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如同看白痴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护士一番,心想怪不得自家这姐妹十五年如一日的单纯,就这情商简直为零,那洛总如若不喜欢,又何必日日在这里耽误时间,更别说他的眼中可是满满的都是情。
“怎么可能?”小护士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苦思冥想,在脑海中各个角落挖了一遍,严肃着脸说道:“我觉得不是,如果他们真的两情相悦,那为什么赵小姐还要逃呢?被这样的男人爱上,如果是我,我是巴结都来不及。”
“你看看这就是你们的不一样。”姐妹高人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指,在护士面前摇了摇,“同样是麻雀,只是可惜呀,你这只麻雀就要略弱了很多。”“你什么意思?”忽视听见自家姐妹如此的贬低自己,不依不饶跟着她的身后踩着高跟鞋,发出急促的声响,“欲擒故纵,懂不懂?”
姐妹被她缠的急了,伸出手狠狠的点在她的眉尖,“我看这一位就是这样。”“哼!”护士见姐妹这般说法,完全不认同傲娇地哼了一声,“我觉得不是这样,我倒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怪怪的,像是互不相爱,哪有正常相爱的人是这般像是看待仇人,你死我活!”
或是想到之前赵小姐被囚困在房间里,自己数次进去换药时,都觉得她不开心,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这才刚出去不久又再次送了回来,这根本不是想象中那甜甜的恋爱。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姐妹及了护士反问道。“这我不知道。”护士被她问住了,索性一甩手朝了路返回,嘟嘟囔囔的说道:“如果我是那赵小姐,如果真心不爱这洛少爷,有再高的权势又能怎样,千金还难买姐愿意呢!”
外面围绕主人公的辩论大赛,屋中的二人是不知的,洛溟熙静静地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燃澄,见赵燃澄睁开眼睛又闭上,回重复了几次,最终眼睛定焦,环顾四周一圈后,飞速地从自己身上掠过,似乎是没看见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那失落如同岌岌可危的星火,渺小的顺着风落到指尖,却将洛溟熙烫的一缩,眼中情绪飞快地涌动,又最终一点一点地摁在眼底,将它遮掩起来。洛溟熙率先开口打断了屋中许久的寂静,只是所有的话涌到口中却最终化为了一句生硬的质问:“伯父在哪儿?”
此话没有惊起赵燃澄的任何回应,眼睫轻轻的搭在脸上,如同睡着了一般,洛溟熙向前走了一步,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他停顿了片刻,又再次说道:“我是担心伯父的身子,你贸然地出动打断了这边对于他病情的所有进展,你又如何坚定的认为离了这里他可以好起来。”
“不敢当。”赵燃澄面如陈雪,“家父受不得洛总这么大的关心。”“赵燃澄!”洛溟熙听见赵燃澄这不冷不热的话,终于激起了一直蛰伏在心底的怒气,所有的老账新账全部都汇集起来,嘭的一声冒起的焰火,“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嘛!”
赵燃澄眼结冻得看了一下洛溟熙,眼中含着嘲弄以及可笑,这眼神却如同绵绵细针猛地扎进洛溟熙的心中,洛溟熙手掌握成拳头,手腕上的青筋暴起,他看着赵燃澄说道:“你就那么恨我,所以那一日做出那样的动作,可是你失望了,我没有得到任何的伤害是吗?”
赵燃澄面无表情地看着洛溟熙,眼底甚至都倒影不出洛溟熙的倒影,她点了点头,无所谓地将眼睛闭上,又像是累急的说道:“那洛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对我们的兴趣,才能放我走?”
洛溟熙听道赵燃澄这话,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极冷的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舍得放你走,我还有找到你已经送走的父亲。赵燃澄你不会真的以为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可以逃得轻而易举吧!”
“洛溟熙。”赵燃澄听到洛溟熙这含在威胁的话,本身不屑于理他,但是听见他扯及自己的父亲,这才忍不住地噌的一下睁开眼睛,她看着洛溟熙,手抵在枕头上慢慢的直起身,恨意布满整个眼眶,一点一点地淬出最狠的毒,“我不欠你的!”
赵燃澄一字一顿,“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们所谓的计划,三个月之期如今已满,你不放我走,我也要走!因为我们各不相欠。”“哼!”洛溟熙轻笑一声,他看着赵燃澄,眼中浮现怜悯,“什么时候你这么天真了,什么时候我有这么的良善。”
“你什么意思?”赵燃澄不敢置信的看着洛溟熙,直接洛溟熙翻脸不认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冰冷,话更是字字戳心:“我什么时候想放你走你才能走,而不是你单方面的想要结束这一场游戏,决定权在我不是吗?赵小姐。”
赵燃澄没有说话,手却拧着被子缓缓的握成一团,浑身气到颤抖,她恨不得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赵燃澄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洛溟熙读懂赵燃澄眼底的情绪,明明他不想这般说,但当赵燃澄激起他的怒气时,他嘴里却说出了最为恶毒的话,向她发起了攻击。
或许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赵燃澄这不为所动的模样,他要让赵燃澄为他而激起情绪,他也要赵燃澄知道,只有他才能掌握她的去留,如若想逃,永远也逃不过自己的掌心,这一场游戏从自己说开始,也要从自己说结束,更别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放赵燃澄离去。
至于爱与不爱赵燃澄,洛溟熙从来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洛氏最年轻的掌舵者来说,他不会为一人而困在方寸之地,他也有这样的资本。至于赵燃澄愿意或不愿意对于洛溟熙来说,如今他对于她的私自逃跑没有大发雷霆,已经是给予她最大的怜悯了。
“我命不好。”赵燃澄缓缓地掀开被子站起身,与洛溟熙对视,洛溟熙眼神微微下移,毫无情绪的看着她,根本不是赵燃澄在昏迷时那般眉目温柔,两人真的如同敌人一般,互相针对内心更是嚼烂了彼此的皮肉。
“那你来针对我呀,又何须虚情假意,当初给予了我恩情,而如今却全部都来自于动机,你与我父亲有仇?”赵燃澄从鼻尖发出剧烈的喘气,难以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没有。”洛溟熙看着赵燃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为难他,为什么要取他的命?”面对如此的质问,一丝动摇在洛溟熙的眼前飞快地闪过,但这所有的一切在赵燃澄的眼中,他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和冷淡寡情,他抬手顿足之间,便可以决定他人命运,一切如同天经地义,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海水倾覆了世界,沉没了唯一可救赎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