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来。”时坚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正巧他手上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大家都起哄让他打开,看看到底送了张凡什么。
张凡从来没意识到时坚喜欢自己,也睁大了眼睛笑看着他,“到底送我什么好东西啊?上次你去柏林的时候就在卖关子了。快给我看看!”
“没、没什么……诶——”众目睽睽之下,让当众打开,时坚腼腆极了,完全没有和张凡打语音电话时候的打嘴炮的放松姿态。
随之张凡一下将礼盒盒子夺走,莹白的手指将外面的丝带一拉,里面竟然是一个俄罗斯套头娃娃。
咋看好像没什么特别,但是娃娃色彩丰富,每一个的眼珠竟然都是色泽艳丽的红宝石!
“可以啊,时坚知道咱们凡妹妹喜欢宝石和娃娃,就送了这个!”林姗姗朝他挤眉弄眼,各种暗示他表白。
时坚佯装看不懂,但实际上已经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还好张凡素来大大咧咧,完全没察觉到林姗姗和时坚之间的小动作。抱着娃娃爱不释手。“谢谢啊,时坚。你送我礼物我很喜欢!”
底下眼尖的不管知道不知道,对着一对同时单身的男女总是要开玩笑。
“光说谢谢那哪儿成啊!”
“对啊对啊!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
时坚都想挖个洞钻进去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凡,就算胸中有十万句表白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张凡摆摆手,举起酒杯,“瞎起哄什么啊!看把我们时坚小哥哥给吓的!来来来,干一杯!祝我十八岁生日快乐!祝我永远十八——!!!”
“哈哈哈……祝老寿星张凡妹妹永远十八!”
“祝我们都永远十八——!!!”
众人举杯欢庆,场面热闹又欢快。
陈安崎也举杯祝贺。笑容是真诚的,内心却是止也止不住的难过。
斜对面的席夕霖和秦霜举止亲昵,再多看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说过祝酒词后,她匆匆放下酒杯,对旁边的秦云哲说了一句。
不带秦云哲有任何反应,她逃也似的,慌忙走开。
冷水拍打在脸上,她告诉自己,不是说好要放下吗,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她站在洗手池前,两手撑在池沿,冷水顺着巴掌脸的边沿一滴滴落下。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狼狈的样子,觉得可笑又可恨。
当初亲眼目睹席夕霖和秦霜的订婚现场,她心如死灰。也曾在心里幻想过,他们订婚之后必然结婚,结婚之后夫妻恩爱,后来还会有孩子……
但是想象和亲眼看见还是天差地别。
当想象中的画面变成今晚的现实,看着他们当众出双入对,恩爱和谐的样子,她的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那么爱她。
她也一万次想过要回头。
可是他身边的人再也不是她了,早就没有位置留给她了。
他终究是别人的,她就算后悔到死也再也无法挽回。
闷痛。
五脏六腑好像都碎了。
陈安崎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出来,迎面撞上一堵结实的男性身体。
“嘶——对不起啊——”
额头撞到对方的肩膀,她吃痛却不忘了道歉。鼻尖忽然嗅到那抹熟悉的青草淡香,她心中一惊,抬眸便撞进一双寒潭般的黑眸里。
席夕霖垂眸看着她,“走路这么不小心?还是在投怀送抱?”
语气生冷而嘲讽。
两人的距离很近,脚尖对脚尖,好像陈安崎轻轻踮下脚,仰头就能吻住他的下巴。
看见他,心忽然猛然被撞击一下。面对他这样嘲讽的神情和语气,她心里委屈万分,又恼怒万分。
“我为什么要投怀送抱?席先生现在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这样说话被别人听见不太好吧。”陈安崎仰头回怼,四目相对,竟像是在对峙。
席夕霖黑眸一暗,想起她和秦云哲在餐桌边的打情骂俏,嫉妒之火狂燎。
“你身边那男人就是新欢?呵,看着很小,你真是老当益壮。未成年的奶狗都下得去手!”
陈安崎也不甘示弱,“我就喜欢奶狗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欢老牛吃嫩草吗?不好意思啊,像你这样的有妇之夫而且年纪大的,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麻烦席先生请让一让。”
“陈安崎……”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这三个字。席夕霖眼底涌起万千情绪,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面对面前的女人却束手无策。
听到席夕霖用这种语气叫自己,陈安崎有刹那的怔愣。还是恋人的时候,他也这样叫过自己,不过那都是在闹别扭他拿自己没办法的时候。
尽管很生气,尽管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他总是等她闹完疯完后,自己生会闷气,就来认错求和……
那么,现在呢?
陈安崎心里剧痛无比,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因为痛,所以想要惩罚自己,也想要惩罚对方。她仰头对他微笑,清绝又淡漠。
“怎么,羡慕我老牛吃嫩草?席先生天之骄子,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漂亮小妹妹扑上来。可惜啊……”她摇摇头,带着无尽嘲讽,“你现在是有妻室的人,更可怕的是妻子似乎看着比你老。被老阿姨管教的感觉怎么样?”
“霜霜哪里比我老?明明比你年轻貌美多了。陈安崎,你是不是在嫉妒?”男人垂眸锁定她,锐利的光芒几乎要直达她脆弱的心房。
陈安崎有点怕,向后退了两步。
像是要保护自己,她抱起双臂,冷笑道:“我嫉妒你?开什么玩笑!嫉妒你早早地踏入婚姻的坟墓?还是和一个老草当众表演恩爱的剧码?!”
“陈安崎……”
那种恨不得剖开她的内心看看她的真实想法的冲动和愤怒,最后也化成这无可奈何的三个字。
也知道是自己占了上风,陈安崎忽然歪头对男人勾唇一笑,“叫我做什么,我知道自己名字好听。席先生,你这人真够奇怪的。明明娇妻在侧,还跑到洗手间门口堵别的女人。”
她红唇艳丽,“怎么,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