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叔回来以后,萧老爷子的事情,才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同时,二叔的回来,也让我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
二叔一路用骨灰掩饰行踪,怕的就是荒山上的东西,发现我们林家人参与此事,怕其他东西报复。
二叔将我和萧老爷子叫到一处,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这个替命草人呢,生性奇特,交给萧老爷子,他估计也是没辙。
于是先寄存在我们店里,二叔在店里后院的祠堂里,拿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养魂罐,先将其养起来。
这个替命草人很奇怪。
和茅山派扎草人的那个草人,完全不一样。
要说起来,这个东西更像是成了精的人参,它的脖颈间系着一根红绳,打了一个很复杂的扣子,颜色总体来说很暗沉。
二叔将其放进祠堂,用专门的香火供奉。
做完这些事,回头说道:“萧老爷子,虽然你很着急,可这次的事情很危险,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萧老您在沈城的时间最长,门路也是最清的,我这有几样东西,您需要好生打理。”
说罢,二叔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
萧老爷子打开一看,是用楷书写的几行小字,离着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内容。
但看起来不像是二叔的笔迹,便问道:“二叔,这是你写的么?”
二叔脸色一尬:“不是,这是一位前辈开的。”
然后他转头,神情严肃的对萧老爷子说:“老爷子,这里面的东西,年份一定要足,这次上山能不能回来,就看这个东西了,务必不要出错!”
萧老爷子也是一脸严肃。
但他接过来一看,旋及脸色变得有点尴尬,挠挠头:“林二当家的,你这……”
二叔说:“只管准备便是。”
萧老爷子一声不吭的收起来,拱了手告辞了。
我则是有点偷笑,心说这二叔还真的够坏的,怕不是又要萧老爷子,去准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还记得上次,让我准备新鲜的老鼠屎,用来封尸鳖。
我捉了一只老鼠,然后守着它拉屎,还有上上次……
二叔看我的表情,瞬间就想明白了我的想法。
用力的拍了我一巴掌:“臭小子!想什么呢!”
我摸摸鼻子,嬉笑道:“没啥没啥……”
“这次你的任务也很重。”
二叔一边说着,一边交给我了一张巴掌大的纸片:“去张家园子,把这个东西拿回来。”
我打开一看,显示一愣,然后有点发懵。
“二叔,这不就是个铜钱么?”
二叔点点头。
“就一个铜币,我还得去张家园子一趟?你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能买到么?”
二叔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钱,叫天启通宝,你好好看看,这是正面,有天启通宝四个字。”
“铜锈的颜色,和整体格局都要记在脑子里,这铜币的背面有字,记住别买错了。”
“这可是用来压那个老东西的棺材板的,要是年份错了,压不住,咱仨估计都得遭殃。”
“咱仨?”
我懵了:“二叔,你不是说这次危险么?”
二叔说:“是啊。”
我倒退一大步:“那我还去个锤子,二叔,你可知道咱们林家就我一个独苗了!我要是挂了,咱们林家可就绝后了!”
二叔抬起头:“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去了?”
我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二叔把手交叉在*,眉毛一挑:“不去也行,那你就去准备萧老爷子准备的东西,让他去买铜币。”
顿时,我有点尴尬。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你也太太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在三斟酌,一咬牙扭头就走:“二叔,我跟你讲,隔壁的老董家的服务员,说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砰!
一个茶杯在我的前面摔得粉碎,我则是一溜烟的跑个没影。
这件事一直是二叔的槽点。
二叔年轻的时候非常帅,十里八乡的媒人都来说媒。
可二叔也不知道哪根脑门子抽筋,见一个吹一个,见一个吹一个,后来媒人都很挫败。
有个被他拒绝的姑娘,站在二叔家门口指着他说,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结果一语成谶。
我跑出了门,一路跑到了老董的店里,吃了点饭。
然后给我认识的一哥们打了电话,那边一接电话,听我说我要去,特别高兴。
约定了时间地点,我稍微休息了一下,买了张,就过去了。
我这哥们叫李磊,是浙江湖州人,说话nm不分,我跟他认识,还是因为考驾照的时候,在一块练车。
他总是大*,后来没想到他居然在张家园子摆摊。
张家园子距离沈城也不远,坐火车就两个小时。
等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下了火车,我打了个车,直接奔着张家园子过去了。
张家园子以前是个大集市,坐落在万州中心偏西,卖啥的都有,一般都是农副产品。
边上是一圈具有时代特色的客栈,枣红色的大门,镂空的浮雕,门口两个石狮子。
头上是斗大的牌匾。
人来来往往很多,算是万州最富饶的地方之一了。
后来赶上二战,外国的蛮夷来侵略中华,很多的外地人逃难,从华东就逃到了万州。
外地人也不知道规矩,带着东西就混进了这个地方。
日子长了,这个地方也变成了不只是卖农副产品,也卖一些稀罕东西。
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贴个告示,就有人跟你联系。
去张家园子得路过两个红绿灯,还有一条步行街。
我下了车,走过去,一进入张家园子,就能看到一个圆拱形的牌楼。
进了门,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两旁有各式各样的摊位。
我也是*来,也不懂其中的路子,便给小磊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我。
我则是自己溜达溜达,开开眼界。
小磊子接到电话,不到五分钟,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个子不高,人看起来有点偏瘦,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下身是牛仔裤,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一路张望。
这小子一出门,我就看见了,跟他摆手,叫他的名字。
他的注意力被拉过来,跑过来,冲着我就是一个熊抱:“你小子怎么才来,老子等你一天。”
我被勒的两眼发白,打个哈哈说:“这火车又不是我家开的,我也没办法让它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