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依依仔细给周震检查过后,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基本达到了练习内力的要求,十分痛快的传授了一套口诀给他。
周震与旁观的大学生本生季晴齐齐觉得自己文化水平堪忧。
不然怎么单个字都听得懂,合到一起就什么意思都搞不明白了呢。
全篇听下来,周震满脸问号。
盛依依也不解释,只要他先把全篇背下来。
周震很听话,虽不理解也一个字一个字生抠。
盛依依则背诵了一遍又一遍帮他记忆。
等她停下来喝水时,季晴忍不住建议:“不如依依将这个写下来让周师傅慢慢去背啊。”
这个建议被断然拒绝:“不行,此篇只可诉诸于口。”
季晴不解,周震却很明白。
传统的东西传承时总有许多规矩的,虽然这些在季晴这样的年轻人看来很不能理解,但真正拜师学习的人大部分都会自觉遵守这些规矩。
所以他必须更努力背诵了,不能让盛老师因此累坏了。
一个有心教,一个愿意学,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周震总算把整片拗口的内容都牢牢背了下来。
盛依依又检查了几遍,确认他虽还没倒背如流,但不管从中间哪里抽一句出来都能极快反应过来才满意。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是深夜,她有些疲倦的揉着眉心道:“先去休息,明早四点天台集合。”
“好!”周震激动归激动,看出她的疲态还是很快就走了。
季晴叹气:“这会都已经一点了,你才能睡几个小时啊。”
盛依依摆摆手直接倒在床上:“过了入门这一关后头就不需要我这样带着了,没事。”
季晴想说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呢?忍了忍到底没说出来。
不过这片刻的安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给人搭了被子又关上灯,季晴这了离开房间。
三点五十分,盛依依睁开眼睛。
不过几秒视线就从懵懂变得清明,她起身飞快洗漱了一番,换了套方便活动的衣服打开门。
便看到正准备敲门的季晴。
“你怎么起来了?”盛依依惊讶。
季晴将手里的东西举起:“给你准备了点早餐,睡不饱总不能还吃不饱。”
不锈钢的碗里是晶莹剔透的白粥。
“条件有限,我也只能弄出这个了,不过我有下粥神器——”
季晴亮出另一只手里的两包榨菜。
盛依依心头一暖,接过比较重的粥:“我们去天台吃。”
没赶人回去,季晴眼睛一亮,美滋滋的跟上。
电梯恰好向上,到了这一层开门,精神奕奕的周震正要往外走。
“盛老师,季晴。”周震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本来就是来接人的,这会干脆不必出电梯了,三人直接去了最高层。
这家酒店的天台经过了特别布置,不但视线好还很舒服,尤其是傍晚时分还能看到城市里难得一见的日落景色,很多客人都吃过饭选择到这里休闲一下。
不过现在天还太早,天台上一片寂静。
三人很快把白粥和榨菜瓜分一空,吃饱后盛依依给周震指了个位置坐下,自己则坐到了他对面。
同样两指抵在他眉心处,盛依依淡淡道:“闭目,凝神,听我说,感受气的流转。”
周震听话的闭上眼睛。
冰凉的气息从眉心涌入,盛依依开始念那篇口诀。
很快周震就察觉每一句口诀都在对应着气息流动位置。
昨日觉得晦涩不明的地方豁然开朗,周震欣喜若狂,连忙拿出十二分心力记忆起来。
不知不觉间,周震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入定中。
一个周天后,盛依依轻缓的收回手,只留下一缕细细的内力继续在周震体内游走。
但嘴里说话声并没有停下。
周震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变化,还在全力记忆着口诀与内力的对应关系。
不知不觉中,他开始自我运转那缕内力。
盛依依瞥了一眼东方的天空,隐隐红光已经透了出来。
等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这个平台的时候,盛依依安静下来。
季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慢慢的便被盛依依的声音催眠了,投一点一点睡得还挺沉。
但涓涓如水的声音一停下,她立刻惊醒过来,揉着眼睛准备说话,便看到盛依依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季晴捂住嘴,好奇的往周震看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打在他脸上,将周震的面容映成了金红色。
入定的周震压根感觉不到变化,随着盛依依的帮助一项项减少,原本游走得十分顺畅的内力变得艰涩起来,他用了全副心神控制着内力,却依旧像第一次开车的新手一样,总觉得很难让车子随着自己心意走动。
太阳一点一点跃起,周震身上开始出汗,但实际上现在还是冬天。
季晴吃惊的看着周震身前滴落的一小洼汗水,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有些神奇。
又过了一会,盛依依伸手在周震肩膀上一拍,同时喝道:“醒了。”
周震浑身一颤,慢慢睁开眼睛,可视线却没有聚焦。
又过了几秒钟才彻底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酸软,浑身痛得好像刚刚拍完马拉松又做了几百个俯卧撑。
盛依依一只手就把人拎起来站好:“今天就到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自行练习。”
周震确实打着休息一会再继续的主意,闻言连忙将念头抛出脑海。
各自回房,盛依依洗了个澡往剧院去了。
姜会欣见着她主动打了招呼,并说起了谭韵。
“那些私生粉真的太吓人了,我都想办法将人引走了,想不到还是发现了小韵……”
姜会欣有些自责的模样:“唉,如果当时我能把人引得更远点,可能小韵就不会往那个楼梯间跑,更不会这样摔了下去……”
话没说完就被盛依依如刀锋般的视线惊到,下意识便住了嘴。
盛依依看着姜会欣的脸,很慢很慢的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低声道:“果然……”
她声音太小,姜会欣听不清楚,不由问:“你在说什么?”
“很在意在剧团的地位是不是?”盛依依声音带着几分缥缈的感觉,不知怎么姜会欣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