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城是知道姚子让帮过时野,却没有料到他们的交情会好到邀请出席婚礼。
但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所以,你接近若岚多久了?”
“你不是挺清楚的么?我知道你调查我好几回了。”姚子让微笑道,金丝框下的眸子锐利得很,宛如一只老狐狸。
封景城的脸色沉了沉。
“离她远一点,若岚不能嫁给你。”
“我喜欢她。”
“以她的性子,嫁到你姚家,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虽然姚子让也曾经是封景城的死党,但在这件事情上,封景城始终跟多年前一样,不赞同姚子让和封若岚在一起。
如果不是姚子让知道这话中有话,恐怕还会以为封景城是因为之前姚子琪的事情而对他存有偏见。
姚家确实很不简单,整个大家族都是虎视眈眈的狼。
以封若岚的性格,进入姚家,就等于送小白羊进虎穴。
“我会尽全力保护她。”
如此坚定的语气,让封景城感到意外。
“你从什么时候对她动真情?”
“不记得了。”姚子让苦笑道,“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哪怕你不同意。”
他知道跟封景城很难再像从前那般要好。
甚至有可能,若自己坚持要与封若岚交往,封景城势必会跟他翻脸。
果然不出所料,封景城脸色都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若岚被送出国留学之前,你跟她亲近过一段日子。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她追到手,即便我当时万般不同意。”
姚子让愣了半晌,失笑。
“被你拆穿了。”
“在我妹面前,你也这般算计?”
“我不曾想过伤害她。”
他确实在封若岚这件事情上思量了很久。
当年让他心动的白月光,一直占据着心里某个角落。一个叫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如今再次出现,他已然不想放她走。
算计还不至于,顶多只能说是追妹子的套路。
封景城凝望着姚子让,眼神愈发严肃。
两个男人四目交接之际,气势不相伯仲,在外人看起来,颇有一番快要打起架来的模样。
这时候,封若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哥,你别为难子让,我跟他只是朋友。”
封景城被打断,诧异地转头看向妹妹。
“朋友?”
“我跟他只是一起结伴出席婚礼而已,不是你想象中的关系。”
从小,封若岚就已经习惯被封景城管着,那些追求她的男生,下课后总是会被约谈到小树林里,第二天再也不敢靠近她。
封若岚见姚子让被封景城叫去约谈,一直很不放心,想听听他们聊什么,谁知刚出来就见两男人势头不对,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连忙站出来解围。
然而,这围解得,恰好打了姚子让的脸。
封景城听完解释,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对面的男人。
“你们不是在交往?”
“真不是,哥,你别误会了,这样会令人尴尬。”
若岚在他面前从来不撒谎。
姚子让在封若岚说完这话之后,眸底闪过一丝黯淡。
害,大意了。
他原本还想先蒙骗封景城,让对方以为他已经跟若岚交往,获取准令,就能轻易把人追到手。
结果这计划被封若岚打断了。
失策。
封景城很快看出姚子让计谋失策,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原来是误会一场,是我多心了,进场入座吧。”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封父封母就已经考虑过姚家,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跟封景城相同,所以便不愿撮合两家人的婚事。
这下封景城放心多了。
只要还没交往,就来得及阻拦。
姚子让也看出封景城的想法,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再多说什么。
入场就座的时候,封若岚才有机会关心他。
“我哥没有为难你吧?”
姚子让笑而不语。
她一看就知道哥哥下了不少马威。
“你没给他解释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要解释清楚我俩只是朋友关系,他就不会为难你了。你跟我哥从前关系这么好,不能为了这点误会翻脸。”
姚子让转头,视线落在她抹了淡粉口红的朱唇上,喉结滚了滚,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
“谁说我们是朋友关系?”
“嗯?”封若岚不解地抬眸看过来,试图透过金丝框眼镜看清楚他的情绪。
他凝望着那双明亮如月的眸子,忽然产生了胆怯,耳边想起封景城刚刚说过的话——‘以她的性子,嫁到你姚家,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于是,刚刚想说的话到嘴边,转而变成了另一句。
“好朋友。”他正色道,“上次你说过,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是普通朋友。”
封若岚会意,恍然大悟。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姚子让说完这话,心情很糟糕,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怂的时候。
看样子,两人之间的感情还得再慢慢培养。
*
婚礼开始前,现场一度掀起了小小的轰动。
前阵子宣布退出娱乐圈的影帝时墨,带着傅欣欣出席,受邀请出席婚礼的记者媒体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大家都忍不住上前关心他退圈的原因。
现场还有不少是时墨的影迷,看到他本尊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流泪,引发小小轰动。
“各位各位,今天是我哥的婚礼,请大家给个面子,不要把焦点放在我身上。”
时墨笑着婉拒合影和访问,拉着傅欣欣去了贵宾区,才成功躲过一劫。
“欣欣,你在这儿坐着等我,我去找小言妹妹说些话。”
她不疑有他,点点头,乖乖坐在原地等着。
时墨找到时宛言,把她拉到角落去说话。
“小言妹妹,一会儿有新娘抛捧花的仪式吧?”
时宛言点头:“有。”
“那等会儿抛给我行不行?”
“一般来说是女宾客接捧花的。”
时墨闻言,神色黯然:“这样啊,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欣欣挺想要接捧花的。”
“行吧,那我去说一下。”
时宛言没有怀疑太多,时墨见她答应,也就欣喜若狂地离去了。
不一会儿,等时宛言回去找时墨的时候,发现他人不在,只有傅欣欣,于是直接把傅欣欣拉到一旁说话。
“跟我洛洛说了,等会儿新娘抛绣球的时候,你站得靠近些,她会尽量把绣球抛给你。”
傅欣欣听着一脸茫然:“绣球?为什么要抛给我?”
“不是你说想要接绣球的吗?时墨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没有啊。”
时宛言哑然,顿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