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非得让我给人家续弦?”沐婉悦为了阻止她这个哭,开始瞎猜。
封氏帕子拭着泪,哑着嗓子终于是开了言:“你个痴儿,为何要把齐家小三爷的事说出来,横竖不管咱们的事,如今倒好,横祸上身,可怎么办才好!”
沐婉悦眯眯眼,心里冷了一冷。
因为她眉心这个胎记,沐家人明面上都是宠着她的,只有沐婉心常与她争个长短,可事实上,沐家人都当她是个累赘吧?恨不得早早将她弄出去才好。
“我的儿啊,你爹爹和你二叔已经查访到了准信儿,齐家这个小三爷正是个软骨病,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知晓底细,故才没有人肯嫁过去,你二叔那不知死的鬼,不知凭的混撞进网里去,上了当还以为从此攀上了高枝儿呢!”封氏哭道。
沐婉悦盯着她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到现在为止,还没听出这事跟她有什么相关来,至于哭成这般模样?
“儿啊,也不知是谁想出这么个李桃代僵的馊主意来,要你替婉心嫁过齐家去。你爹爹的意思是瞒着你,待出嫁那天再告诉你,到时候由不得你不愿意,塞进轿子也就完了。老太太知你是个倔强的,意思是要为娘跟你商量商量,陈明利害,不是要强迫你嫁。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知道这门亲咱是推不得的,若是强退,家里的生意也就都完了,不光是生意完了,合家子的性命怕也难保。齐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封氏哭道。
沐婉悦认认真真的听完,想到一个词儿:作茧自缚。
是她活该。当初装个不知道也就完了,如今倒好,把她自己赔进去了。
“我这胎记,人家能愿意?”沐婉悦挣扎着问道。
“定亲时只说是沐家的女孩儿,又没说是哪一个,咱们沐家有两个女孩儿不是,再说了,是他们隐瞒在先,到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老太太是这么说的。“封氏道。
沐婉悦伸手摸摸鼻子,干咳一声:”也罢了,嫁就嫁吧,只不过我有个条件,能不能先见见齐家这位小三爷。”
封氏眼泪滂沱,头摇的像拨浪鼓:”我的痴儿啊,没成亲前,齐家哪能让你见着这位爷?”
沐婉悦眯眯眼,摸鼻子。办法总是有的,总要见见再说其它。
封氏见闺女久久不语,面色又波澜不惊的,心里着实难过,呜呜哭个不住。
自打这孩子掉进荷花池被救上来之后,便性情大变,变的沉默寡言,又冷冷情情的,却又比往前多了份刚烈,瞧这几天的行事,处处要强,竟然受不得一点委屈。
“行了,我知道了,别哭,再想办法。”沐婉悦被她哭的脑瓜子嗡嗡响,只得出言安慰道。
封氏这哭没住,倒是腊梅搀着老太太进门来。
封氏忙下榻来问候,与腊梅一起伺候老太太在榻上坐了。
沐婉悦只管当镜理妆,无知无闻,屋里的气氛一时沉闷。
“悦儿啊,想必你娘都跟你说了?”
良久,老太太干涩的开口说道。
“昂。”沐婉悦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