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星一眼识破席夕霖的“诡计”,她一手横在门框上,警惕地挡住门。
又不想就此关门,白白放过奚落席家小爷的机会。她说:“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敲异性的房间门——是个傻子都知道你想做什么!而且明知道安安的酒量不好,你还带着酒?!”
席夕霖只想擦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他冷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你管我!坏你好事了?”楚星回怼。
其实是因为剧组估计压缩经费,只有两位男女主演才有资格住豪华套间,剩下的人全都被安排进标间,和自己的随身工作人员住一起。
昨天入住的时候,楚星还吐槽一把剧组小气,现在看到席夕霖夜半敲门,她才感觉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剧组的安排多么英明又伟大啊!
计划被彻底看穿,席夕霖作为传说中的大佬,只有一秒钟的愣神。他随即恢复冷峻表情,还十分坦荡地回答楚星,“有你在,是碍事。”
楚星:“???!!!”
她觉得她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车底!
席夕霖的脸皮太厚了!比城墙都厚!
这么厚的脸皮还TM该死的帅,要是让他和安安多待一秒,安安就多一分的危险。
她坚决守住门不让席夕霖进去。她说:“我就不说你对安安的贼心了。咱们就说安安是女艺人,而且是绯闻缠身、恶名昭著的那种!你不觉得你这种行径是在故意陷害她吗?”
“我觉得啊。”席夕霖没好话地说,“我本来只需要五秒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安安的房间。现在你把我拦在外面,给了别人五分钟好好调整机位,各种拍摄我拿着酒站在房门外的照片。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想陷害安安啊?”
“……”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道理?
下一秒,楚星火气冲天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狗屁有道理!
她把手一伸,指向对面的房门,“你回去不就得了!”
正说着,走廊尽头忽然传来谈话声,听内容好像还是本剧组的人!楚星疯了,要是被人看到席夕霖穿着睡衣、拿着酒站在安安的门前,那还得了!
“滚回去!”楚星气得眼都绿了,又只能用口型对席夕霖下命令。
偏巧,席夕霖当做什么都不懂似的,还悠悠闲闲地拿起酒瓶仔细查看上面的年份和产地。
楚星觉得世界要崩塌了,安安怎么遇上这么个脸皮厚到磨死人的小爷啊?!!
谈话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同剧组的两个人就要拐过走廊,看见他们了。楚星仰天闭了闭眼,认命一般,伸出一只手飞速把外面的席夕霖给拽了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陈安崎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被这一声关门声震得在原地立了几秒。正想问楚星发生了什么,话还没说出口,目光就落在玄关处的席夕霖身上。
世界静默五秒钟。紧接着——
“安安——!穿!衣!服——!”楚星杀猪一般嚎叫,飞兔一般冲过来把陈安崎给拽进后面的浴室。
陈安崎在听见“穿衣服”三个字时,才想起自己身上只围了条浴巾,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手忙脚乱地想要用什么去遮,就被踩了风火轮一样的楚星给重新推进了浴室门。
隔着一道浴室门,两个女人在里面各种咒骂的声音、衣物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都像被刻意放大了一样,尽数落入席夕霖的耳中。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脑中还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陈安崎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站在浴室门前,素面朝天,及腰的长发湿哒哒地搭在白皙的肩上,整个人美得不似凡间人。
又纯又欲。
激起席夕霖内心深藏已久的渴望。
自从和陈安崎分手后,他就没再碰过其他女人,也早忘了鱼水之欢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
他忽然觉得屋子里的空调温度不够低,耳后的血管在跳动,喉间的凸起也不自觉地上下滑动几下。
那种埋藏在每个人身体里的原始欲望在一点一滴地觉醒,五年前和陈安崎在湛城那间半山别墅中缱绻的画面像电影般,一幕幕在脑中放映。
他很想随着内心的渴望走进浴室,他很想要——
“席夕霖你有病啊!”浴室门忽然被打开,陈安崎包裹严实地从里面出来,声音洪亮,瞬间把席夕霖的回忆打断。
“我怎么了?”如果仔细听,会发现席夕霖的声音有点哑,沙质,那种带着某种情欲的声音。
陈安崎的耳朵多尖啊,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她指着他,忽然又发现他耳畔像染了色一样的泛红,五年前还没分手那会,他一动情最先有反应的就是耳朵!
“席夕霖!”陈安崎一半动怒一半羞涩,原地跺脚的同时,吼出来的名字简直要刺破天际。她叫嚣:“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安安……”席夕霖还没回答,楚星先一步过来捂住陈安崎的嘴,“声音小点,被隔壁听见就死定了……”
席夕霖这时也很乖巧地附和道:“对啊,声音小点,夜深了,吵到别人不好。”
楚星:“……你能不能给我住嘴?!!!”
陈安崎:“……滚!!!!!!!”
进都进来了,虽然有楚星这个八百瓦的电灯泡在,但也不能走啊。
席夕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别气了,喝杯酒,一笑泯恩仇。”
然后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用开瓶器开了酒。俯身把酒倒进三个红酒杯,轻轻摇着。
见两个气到炸天的女人还是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他笑:“反正我现在是不会出去的。两千块的红酒真的不喝吗?这不像你们的风格啊,不是资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吗?”
陈安崎:“……”
楚星:“……”
她们慢慢对视一眼,好像有那么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