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打闹闹回到了酒店,但他们刚进门的同时,酒店周边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住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出入。”
冯应龙沉着脸对一群黑衣保镖说道。
“冯总,可是九爷今天刚吩咐我们要……”
为首的魁梧保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九爷没有出现,反而从来不做正事的冯应龙却要亲自带队,身为冯氏集团麾下八百武者的领头人,他不得不问个明白。
“你说什么?”
冯应龙猛地阴着脸转身向他走来:“我问你,咱们冯氏集团到底是谁当家,难不成是他崇九?我每年拿着大把的钱供你们使用,难道偶尔用一下你们也不配?”
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是向来秉持忠义的胡存孝。
“冯总,我没有那个意思,您说什么是什么!存孝不再问便是。”
冯应龙冷哼一声,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笑呵呵而去。
可他刚离开酒店门口,胡存孝就单膝跪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胡存孝这是闹的哪一出,只有胡存孝满眼惊愕地望着眼前,像是遇到了大麻烦似的。
“胡存孝啊胡存孝,你说你这人名字取得是真不错,可就是姓氏不太好。”
那人笑呵呵从酒店门里走了出来,众人见他降临,登时一个个变色跪倒,似是敬畏神明一样对他施礼。
“大长老!”
胡存孝听到那人的声音不由一喜,整个人压抑的神经全部被释放开:“您怎么提前出关了?”
老者正色走到他面前,颔首道:“反正闭关前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不出关,待在里面发霉了怎么办?你说了,老九。”
众人听到这话更觉心惊,匆忙回头四下张望,像是找寻着什么人似的。
就在这时,一位推着烤红薯的佝偻老人走到这群人中间:“各位先生,刚出炉的烤红薯,一人来一个呗?”
大长老弹指摘掉佝偻老人头顶的帽子:“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还这般顽劣?”
刚起身的黑衣保镖齐齐弯腰:“九爷!”
那乔装成卖红薯的贩子正是崇九。
“刘长老,您都来海市了,我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敢跟您托大啊!”
大长老朝他翻了翻白眼,用右手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酒店。
“三个朋友在里面住,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望着眼前这些小辈们,大长老又是一阵摇头叹息:“老九你为冯家也算是很敬业了,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还被冯应龙那小子下了药,险些没了命。”
崇九苦涩着一张老脸,微微仰头苦叹:“这天色终究是太过于阴暗,让人捉摸不透。幸亏刘长老您赶来的及时,救了我这条苟延残喘的老命。”
听着崇九一口一个“刘长老”,大长老的脸上青红不定,鄙夷地道:“救你是让你看清楚冯家除了冯楠这小丫头之外,就没一个是有心人。你老九也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何必非要腆着脸给他冯家人做狗?”
崇九干咳几声:“刘长老这话怕是重了些。”
大长老刻意转过身子,冷笑道:“重便重了,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就你那点鸡毛蒜皮本事难道也想在我面前耍吗?”
崇九无奈点头:“你赢了!”
大长老回头望了望还没有灭的灯,苦笑道:“闫伟这小子是真不错,你投他门下吧,咱们这些人奔波半生不就是为了找个安稳点的归宿嘛。”
崇九却有些拿捏不准,道:“我也观察过这人一段时间,不论是人品还是用人方面实属年轻一辈中罕见的人物,只是他布局不行,为人也多了点轻率。”
大长老指了指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走过来的人,道:“至少还算是个人,人总比猪狗不如的要强一些,你别跟我狡辩,不然我揍你。”
崇九顿时没了言语,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冯应龙看到他,如果有可能,此生此世尽量不必再见。
主仆一场,他自问这辈子也算是为冯家兢兢业业布局谋划了,但谁曾想到最后会是这种下场,太让人寒心。
“亲爱的,你等会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冯应龙情不自禁失色向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道:“做什么?你们要造反吗?”
胡存孝在得到崇九的肯定后,缓缓起身夺过冯应龙的手机,冷笑道:“要么说咱们冯总就是聪明了,竟然连咱们造你冯家的反也能算的出来。”
话音刚落,他上前撕住冯应龙的衣领,啐道:“说!九爷他做错了什么?竟然要你这么对他。”
冯应龙见事情败露眼珠子不禁急转两下,颤巍巍道:“小胡,你松手!我这也是为你们兄弟着想啊,他都六七十的人了,霸占着老大的位子,害得你们这些有才能本事的人上也上不去,难道还不算错?”
啪!
“绑了,等闫少下来亲自审问。”
胡存孝将冯应龙直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走到崇九身边,将脸色煞白的佝偻老人扶了过来。
“姓冯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
冯应龙瞥了眼老人,登时像是见了鬼似的慌忙逃窜,一边在地上做无规则的爬行动作,一边分外震惊地摇头:“不,你怎么还活着?难道……”
大长老悄然用脚尖挡住他爬行的去势,望着这个作威作福惯了的败家子,道:“你可以滚出海市了,以后不再回来的那种。”
冯应龙乍听这人要将他逐出海市,愤然变色,但他的肩膀被人家踩着根本难以翻身,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崇九,我要听你亲口跟我说,只要你说让我从这做城市离开,我绝对不会有二话的。”
崇九红着眼眶走到他身边,哽咽之下长吸了口气:“你可以滚了,以后多去尝点苦头吃,兴许会懂事一些。你问他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会到你冯家府上看家护院,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
冯应龙怅然若失道:“他难道是与我曾祖父定下誓约的刘长风?”
嘭!
刘长风单脚在地面上跺了一下,冯应龙却径直晕了过去。
此情此景全被站在酒店门口的闫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