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恒带走酒店经理和前台后,龙腾尬笑道:“闫少,这次为了小女,辛苦您了!”
闫伟眉宇间的怒意稍微平缓了一些。
“东西按时送到了吧?”
龙腾眸子中尽是感激,重重地点头:“小女已无大碍,闫少今晚暂住我府上如何?”
不是闫伟不愿意去,只是他这张脸太讨人爱,再加上财大气粗,十个女人至少有九个半要倒贴。
“不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但龙腾却诧异道:“这里?”
见他神情惊慌,闫伟也有些好奇:“怎么,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龙腾苦笑:“前些天说是有贼混了进来,结果龙恒带人搜了一圈,也没搜出什么来。闫少,您还是跟我回去吧!”
对此,闫伟不屑一顾,心想这肯定是龙腾唬人的法子,无形中打搅人家一夜,总得少不了些许好处给他。
再者说了,什么贼能从我闫伟眼底下,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龙腾见闫伟这般坚持,只能将一腔好心作废,道:“既然如此,明日我早早派人接闫少过来一叙。”
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盘,当着手下总拒绝龙腾怎么说都有点过意不去。
闫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住进酒店后,闫伟浑然没有把龙腾的忠告当成一回事,反而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虎头发长的时候,见识很短。
现在头发短了,见识也不见得增加多少,一如既往地抱起枕头就呼呼大睡。
闫伟躺在床上和白魅儿聊天,聊着聊着渐渐有了困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闫伟揉了两下朦胧的睡眼,喃喃抱怨道:“难怪这家酒店的生意很差,房间里有老鼠能好到哪去呢?”
他想看看时间,忽然怎么也找不到手机,他猛地翻起身:“有贼!”
同一时间,正在做梦的孟虎倒在了地上,颤巍巍道:“贼……哪里有贼?”
忽听房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有鬼呀。”
孟虎打开灯,却见闫伟将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女孩堵在门口,女孩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他们两人的手机。
闫伟摘掉她头上压得很低的棕色针织帽,登时冒出一张脏兮兮的鹅蛋脸,眼神闪烁像是有些胆怯,但樱桃小嘴却不闲着:“快放开我,我只是喝醉了酒走错房间,谁让你们不把门锁好的?”
闫伟朝孟虎瞥了一眼,孟虎登时辩解道:“闫少甭听他胡说,房间门我亲自上的锁,连续试了好几次,这才去睡觉的。”
就在女孩以为他们说不过自己的时候,闫伟忽然拨弄起她的针织帽,从里面取出了一根可以随意扭曲的银丝。
“这是什么东西?”
女孩不由得红了脸,娇叱道:“无赖,谁让你随意翻我东西的,还给我!”
用银丝开锁的法子,闫伟早就有所耳闻,只是长着大还是头一次见。
“还有,你说你喝酒了!我闻闻,你喝没喝。”
说话间,闫伟已将鼻子快要挨在女孩在鼻梁处,女孩登时脸红心跳,一起一伏地愣了半晌,猛地挥出一巴掌,却被闫伟轻轻避开。
流年不吉吗?
同一天,差点被第三个人打脸了。
女孩没想到他能躲开,握着粉拳怒气冲冲,眸子连连转动,不时瞥一眼门口。
“你丫禽兽!我还是个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闫伟靠在门口,堵上了她唯一的出路:“你今年够十八了吧?”
女孩见门口被堵,登时没好气地在指尖吐了口唾沫,然后胡乱涂了涂脸:“关你屁事!”
见她行为古怪,闫伟更觉好笑,索性吓唬道:“十八可就能被拘留了。”
听到拘留二字,女孩先是一怔,然后不以为意地笑了:“你说的是龙城护卫队还是什么地方?我大概都去过了。”
闫伟被她逗乐,打开门,将那根银丝捋直,然后平平放进了锁孔。
女孩脖子都红了,急道:“你要干什么?”
但回应她的只有“吧嗒”一声响,门锁再次被打开。
女孩的鹅蛋脸顿时红地像一个煮熟了的苹果。
按照他们那一行的规矩,同道中人怎么都得互相通报个名讳再走。
女孩很无奈地双手一拱,把脑袋扭到一旁:“我叫唐然!幸会了。”
闫伟急忙扣住她的手,看桌上摆着什么东西,却见纸盒上放着一块金表。
孟虎干笑两声戴了手表:“闫少,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
贼不走空,这点规矩,闫伟还是懂得。
唐然见这人总是料事于先,只好暗道晦气,忽然不置可否地打量向闫伟:“就你,也是位少爷?”
闫伟有心留唐然在身边,摇头否认:“不,我和你一样,也是个贼!”
唐然想了想,顿时没大没小,没羞没臊地坐在闫伟身边。
右手扣住闫伟的胳膊,头枕在闫伟肩膀:“亲人啊!总算有个伴了。”
闫伟给了孟虎一张房卡:“去隔壁睡!明天还要赶路。”
唐然骤然欢欣鼓舞,拍手叫好道:“带上我,带上我!”
闫伟点了点头,指着浴室:“你先去里面洗一下,我就在外面候着。”
唐然在酒店里来来回回,干这行已经不下五年了,什么样的男男女女她没见过,但闫伟这样的奇葩倒是第一次见。
刚见面就让洗澡,这也太快了吧?
唐然虽然很相得中眼前这个帅气男生,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太随便啊,就算自己……
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时,顷刻下低了头:“要不……一起?”
“滚!”
闫伟丢给她一条毛巾,猛地关上了门。
唐然嘟着嘴一边洗澡一边想着闫伟各种古怪的神情,不禁偷乐了起来。
嗨!比我厉害,还会偷人心呢。
结果,她洗完澡忘记给闫伟开门了,闫伟就这样在门口站了一夜。
唐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揉着脸颊,咋吧两下嘴巴,在闫伟洗脸的时候绕左绕右徘徊:“昨晚,对不起啊!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等会请你和傻大个吃饭怎么样?”
闫伟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那喝酒总行吧?”
闫伟还是摇头。
“那……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带你去风月场所吧?”
其实她心里很犹豫,既怕闫伟拒绝,又怕他答应。
因为唐然身上现在总共也就十五块钱,只够一个人吃小吃街的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