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的那两位同学，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方予灵的声音传来，让慕栾猛地后背一寒，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方予灵，生怕视线对上之后就是自己的死期。
常澜倒是看向方予灵，方予灵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似乎是在等常澜回答。
“有意见，没事儿别叫我们。”常澜才不给方予灵面子，管他是班主任还是除妖师，在常澜眼里啥也不是。
班上一瞬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他们平日里就知道常澜胆子大脾气大不好惹，但没想到连老师都敢顶撞！
慕栾更是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在桌下拼命的拽常澜的衣摆：“你在说什么啊！闭嘴快闭嘴！”
方予灵的唇角一点点压平，薄唇抿成一条线：“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
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觑，等着看戏。他们也想试探这个新班主任的态度，万一是个好说话的，以后他们日子也好过。要是班主任连常澜这种硬骨头都啃下来，那他们以后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下课铃还没响，方予灵便离开，丢下一句大家好好上早读。
下课之后，慕栾拽着常澜的衣摆不撒手：“你招惹他的，你去找他，我不去。”
“你想趁我不在跑吧？”常澜哪儿还不知道慕栾的小心思，他要是现在去找方予灵，这小狐狸保准跑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出现在学校里。
慕栾欲哭无泪，他一个妖，看到除妖师跑不是常识吗！
常澜捉住慕栾的手腕，轻轻松松的就拖着慕栾去往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方予灵一个老师，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许多老师都该在，也不知道方予灵是提前清场了还是怎么。
门也不敲，常澜拉着慕栾就大摇大摆的进去，吓得慕栾直往常澜身后躲。
方予灵好像是在看教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一下，视线又落到电脑上：“就算是孟婆的徒弟，在学校里我是老师，你也得给我几分面子吧，同学。”
“既然是方家继承人，就滚回你的方家去。”常澜不想和方予灵废话，慕栾是只狐狸精，那方予灵就是只真狐狸，心眼儿多的很，只有赶走了才让人安心。
“什么继承人，前些日子已经把我逐出方家了你不知道么？看来你不经常在圈子里走动，消息知道的的确慢了些。”
方予灵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双手交叉，下巴靠在手背上看着二人：“小狐狸精躲什么？要是想除掉你，我动手的机会多得是。现在我是你老师，你是我学生，只要你好好学习不违反校规，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什么狐狸精！我不是你别瞎说！”慕栾躲在常澜背后不肯露头，他才不相信方予灵说的鬼话，万一他头一抬，一张诛杀令就贴过来，他狐狸毛都剩不下一根。
“怪可爱的，躲在除妖师背后。”方予灵忍不住笑，这么怕自己，却一点也不怕常澜。虽说常澜在玄学家这个圈子里没什么名气，但知道的人都知道，常澜虽然年轻，但手段可比他厉害多了，这小狐狸真正应该害怕的人不该是常澜么？
慕栾也不想躲在常澜背后，但他没得选！好歹常澜还知根知底的确定不会弄死自己，这个方予灵不一样啊！
“你再吓他试试？”常澜面露不悦，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肃杀。
方予灵耸耸肩：“这么护犊子，我看他也不是你的契约妖兽吧。”
常澜心下自有计较，这方予灵从头自尾都没有表现出来知不知道慕栾的身份，如果慕栾只是只单纯的小狐狸精那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玄学最强除妖师出现在弱小妖王面前，这就很值得让人玩味。
“我真的只是被赶出来了，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而已，不用紧张。”方予灵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恰好慕栾偷摸的探头想看方予灵一眼，就看到方予灵这个笑容，浑身一抖，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感受到慕栾的紧张害怕，常澜更是不爽方予灵：“你的斩妖册交给我。”
一个除妖师如果失去斩妖册，那基本就丧失了一大战斗力。高级除妖师都有自己的法宝，而法宝一般都置放于斩妖册内。并且只有拥有斩妖册的除妖师，才能轻易出入人鬼两界，甚至能够拆借阴兵。
“我同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可不代表我怕你。常澜，做人不要太过火。”方予灵不爽的眯了眯眸子。
斩妖册就是一个除妖师的身份铭牌，除非死，否则绝不可能交出斩妖册。
慕栾也知道这里面的门路，他也觉得常澜这话跟挑衅没什么区别，只好在常澜背后悄悄说话：“你这样不太好吧？大不了我找长老给我退学就是了。”
“你敢退学我就把你的家炸了。”常澜回头看了慕栾一眼，他说的炸家，那就是去把妖界给炸了。
慕栾呼吸一滞，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方予灵自然将二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对你这么凶你都不怕他，不如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契约妖兽，我也不可能伤害你，还会保护你。”
如果在这里是个别的妖，听到方予灵的话一定会动心。毕竟当代最强除妖师可不是说着玩的，被这样的除妖师庇佑，就算失去一点当妖的尊严又怎么了？安全呐！
但慕栾不是一般的小妖，他是妖王！妖王和人类缔结契约，那就是整个妖界的耻辱！
虽然万年前第九任妖王这么干过……但除了他没有妖王干出过这么出格的事情。
“不行，不可能，你做梦。”慕栾小声逼逼。
常澜被慕栾的态度给逗得心情舒服一些，看到小狐狸对其他除妖师态度恶劣，他就很爽。
“方予灵，小狐狸要是出事情，不管是谁干的，我都算在你头上。”常澜威胁。
“你可是黄泉之主孟婆的亲徒弟，整个黄泉都是你的后盾，我自然是得罪不起的。”方予灵这会倒是一脸认栽的模样。
真的得罪不起吗？慕栾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