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好久,都没听见门外有动静。为保存体力,唐果果垂头丧气地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想着如何自救……
她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唐三姑娘,唐三姑娘!你在这里吗?”
这是辉远的声音!唐果果猛地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拍了几下门板:“我在这儿,你看门是不是被人锁了,我出不去!”
辉远咦了一声:“你还真在这儿……我看看,哦,门口被人插了根木棍,所以你打不开呢。你等着……”
唐果果悬了好久的心放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好。”
辉远拔了那根木棍,也顺利打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微眯着眼睛往里看……因为屋里很黑,一时半会他也看不清楚。
唐果果往门口走,就差一点点就能出门了……可就是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了出来,用力推向辉远!
“回……”唐果果惊呼起来,可是回头的头字还没说出来,辉远就被重重地推了进来!再然后,大门又是砰地一声,被人锁上了!
这一次可不是简单地插根木棍,而是传来了铁链撞击门板的声响。辉远用力推门,那声音响得更大了!
唐果果再次凑近门缝,看了好久好久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是个男的,身材中等,穿着一身黑色。
“唐三姑娘,我们出不去了。”辉远垂下手臂。
唐果果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刚刚有个人告诉我的,说你去洗笔筒,居然走到后院来了,我就赶紧来找你了。你才来不清楚,这间屋子前段时间屋顶垮塌了,私塾怕有学生闯进来出事,就封了门窗。”
“后院其他人呢?”唐果果想到关键的一点。
辉远摇头:“后院就住了两位老先生和学生,这时候肯定都在上课。”
唐果果追问:“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瘦长的脸,耳朵有点大,然后下巴上有颗黑痣的男生?”
“对,就是那个人。”辉远嗯了一声:“但我以前没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新来的。”
唐果果呼了一口气:“指路让我来洗笔筒的,也是那个人。我们确实被人陷害了。但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那些同窗?”辉远说后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们,他们想做什么?”
“有可能是他们,但也不一定是他们。”唐果果灵活的小脑袋转动起来:“因为他们没那么多心思,不会找来一个陌生的男孩,更寻不来成年的黑衣男人。”
两人站在黑暗中小声地说着话,辉远不死心,又跑去四处查看一番。过了半天,失望地走了回来,与唐果果一起坐在地上发呆。
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沉思着,都在想着如何出去的办法。这样的静坐维持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辉远忽然咦了一声:“那个下巴有痣的男的,看着好眼熟。”
他这么一说,唐果果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乎也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可是这个人是谁,她半天也想不起来。
辉远也绞尽脑汁想了一阵,然后忽然说:“你看他长得像不像孙耀祖。”
“孙耀祖是谁?”唐果果一头雾水。
“就是他上茅厕,你也请假上茅厕的那个啊。”辉远提醒道。
唐果果脑子里迂堵的神经在这一瞬被打通了,她马上拍手:“对,就是他,两个人虽说年龄身高差虽很大,但是模样神情却有相似之处,这两人是不是亲戚?”
辉远回忆起来:“孙耀祖确实有个哥哥,听说他哥哥和他爹一起在集市做生意。他家是开书屋的,他爹时常来私塾送货,我都瞧见过两次。”
唐果果深吸一口气:“那你看见刚刚推你的黑衣人没有?他是不是就是孙耀祖的爹呢?”
“没有,我没看见推我的人。”辉远肯定地答复。
“那他一定是躲在暗处,让人把你引来后,再冲出来的。”唐果果分析完后,询问他:“你与孙耀祖关系怎么样?两人之前可有矛盾。”
辉远摇头:“没有,我们虽然同窗一年,但几乎没说过话。他性子怯弱内敛,很少与人打交道。”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但是他学业极好,每次做的文章都能得到老师的夸赞。”
唐果果总结道:“那你们都是学业好的那一类了,性格也有几分相似呢。”
看起来不可能有矛盾和交集的两个人啊。更何况,孙耀祖还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唐果果呢。要不是他,唐果果也根本不会引起警惕。
两人各种分析,越说越渴,也越说越饿,唐果果掐指一算:“应该到饭点了吧,我好饿!午饭后,那些人会回来吗?”
“不会。只有傍晚下课了,在这里住宿的先生和学生才会回后院来。”辉远说。
唐果果哦了一声:“既然要回来,肯定能把我们救出来,那黑衣人把我们引来这里关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这一说,辉远马上想了起来:“只会像之前一样,说我们品行不端。”
“品行不端,不配待在学校……”唐果果一拍门板:“这人的目的是想赶我们走?!那么赶走我们对他一定有莫大的好处了!”
辉远皱眉:“唐三姑娘,如果是这样目的,如果也是孙耀祖的亲人,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我之前还要私塾之时,听说老先生有意在我与他之间选择一人,推荐去附近的清城书院。”
“清城书院?”唐果果觉得耳熟:“是不是传说中只要去了,就有极大机率考上进士的那个?”
“是的,我们私塾每年都有一两个名额,可以以极低的束修费用推荐过去。”辉远缓缓说道。
唐果果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那肯定是他没错了。辉远你别怕,等着我们一自由,就把这人揪出来!”
“唐三姑娘,怎么揪?”辉远提醒她:“我们没证据啊!”
是啊,确实没证据,这些人的套路很多,一环连着一环的,唐果果心想,自己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己承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