都放进养魂罐里,用符纸封起来。
做完这些事,我和阿四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我也没告诉他手机的事。
接下来就是值班了,因为店里还得做生意,我惶惶地在柜台上站了两个小时就打烊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醒了,在大厅里等二叔。
二叔果然准时回来,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背着一个大背包。
看到我,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告诉你多注意休息吗?”
我说:“阿四说店里出了点事,要我来看一下。”
“店里能有什么事儿。”
二叔把背包放到桌子上,“阿四呢?”
“阿四他去休息了。”
二叔的样子看起来,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个二叔。
但那个快递的事,真的是让我心里搁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说句心里话,如果有人要是说二叔对我不好,我肯定是要跟他玩儿命的。
但那个东西现在就摆在我面前,推理也都合理,难道真的是二叔在做什么事,瞒着我?
我的样子看起来欲言又止。
二叔倒了杯茶,说:“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不对劲儿,难道是上次的后遗症?”
我立刻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就是……就是……”
我一狠心一咬牙,“二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二叔听到这句话,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头脑一热,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二叔讲了。
当我说到那个人头罐子的时候,二叔猛地眼前一亮。
“人头罐子在哪儿?快给我看看!”
我顿时蒙圈了。
心想这人头罐子,莫非还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二叔怎么看起来这么急迫?
我带着二叔上了楼梯,到了我的房间,一推门,就看到了摆在我桌子正中央的那个快递盒子。
二叔走在我前面,伸手摘掉了那个盒子。
盒子一拿下来,接下来的景象,却是让我惊呆了。
只见到在福尔马林里浸泡的人头,已经完全睁开了眼。
整张脸完全扭曲变形,完全看不出是我的样子,呈现得是一种诡异恐怖的形象。
而且在人头额头的正中央处,居然还有一个圆形的凸起,不大不小,刚刚好是一个铜钱的形状!
我的妈呀!
这个东西,成精了!
我登时倒退一步,嘴里结结巴巴,“二叔,我没说谎啊!我昨天的的确确看到的是我的脸!”
“你没说谎。”
二叔端着人头罐子,仔细地观察,头也没回,“这个东西就是这样,谁看就是谁的脸!”
什么?
我惊呆了,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阿四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精彩。
感情他是看到了自己的脸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
“二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二叔则是搓搓手,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你不懂也正常,毕竟这个东西不常见,今天我给你讲讲这个人头罐子,究竟有什么用,这件事得追溯到民国时期……”
……
话说民国那会儿。
国内势力纷杂,有一个张家派系的军阀,奉了上边的命令,经常做一些倒斗的买卖。
做得次数多了,心里也发毛,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怪病。
开始只是不能关灯睡觉,后来越发严重,必须得派人守夜才行。
再后来,就是整宿整宿地做噩梦,而且做的都是同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