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伟见他家中忙成一锅粥,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么气派庄重,不禁心中升起疑云。
龙腾却尽力掩饰,忙将闫伟带到大厅,让下人端茶伺候。
“主人有令,我自无话可说!实不相瞒,我已派人出去统计商业圈资料,相信很快就能送来。”
龙腾端着热茶却迟迟不饮。
闫伟见状,取笑道:“这茶莫不是有毒?”
哗啦!
龙腾手中的茶碗碎在地上。
“不用隐瞒什么,既然你遇上了麻烦,我还能置之不理?”
闫伟起身立在大厅门口,一副天下大事都是屁事的姿势。
哐!
龙腾跪了下来,口齿微张道:“求主人赐福于我的小孙女,我们龙家被人阴了!”
“只要不死,都不是什么难事!”
闫伟转身耸了耸肩,道:“还不带路?”
来到龙宇媛的闺房后,闫伟不禁用指头掩了掩鼻,倒不是房里味道有其他浓烈的怪味,而是他的鼻子要比常人灵敏数十倍。
常人能忽略不计的味道,他轻微闻闻就能闻出。
他从金葫芦里倒出两粒丹药,放在龙宇媛嘴里:“等着吧!半个小时见效。”
龙腾眼巴巴地望着闫伟把金色葫芦收回,由于茶品珍贵,龙家喝这种茶的只有自己、龙威还有龙宇媛,其余人碰也没有碰过。
闫伟看他一副不正经的眼神,不禁好奇道:“还有事?”
龙腾为难之余只得吞吞吐吐。
陈医生却搭话道:“其实老爷和二少爷平时也喝这种茶的!”
闫伟使劲倒了倒瓶子,望着手里仅存的两粒丹药,分外不舍。
但最后还是咬牙交给了陈医生,并嘱咐让龙腾父子一人一颗。
然后转身出门给常青打电话。
“常青,你玩我呢是吧?”
一脸懵比的常青,不知道闫伟突如其来,冒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惶恐之下,吱唔道:“主子说的这是哪儿的话!”
闫伟奋力摔下金色小葫芦:“你给我的丹药,为什么只有四颗?”
常青大惊失色,这次出门走的急,总共带来了十颗。
自己每天吃一颗,两颗给了沈傲,剩下的一股脑儿给闫伟送了过去。
当时还没想那么多,眼下细细盘算一下,似乎也就剩下四颗了。
“我回去拿!那边还有。”
常青急忙回应道。
“慢着!我让沈傲跟你过去,顺便给你修建一座大气点的道观。以后你专心修炼,闲暇时间负责给我炼丹,需要什么草药设备啥的,尽管开口。”
面对如此慷慨的闫伟,常青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那手底下的万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服从自己命令的人十之八玖,也就是有闫伟在前面挡着,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把你手中的工作和白战交接一下,让他暂代你的职务。”
闫伟安顿完之后,瞅了眼地上的金葫芦,诧异道:“常青,你装药的金葫芦哪里来的?”
常青不敢隐瞒,直言:“采药时捡的!”
闫伟轻轻摁断电话,望着脚下不但毫发无损,而且增大了一倍的金葫芦大喜过望道:“又捡到宝了。”
当他折身返回的时候,服用丹药后的龙腾,已召集全家老小盘查下毒之事。
闫伟暗骂这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摆明了不是打草惊蛇嘛!
龙腾见状,带了一份厚厚的资料,道:“龙威,你继续查,等到宇媛醒来的时候,派人通知我。”
然后急匆匆向闫伟走去。
两人到了书房后,闫伟问道:“感觉如何?”
龙腾越发精神,竖起大拇指赞道:“服药后上了回厕所,然后整个人就说不清的神清气爽,一下子跟年轻了十岁似的。”
闫伟得知他无事,心里自然少了些麻烦。
只是听他刚才提及下毒一事,可能和龙紫曦有关时,闫伟下意识拍案而起:“放你狗臭屁!给我重新查。”
这变故太快,龙腾有些猝不及防。
然后见闫伟摆好白纸,然后挥毫如雨在白纸上落下,一边写一边问:“茶叶是谁送你的?”
龙腾如实禀报:“雪国的商人!”
闫伟好奇地哦了一声,然后将商人圈了起来,列为疑犯之一。
“通过什么方式运送的,具体是谁派送到你手里的?”
龙腾忽然拍椅而起:“赵家的人!像是叫什么赵俊泽的年轻后辈。”
赵俊泽?
闫伟又将这人列外第二大疑犯。
“龙紫曦也就是这时候,从赵俊泽手里接受到茶叶的,对吧?”
龙腾点了点头:“是的!她和我家老大的关系一直不错,又因为她做事事无巨细,所以老大将全家上下生活所需交给她搭理。不曾想她竟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头来连她劳资也不放过。”
“我再说一遍,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最好别盖棺定论说她的不是!”
闫伟对龙腾瞬间好感减半,冷声道:“你和雪国的商人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怎么会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龙腾干咳两声,顿时显的坐立不安:“三年前,我去青城赵家作客,商量小女和赵东霖的婚事,恰好遇上同是在赵家作客的雪国商人。我们相谈融洽,临走时互留了地址……”
“有猫腻!”
闫伟重重地挥笔将雪国商人和赵俊泽划线连在了一起。
龙腾见事关重大,也动身凑了过来:“闫少,这应该不会吧?以我对赵云兴的了解,他决不会是这种人。”
既然人家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闫伟总不能和他抬杠,转而言道:“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几个儿子背后下黑手?”
龙腾手托腮开始踱步,细细想当年他在赵家遇见的人。
赵云兴作为青城赵家的家主,内有多谋善断的胞弟赵云峰从旁协助搭理生意,外有精明干练的四子一女步步为营向外扩张。虽然走的路线没有刘家那么霸道,但是也常有因生意不合而动手的状况。
赵东霖作为赵家长子,命中克妻碌碌无为,空有长子的名分。
次子赵一航,在工作上虽任劳任怨但可惜资质平平,持小家尚可,守大家极难。
至于那赵思源倒还有些能耐,色厉而不胆薄,多谋善断,能舍得肯惜身,像是个干大事的料子。
但可惜赵家家主之位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他身为老三,这辈子注定只能像赵云峰一样忙忙碌碌,所有大名大利都与他无关。
至于那幼子赵正阳就别提了,天天痴迷于作画养生,所办的事情加起来都能把赵云兴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