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不但闫伟傻眼了,而且他身后的所有人尽皆傻眼。
闫伟的厉害大多数人已经目睹过,可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老人竟然易如反掌地能将闫伟治得服服帖帖,这份修为普天之下怕是很难再找出来这么几位。
“闫少,孟虎现在醒了,他想见你。”
在此刻,也就沈傲敢壮着胆子跟闫伟说上两句话,怎么说人家也是闫伟的私人秘书。
良久,闫伟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他并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只是这次实在是输的太过窝囊,换了谁也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既然醒了就过来,难道还让我去见他?”
话语中多多少少有些冷意。
沈傲夹在两人中间万分为难,对着闫伟的背影故意轻咳了几下:“孟虎好像对这次的事情很自责,闫少还是亲自去见他一见比较好。”
闫伟望着清凉寺山门前横七竖八斜躺的武者,低叹转身:“这些人你看着打发走,给足盘缠,让他们足以安度晚年。”
这些武者几乎都残废了,再想去碰修炼几乎不大可能,明白此理的沈傲也是哽咽难言。
别了众人,闫伟独自走到寺院禅房,一眼望去就见孟虎蹲在树底下,以手指不断画圈圈,形状甚是滑稽可笑。
闫伟突然有些忍俊不禁,道:“怎么?给你钱,饭没吃上,还被人家狠狠揍了一顿?”
孟虎闻言,猛地双膝一屈跪了下来,低着头始终没敢说话。
“小家子气,快点起来!有话咱们进屋里说。”
闫伟没有搭理他,径直进入禅房。
孟虎只能起身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禅房之内早已备好了香茗,闫伟缓缓倒了两杯,指着一旁的座位,道:“坐下说话。”
孟虎接过茶碗却仍自站在闫伟面前,神情说不出的惨淡。
“我们这次着了别人的道,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弟兄现在都……”
闫伟抿了口茶,自娱自乐道:“茶不错!”
见孟虎满脸的委屈,不禁感慨道:“修炼永无止境,能得永生又能怎样?做人自有做人的乐趣在其中,他们这些人目前修为被废,谁说一定不是件好事呢?我已让沈傲打点他们钱财,只要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些财物足够他们此生此世逍遥一方。”
孟虎不顾茶水滚烫一口气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猛地朝闫伟鞠了一躬,道:“闫少,如果我有一天连修为也保不住,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如果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即便富甲一方,心里面定是十分的憋屈。”
……
闫伟腹诽片刻,点头道:“你不是有正事说吗?”
孟虎急忙向前走了一步,眉飞色舞地点了点头:“闫少,你猜我这次遇到谁了?”
一听这话,闫伟不禁白眼乱翻,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搞了大半天叫自己过来是猜谜语的,换做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唐然!”
突然听到孟虎说出这个名字,闫伟当下手腕抽筋,险些连半壶香茗都抓不住。
却听孟虎继续往下说道:“我肯定是她没错,她身边多了位比她还漂亮的女孩子,还有一位老者跟着,只是奇怪的是,她不肯认我,就算我说什么都没能让她点头。”
闫伟猛地变色,声音略微发颤:“你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份了?”
孟虎有点觉得不置可否:“对啊,不然咋地?”
面对这种说话不拐弯的人,闫伟真是无语透顶,现在整个海市,甚至海市周边都在对闫伟以及他身边的人进行大清除。想来唐柏川父女三人的生活也是极为不易,不然不会这么小心谨慎的。
闫伟忽然叫了声“不好”,然后抓住孟虎的衣领问道:“你在哪遇见她的?快带我过去,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
孟虎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说急眼就急眼了呢?
但碍于闫伟这头发威的雄师,孟虎再虎也不敢乱来,两人开了车急忙向河县某处小餐馆驶去。
因为孟虎今天遇到他们父女三人的地方正是这里,想必是唐柏川想法子盘了一家小店,开始正儿八经融入小贫民的生活。
在闫伟的督促下,孟虎将一辆宝马的速度提到了极限,所过之处无不是一道尘土,引得路人极为不满。
到了这家小店之后,闫伟和孟虎不禁傻眼。
“你确定你没记错路?”
面对闫伟的疑问,孟虎毫不犹豫摇头:“这河县我前些时间时不时来采购米粮,这些小饭馆更是熟得不能再熟悉,怎么可能会记错了?”
望着小饭馆紧锁的门,闫伟心里乱成一锅粥,想起今天那位挥手之际就化解了自己致命一击的老者“九爷”,如果让唐柏川遇上这些人,那岂不是要遭殃?
情急之下,闫伟找了位路人,情知河县里人人相亲,定然知道唐柏川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或者去了哪里。
但那路人却摇头表示不知:“这些先生,小饭馆昨天刚盘下来的,我们这些本地人还算互相清除底细,但对于这外地来的人却也不熟悉。不如你去前面那家小酒馆问问去,那里有位包打听,只要河县出了的事情,他就没有个不知道的。”
闫伟谢了这位路人之后,径直和孟虎开车去了小酒馆。
车刚停下就被酒鬼吐了一身,闫伟晦气万分,望着车身上的脏东西不禁愁云惨淡。
孟虎却怒不可遏,冲上去跟老鹰拎小鸡似的抓住那人的脖子,道:“给我擦干净,不然今天甭想立着走出去。”
醉鬼却不惯他毛病,傻呵呵一笑:“不让我立着出去,你让我怎么出去啊?横着吗?你先横一个我看看。”
闫伟本想阻拦两人的争执,却见小酒馆的老板慢悠悠走了出来。
“先生,别在我这里打了,今早上刚有一群人打过架。”
孟虎指着车身上的东西,冷声呵斥道:“好啊,我可以不动手,但是你得让他给我擦干净了。”
老板神情苦涩,似有为难地拍了拍醉汉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醉汉一胳膊肘踹翻在地上呜咽。
“我包打听人品好、酒品更好!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过来生事?”
孟虎脸色大变,眼看就要动手,缺觉肩膀一酸,只好放开眼前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