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山到洛阳没有直达的飞机,需要从东山转机至郑州,然后乘坐汽车到达洛阳,飞机被安排在后半夜两点。
候机室里,赵文澜和钱益哈欠连天,两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按照孔老夫子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处在“而立”与“不惑”之间了。男人年龄一旦超过三十岁,身体各方面机能就开始迅速下降。
十几年前还在北清读博士的时候,赵文澜和钱益为了查一个资料经常熬夜,后来终于取得了博士学位,却再也不能熬夜了。有些没有读过博士的人,会羡慕那些读博的人能够有充分的时间做事情,工作十分稳定。但是,他们不知道大部分博士尤其是这些文科类的博士,年纪轻轻,就患有严重的颈椎病、腰椎病。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是我的爱……”正在打盹的钱益被手机铃声惊醒,他掏出包里的手机,是他的博士生打来的:
“钱老师,考古所失窃了!”
“什么!”困意绵绵的钱益顿时清醒过来。
“晚上我离开的时候,电脑忘在所里了,刚刚我返回所里拿电脑,发现所里的门被撬开了。”电话那头学生气喘吁吁的说。
“被偷了什么东西?”钱益追问道。
“丢了一块残碑,其他的东西还在。”学生回答道。
钱益心里一惊,“是保险柜里的那块残碑?”
“是的老师”
“赶紧报警,我马上赶过去。”
钱益挂断电话,叫醒了正在打盹的赵文澜,告诉他残碑被盗的事情。
赵文澜听完心里一颤,便和钱益一起急匆匆的从机场赶回学校。
考古所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现场已经被封锁,一位警察正在使用仪器提取地上的鞋印,另一位在对现场进行拍照,还有一位正在对博士学生做笔录。
见到钱益来了,一位警察走了过来,询问了两句。
钱益对赵文澜说:“考古所那些比残碑值钱的文物都还在,只有残碑被盗,说明这些窃贼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残碑。”
“难道是那些人开始动手抢残碑了?”赵文澜说道。
正在这时,赵文澜的手机响起,是他妻子打来了。
“老赵,你登机了吗?家里招贼了,被翻得一团乱,你快回来看看”
“什么,你别着急,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赵文澜对钱益说“我那也失窃了,我先回去看看。”
回到家中,妻子正坐在沙发上发抖,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见到丈夫回来,她立即抱住丈夫,声泪俱下,满脸惊恐。
“晚上你离开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人,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面具,问我残碑在哪里,我哪知道什么残碑。”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说着赵妻又哭了起来。
“他们在房子里翻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留下一个字条就走了。”
说起不久前刚发生的事情,赵文澜的妻子仍然心有余悸。
赵文澜安慰惊悸的妻子睡下后,开始收拾被神秘人翻乱的家。一切完毕后,他拿起神秘人留下的纸条。
地址和纸条,都是用神文写的。在美国时,赵文澜和钱益都觉得学习神文没什么必要,也都没有学习。现在看着用神文写的地址和字条,一头雾水。
他当即把字条拍了照片给美国的詹姆斯陈发了过去,请他翻译一下。
很快,詹姆斯陈就回信了,根据詹姆斯陈的翻译,神秘人在纸条上说:赵教授,我知道你也在寻找残碑,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最好不要插手,你手中的两块残碑最好交给我,不然定然给你带来麻烦。
赵文澜看完神秘人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儿:
他和钱益在报刊上大张旗鼓的刊登启事,不仅吸引了见过残碑的人的注意,也在无意中给魔族提了一个醒,向他们表明我这里也有一块残碑,如此一来神秘人的目标就定为他和钱益了。
“残碑……残碑……”赵文澜起身,在房间里踱着小步,边走边嘀咕。
“不好!”赵文澜一拍脑门,拿起电话给钱益打了过去。
钱益正在派出所做笔录,经过派出所调查,在考古所的门把手和地面上发现了两个陌生人的指纹和脚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钱益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
“师兄,嫂子那边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对嫂子动手?”
“你嫂子没事,神秘人在我这里没有找到残碑,不知道我们藏在地下室的残碑怎么样了。”
“我这就去看看。”钱益答道。
约莫一个小时候后,钱益给赵文澜打来电话,他告诉赵文澜,残碑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第二天,派出所打来电话,他们告诉钱益根据历史学院门口和学校外面的监控,他们发现了两个身着黑衣男性,让他前去辨认。
钱益放下手中的工作,就驱车前往派出所。根据警方调取的监控,钱益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两个身着黑色罩衣的男性,带着黑色的帽子,在历史学院门口,他们一跃而起,跳出监控的监视范围。钱益猜测两人可能是跳到了学院六楼的楼顶。没过多久,只见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保险箱又从空中落下,消失在夜幕中。
……
钱益找到赵文澜,向他说了在见到的事情。这种景象放在以前,两人定会惊掉下巴,但自从接触过神碑映像和詹姆斯陈之后,两人对这种事情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那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神碑在我们手上恐怕有危险,我们要不要把神碑送到美国詹姆斯陈那里保管?”钱益问道。
赵文澜说道:“既然詹姆斯陈把纣王的玉佩交给我们,那他就没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凭借,现在贸然将神碑送过去,残碑能否保护的了不说,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有危险。”
“可是,我们总不能整天守着那几块残碑吧,那几百万都花出去了,洛阳那边已经有了残碑的消息,我们就算不行动,那群神秘人也会行动。”钱益说道。
赵文澜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灰在烟上快要落下。赵文澜把烟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
这时,赵文澜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邮箱里来了一条推送,是詹姆斯陈发来的邮件:
赵先生,惊闻魔族已经对你们动手,我怕魔族对你们动手,也怕你们害怕你们因为保护手中的残碑,不能抽出身寻找剩余的五块残碑。我已经安排自己的保镖彼得前往东山,你们尽可放心的将残碑交给他保管,他自有保命的方法。
赵文澜向钱益说了詹姆斯陈邮件中的内容。
钱益好奇地问:“这个詹姆斯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前告诉我们说,魔族一直想找他报仇,因为有纣王的玉佩在,魔族才没能得逞。既然彼得有保命的方法,为何詹姆斯陈不自己留着,反而给我们用来保护残碑?从人性的角度这说不通啊。”
赵文澜若有所思:“詹姆斯陈说的一切太过诡异,我们也不能轻信他,詹姆斯陈让彼得前来保护残碑,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既然只有我们能够打开神碑映像,那判定神碑真假的发言权在我们这里,因此我们说残碑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师兄的意思是我们让彼得帮我们看护三块假碑?”
“没错!但不是三块是两块,黑衣人已经盗走一块,我们只能给彼得两块。这样一来神秘人的目光都会被彼得吸引,就不会再怀疑我们。”
“行,我这就找人做两块假碑,等彼得来了,就交给他。”
约莫两个星期后,詹姆斯陈口中的保镖从美国赶来,赵文澜和钱益两人亲自到机场迎接彼得。
彼得一幅印第安人面孔,年级约40岁左右,肤色黝黑泛黄,四肢粗壮,华人中很少有像他这么壮实的人。
赵文澜和钱益把彼得安排在他们的皮包公司内安排了一个职位,挂了个空衔。
彼得拿出从美国空运过来的一个箱子,箱子古朴厚重,是赵文澜和钱益在美国时见到詹姆斯陈存放残被的箱子。以前,两人没有仔细观察过箱子。现在,箱子放在近前,他们才认真观察起来。
箱子是用上等黄花梨制造而成,足有数千年历史,箱子上刻着赵文澜和钱益不认识的神秘符文,在阳光下符文转动,发着耀眼的青光。
彼得示意赵文澜和钱益拿出纣王的玉璧,赵文澜和钱益将玉璧交给彼得,彼得将玉璧合起,放在箱子的凹槽处,正好可以放下一块完整的玉璧。
就在玉璧放上的瞬间,凹槽处发出耀眼的金光,箱子自动打开。彼得让赵文澜和钱益将两块残碑放在箱子里,其后彼得取出玉璧,箱子缓缓关闭。彼得将玉璧还给赵文澜和钱益二人,告诉他们说:
“这个箱子只有使用王的玉璧才能打开,二位尽管可以放心将神碑放在这里。”彼得说道。
赵文澜和钱益见到这种保管方式,没有说什么,他们和彼得寒暄两句客套话之后,就各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