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柜台后面的储物间里,找到了一个坛子。
这个坛子没有封口,坛子的底部,好像用什么东西填起来了。
我又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二叔以前收复厉鬼时候用的坛子。
坛子底部是空的,外面有螺旋状的花纹,坛子口上面,就简简单单的盖着两张黄纸。
我突然又愣住了。
好像二叔又回来了一般,摸着我的头说:“走吧。”
李政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愣在原地。
我笑了笑,跟他说没什么。
然后跟他点点头,说你钻进去吧。
他一进去,我立刻感觉到,手里的坛子变重了一点点,同时身体的温度也开始回暖。
身体前的一股重压,也一并消失了,看起来和鬼怪在一起,我的身体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可能是我自己感觉不出来罢了,我有时候常常想。这些厉鬼的本体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而让人恐惧的鬼怪本体又是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像乱麻一样围着我,我没法探究。
而在这个科学为首的年代,所有的鬼神之说,都似乎是一些无稽之谈。
真正的我们,是不是又该去敬畏一些什么?
那些东西究竟是迷信,还是某些曾经的人类,和某些东西约定的一些规矩。
而如今,知道那些规矩的人,已经是一代代的减少了。
所以,我们这些特殊的手艺人,通过一代代的传统的方式,流传下来的技艺到底是什么?
只是一些糊口的工具吗?
我站在柜台旁边,慢慢的将坛子收回到储物间。
我低下头,猛然愣住了。
在这柜台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满了一排罐子。
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已经是有不短的年头了。
我慢慢地摸了一下,手指头上全部是灰尘。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既然答应了李政要把事情解决,那我肯定就要开始了。
趁着今天晚上需要忙的事情还算少,我打开了二叔的一些笔记。
二叔和爷爷一样,也有记笔记的习惯。
但是相对来说,他写的东西比较简略。
不过他也有比爷爷好的地方,他的笔记里,会粗略地画一些地图。
地图对全人类来说,都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我翻着二叔的笔记,想在里面发现一些,可能会对我有帮助的事情。
但是这个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直到半夜,我还是对事情一无所获。
我把笔记放在柜台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重新回到柜台。
我再次拿出笔记,打算把它看完。
结果我刚一拿起这个东西来,从里面突然掉出了一张纸片,纸片上用圆珠笔写了一串号码。
我仔细看了看,这张纸片。
出人意料的是,这张纸片居然是从一张报纸上撕下来的。
我看到这个纸片的背部,是大港的爆炸案报道。
我有点懵。
这本笔记在我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从来没记得,这本书里会夹着这么一张纸片,更不用说这上面的一串号码了。
我将这本笔记仔仔细细的翻了了一遍,等我翻到五十多页的时候。
突然摸到了一张比较厚的页纸,我愣了一下。
这张纸下半部摸起来很正常,但是上半部明显要厚一下。
是夹层!
这本笔记里面居然有夹层,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小心翼翼地捏起这页纸,这页纸上面贴着几片小小的报纸残片,报纸纸面已经泛黄,最少应该距离现在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而且这张纸片的边缘处,是黑色的,像是被烧过一样。
这页纸上面贴的报纸,像是报纸AB不同的版面,里面的信息也很凌乱。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机,让二叔开始收集这样的报纸。
但是那张写有号码的报纸,背后隐藏的谜团,可能更加巨大。
我按照照片上仅有的信息,立刻登陆了网络去查相关的信息。
没想到,通过出版号查出来的居然是另一张报纸。
上面的信息,和笔记里面夹着的报纸完全不一样。
我旋即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想法,以至于我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一张错版发行的报纸。
这几年以来,无论是报纸,或者图书的出版审查,已经严格到了几乎*的程度。
可以说稍微有点问题的出版物,都会在出版之前砍下来,。
那么既然是这样,这张报纸当时发行的时候,肯定没有问题。
那么肯定就是当时出现了什么不可抗力,让出版这张报纸的人,感受到了压力。
无奈之下大范围销毁这张报纸,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影响已经造成了。
所以这个人紧急替换了另一张报纸,并且造成了大量的社会新闻,来掩盖这个事情。
同时也派出了一股力量,暗中销毁这张报纸。
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销毁的这么干干净净,总会有一些痕迹留下来。
而二叔不知道在哪里,就收集到了这些东西!
我越想越脊背发凉。
这二叔以前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每次出差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跟什么样的力量作斗争?
而我,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敢想了。
这脑子里的东西越来越乱,我甚至能看到一个很遥远的场景——
二叔一个人独自走带雪地里,他的背后是一排孤独的脚印。
而他的前面,是一片白雪皑皑的荒野。
他一个人,孤独且宁静,坚毅又等待。
二叔在张坨村参加完五叔的葬礼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这么多年,我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他,我相信他是活着的。
但是我的心里也很明白,我对着这个信念根本不够坚定。
如果我真的坚信这个事实,那我应该马不停蹄的奔腾在路上。
而不是从沈阳跑到了北京,又从北京跑到了天津,这么多年一直在原地徘徊。
我重新翻开那个那页笔记。
慢慢的将那页写有电话的报纸,放在里面,这几页纸,好像能拼凑到一起。
我急忙把它们拼凑到一起。
虽然拼凑起来的东西,还是有些零碎,但是已经可以看得出,这好像是一篇报道。
报道的是一座大桥的竣工仪式。
而这篇报道烧掉的那一部分,正好就是那张桥的图片,同时还有一些关键人物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